她连忙上前,关切地扶住摇摇欲坠的阿朱。
“阿朱姐姐,你没事吧?”
触手所及,只觉得阿朱的身体烫得惊人。
王语嫣心中一惊,还以为她受了内伤,更加担忧了。
“段大哥也真是的,跟你闹着玩,怎么还下这么重的手……”
她嗔怪地看了段誉一眼,那眼神却没什么威力,反而带着几分小女儿家的娇憨。
段誉摊了摊手,露出一副极其无辜的表情。
“语嫣,这可怪不得我。”
“是阿朱姑娘非要跟我动手的,我这可是处处留情,连她一根头发都没伤到。”
“噗——”
阿朱听到这话,气得差点一口血喷出来!
没伤到一根头发?
可我的清白都快被你毁光了!
这个男人,脸皮怎么能厚到这种程度?!
王语嫣扶着阿朱,柔声问道:“阿朱姐姐,你这到底是……为何要假扮成表哥的模样?还对段大哥出手?”
这才是她最关心的问题。
听到问话,阿朱深吸了好几口气,才勉强压下心中翻江倒海的情绪。
她狠狠地瞪了那个一脸无辜的罪魁祸首一眼,那眼神仿佛在说“这笔账我记下了,你给我等着!”
段誉则是回以一个风度翩翩的微笑,气得阿朱牙根都痒痒。
阿朱知道,再纠缠下去,吃亏的只会是自己。
她抬起手,动作有些粗鲁地,将脸上那张薄如蝉翼的人皮面具撕了下来。
瞬间,一张宜喜宜嗔的俏丽脸蛋露了出来。
杏眼桃腮,清秀可人,只是此刻眼角还挂着未干的泪痕,双颊因为羞愤而绯红一片,平添了几分楚楚可怜的动人风情。
她避开段誉那饶有兴致的目光,对着王语嫣,叹了一口气。
“王姑娘,你有所不知。”
她的声音,清脆悦耳,却带着一丝疲惫和无奈。
“前些时日,那吐蕃国师鸠摩智前来庄上挑衅,索要我们慕容家的《斗转星移》秘籍。”
王语嫣闻言,顿时花容失色:“什么?竟有此事?那……那表哥他……”
阿朱的眼神黯淡了几分,缓缓说道:“公子爷虽然凭借家传绝学,侥幸将他击退,但也自觉武功尚有不足,心境不稳,便去了听香水榭的密室闭关潜修,不许任何人打扰。”
“可……可公子爷不在,这偌大的燕子坞,只有我和阿碧两个弱女子。”
说到这里,她看了一眼旁边同样满脸愁容的阿碧,声音里透着一股深深的无力感。
“我们姐妹俩武功低微,若再有强敌上门,恐怕连这还施水阁和琴韵小筑都守不住。”
“无奈之下,我才出此下策,戴上公子爷的面具,假扮成他的模样,希望能吓退一些心怀不轨的宵小之辈。”
她顿了顿,脸上露出一丝歉意。
“方才……方才是我有眼不识泰山,误以为段公子是来寻衅的江湖恶客,这才……这才多有得罪,还望段公子和王姑娘见谅。”
话虽如此,可她的眼神,在飘向段誉时,依旧充满了刀子般的锋利。
王语嫣听完,心中顿时涌起无限的同情与怜惜。
她没想到,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燕子坞竟然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
更没想到,阿朱一个柔弱女子,竟然要用这种方式,独自扛起守护整个慕容家的重担。
“原来是这样……”
王语嫣握住阿朱的手,美眸中满是感动。
“阿朱姐姐,你……你辛苦了。”
而一旁的段誉,脸上虽然还挂着淡淡的微笑,但深邃的眼眸中,却闪过了一丝旁人不易察觉的精光。
鸠摩智……闭关……两个弱女子……
原来如此。
这偌大的燕子坞,此刻,竟是一座不设防的宝库。
就在这时,段誉的脑海中,响起了那冰冷而熟悉的机械提示音。
冰冷的系统提示音在段誉的脑海中缓缓消散。
他的嘴角,勾起一抹几乎无法察觉的弧度。
初始好感度是100,现在只有80,说明减少了20.
有意思。
这说明,刚才那一下,拍得很到位。
对于这种外表柔顺,内心却如烈马般桀骜不驯的女子,寻常的温柔攻势根本无用。
唯有以雷霆手段,彻底击溃她的防线,撕碎她的伪装,才能让她真正记住自己。
记住这种……混杂着羞愤、恼怒,却又无能为力的感觉。
段誉的目光,如同最老练的猎人,饶有兴致地落在了不远处的阿朱身上。
此刻的她,正被王语嫣搀扶着,那张清丽的俏脸,依旧是红白交加,变幻不定。
胸口,正剧烈地起伏着,显然还在极力平复那翻江倒海的情绪。
她感受到了段誉的目光。
那目光,毫不遮掩,充满了侵略性,仿佛要将她的衣衫层层剥落,看透她内心最深处的秘密。
阿朱娇躯一颤,下意识地咬紧了嘴唇,将头扭到了一边,避开了这让她浑身不自在的视线。
不能再跟他对视!
这个男人,太危险了!
他的眼神,仿佛带着魔力,能勾起人心底最原始的恐惧与……悸动。
不行!
阿朱,你要冷静!
她深深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将刚才那羞耻到极点的一幕从脑海中驱逐出去。
私人恩怨事小,公子爷的大事为重!
她的思绪,如电光火石般飞速转动起来。
王姑娘……
对,王姑娘!
王姑娘是公子爷未来的妻子,是慕容家未来的女主人!
她从小就对公子爷一往情深,这一点,整个燕子坞人尽皆知。
可现在……
阿朱的余光,小心翼翼地瞥了一眼身旁的王语嫣。
只见她看向那个姓段的登徒子时,美眸中水波流转,含情脉脉,哪里还有半分对表哥的痴恋?
这……这怎么可以?!
这个姓段的,不知用了什么妖法,竟然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将王姑娘的心给勾走了!
若是任由他们这般发展下去,那公子爷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