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婉卿离开后的那个夜晚,陈林坐在院中的老槐树下,手中攥着那封已经读了无数遍的信。月光透过树叶的缝隙,在他脚边投下斑驳的光影。
到了第二天,陈林像往常一样早早的就起床了。他打算今天进山打猎与采集些药草,他没有忘记还欠了李郎很多钱,况且虽然他有被补偿的那八斗米,但他也不打算坐吃山空。
陈林在厨房煮好东西后,又再次进入到了那个属于他自己的那个房间。回到久违的卧房,熟悉的霉味里混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药香——是苏婉卿留下的。
昨天他回到了自己的房间睡,不免想起前几日睡地板的日子,虽然后来因为怕冷,就抱着小黄入睡,但那种感觉依旧让他印象深刻。
陈林进入那些箱子里面翻找了一下,终于找到了一些箭矢,陷阱,猎刀……,无意间,陈林瞥眼看到了杂物堆中的那柄古剑。
那柄古剑依旧散发着古朴的气息,剑身上雕刻着一只乌鸦,那个红色眼睛依旧还是黯淡无光。
陈林端详着这把剑∶“苏姑娘是修仙者,应该能认得这把剑,可惜当时将这把剑忘记了”
陈林将这柄剑贴身放好,古剑贴在腰间的重量莫名让人安心。自从上次知道这柄剑能够触碰到那些鬼物之后,他就知道了这柄剑的不凡。
陈林又将墙上的弓箭取下,来到堂屋想墙上的竹篓取下。
陈林还要跨出屋门时,似乎记起来什么似的,又跑回到了屋子。来到父亲的房间,看到父亲依旧在睡觉,陈林没有打扰,而是小心翼翼的关上了房门。
陈林走出家后,又朝着王婶的家走去。陈林知道这时候的王婶已经早早的起床了
敲响房门,吱呀一声,门开了。陈林入看见了王婶的脑袋从打开的门缝中探出。
王婶见到是陈林,放心的打开了门。“是小林子啊,找王婶有什么事吗?”
陈林没有进门,而是笑着回答∶“王婶,我爹醒了,想拜托您帮我照顾一下我爹”
王婶先是惊讶一下,眼睛微微有些泛红,“老天开眼啊!”,然后又用高兴略带埋怨的语气说着∶“你爹醒了是什么时候的事,也不通知一下王婶”
陈林挠了挠头,尴尬的笑了笑∶“就昨天早上刚醒的,我一下子忘记了告诉王婶这个好消息了”
王婶意味深长的看着陈林,然后说∶“是因为那女娃子吧,我看了几天,你都很少来王婶这里了,也就小黄,懂得一天来几次这里,陪陪王婶。”
陈林不好意思承认,支吾了半天没有说话,眼神黯淡了一些。
王婶是看着陈林从小长到大的,那一下子的眼神变化,她怎么可能看不出,就试探着询问∶“小林子,那个女娃子走了?”
陈林抬起头惊讶的看着王婶,“王婶,你怎么知道的?”
王婶见到陈林惊讶样子,笑了一声,开玩笑道∶“那女娃子要不是走了,你能来王婶这里?”
陈林连忙摆手否认,“王婶,不是这样的,我只是最近太忙了”
王婶看见陈林慌乱的样子,不禁心头一暖,然后又笑着说∶“好啦好啦,不逗你了”,随后表情又恢复到了正常样子,“其实你昨天过来拿回那件衣裙时,我就已经大概猜出来了”
陈林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啊”
王婶又再次出声∶“小林子啊,俺看你全身装备的,应该是进山的吧,不要在婶这浪费时间了,快点去忙你的事吧,答应你的事,婶不会忘记的。”
陈林这才想起他要进山打猎,拜手就向王婶告了别,招手示意在旁边玩的小黄跟上,就朝着山里走去了。
身后突然传来王婶的喊声∶“小林子,注意安全!”
陈林喊了一声好,作为了王婶的回应。
大约半炷香的时间,就走入了黑雾谷的外围,也就是正常猎户打猎的范围。
陈林一路上布置着陷阱与检查回收着以前布置下的陷阱,顺便看看有没有草药可采摘。
随着深入,陈林感受到有东西在扯他裤脚。以前生怕小黄的叫声惊走猎物,这是陈林与小黄之间的一种暗号,示意周围有东西。陈林开始观察周围,就看见二百步外有一头山鹿正低头啃食着带露的嫩草,浑然不觉危险的临近。
陈林取出来放在竹篓里面的弓,又从腰间的箭袋,取出了一只箭矢,弯弓搭箭,瞄准,以防意外,陈林又重复了一遍,嗖嗖的两声,两支破空的箭矢朝着那只鹿飞去。
弓弦震颤的余韵还在指尖回荡,箭矢已精准地没入山鹿脖颈,那山鹿刚蹦哒了一下,第二次箭矢紧随而至。那生灵猛地蹬直后腿,在草丛间挣扎几下便不再动弹。陈林保持着拉弓的姿势,直到小黄欢快地窜出去,才缓缓吐出一口浊气。
\"今天的运气不错。\"他揉了揉发酸的右肩,从箭袋抽出备用的竹箭。走近猎物时,小黄正围着山鹿打转,鼻尖小心地碰触鹿耳。
陈林单膝跪地,手掌抚过鹿颈尚有余温的皮毛。这是一头壮年的公鹿,角叉如树枝般舒展。他利落地割开喉咙放血,温热的液体渗入泥土,惊起几只蚂蚁。
\"够换好些钱了。\"他掂量着鹿角的重量。
收拾妥当后,他用藤蔓捆住鹿蹄,将猎物倒挂在就近的树杈上。这个临时存放点是他惯用的,周围撒了驱兽的草药。小黄在树下转了两圈,确认气味标记无误,才小跑着跟上主人的脚步。
日头渐高时,陈林已经检查完五处陷阱。其中两处逮到了山鸡,另一处的诱饵被啃得精光却不见猎物。
今天得到这么多东西,相比以前这运气也算很好的了。陈林已经得到满足,他不再贪心,将陷阱上的猎物收拾好之后,就朝着村里走去。在回程时,他也没有忘记那头挂着的鹿取下。
当陈林回到村里时,太阳已经没有正午时分那么强烈了。
陈林看着太阳预估着时间,“剩余的时间正好进一步处理一下这头鹿,然后再煮晚饭给爹。”
随后,夕阳西斜,一道身影始终在院子里面忙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