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终于到了……”
夏玲的声音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虚弱,她踉跄着扶住身旁冰冷的石壁,指尖因用力而微微泛白。下一秒,她的身形便在稻妻离岛一处僻静的巷弄角落缓缓凝实,周身残留的空间波动如同涟漪般渐渐散去。幸好此刻巷内空无一人,只有海风卷起的落叶在地面轻轻打转,否则这凭空出现的一幕,定会引来旁人的惊惶与猜忌。
她抬手揉了揉发沉的太阳穴,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顺着脸颊滑落。“现在一下子传送这么远的距离,果然还是有点勉强……”夏玲低声呢喃,胸口传来阵阵闷痛,像是有什么东西在体内翻涌,让她呼吸都变得有些急促。
就在这时,一股熟悉的灼痛感骤然从心脏蔓延开来,如同岩浆灼烧着经脉。“唔……”夏玲闷哼一声,身体不受控制地跪倒在地,双手死死捂住胸口,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她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原本白皙的脖颈上,灰黑色的鳞片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蔓延,如同暗纹般爬过锁骨,那冰冷的触感与灼热的疼痛形成诡异的反差。
可下一秒,那些鳞片又如同潮水般迅速褪去,只留下她脖颈处淡淡的印记,很快便消失无踪。夏玲靠着冰冷的墙壁缓缓滑坐下来,后背抵着石壁,剧烈地喘着粗气,胸口的闷痛渐渐缓解,可脸色依旧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额前的碎发被冷汗浸湿,贴在饱满的额头上,显得格外脆弱。
“这位小姐,你没事吧?”
一道温和的男声在巷口响起,带着恰到好处的关切,却没有丝毫冒犯之意。夏玲缓缓抬起头,映入眼帘的是一位身着稻妻传统服饰的男子——墨色的衣料上绣着精致的纹样,腰间系着浅色的腰带,一头耀眼的金发在阳光下格外醒目,眉眼间带着几分蒙德人特有的爽朗,眼神却温和而真诚。
见夏玲看向自己,男子停下脚步,连忙温和地解释道:“不用担心,我不是坏人。”他微微颔首,语气礼貌又亲切,“我叫托马,是社奉行的工作人员,刚刚路过这里,看到你不太舒服,所以过来问问。你呢?”
“夏玲……”夏玲的声音还有些沙哑,她缓了缓,才轻声答道,“我是璃月人。”许是托马眼中的善意太过真切,又或许是他温和的语气驱散了她心中的戒备,夏玲紧绷的神经渐渐放松了些,她摇了摇头,勉强挤出一个苍白的笑容,“我没事,只是老毛病了,谢谢你的关心。”
“这样吗……”托马闻言,眉头微微蹙起,眼中的担忧更甚,他上前两步,目光落在夏玲苍白的脸上,语气带着几分迟疑,“你现在还可以走吗?你住在哪里?需要我送你回去吗?”
夏玲扶着墙壁,缓缓站起身,她摇了摇头,虽然身体还有些虚弱,但眼神却带着一丝坚定:“我自己可以,谢谢你。”她顿了顿,才轻声说道,“我今天刚到稻妻,还没有住的地方。而且我不会在这里停留太久,住旅店什么的,没必要。”
“可是……”托马闻言,表情变得更加担忧,他下意识地说道,“你刚到离岛,应该知道,离开这里必须要有通行证吧?没有通行证的话,根本没办法前往稻妻城的……”
夏玲听到这话,苍白的脸上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那笑容里带着几分自信,冲淡了她身上的虚弱感:“你是说离岛的通行证吗?没关系。”她抬眸看向托马,眼神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笃定,“他们,可挡不住我。”
托马看着夏玲坚定的眼神,张了张嘴,似乎还想再说些什么,可最终还是轻轻叹了口气,点了点头:“既然你这么说,那我就不勉强你了。不过你要是遇到什么麻烦,随时可以去社奉行找我,我会尽量帮你的。”
“谢谢你,托马。”夏玲轻声道谢,语气里带着几分真诚。
与托马道别后,夏玲独自一人留在巷弄里,她靠在墙壁上,闭上眼睛,缓缓调整着体内的力量。片刻后,她睁开眼,眸底的疲惫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丝清明。她抬手轻轻按在地面上,指尖凝聚起一缕淡淡的岩元素力量,顺着指尖渗入地面,与稻妻的地脉悄然连接。
下一秒,她的身形再次变得虚幻,如同融入地脉的影子,瞬间消失在原地。
再次睁眼时,夏玲已经出现在了稻妻城一处僻静的庭院角落——周围是古朴的木质建筑,庭院里种着几株开得正盛的樱花树,粉色的花瓣随风飘落,落在青石板上,美得如同幻境。
她缓缓站直身体,抬手轻轻一挥,周身的岩元素力量悄然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清冽的冰元素力量——那股力量如同冬日的初雪,带着淡淡的凉意,缓缓包裹住她的周身。随着力量的转换,她原本发尾那抹淡淡的金色,渐渐褪去,转而染上了一层纯净的天蓝色,如同冬日里凝结的冰霜,在阳光下泛着淡淡的光泽,与她周身的冰元素气息完美融合。
“现在,我叫……沫雪。”
夏玲,不,现在应该叫沫雪了。她轻声呢喃着这个新的名字,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她抬手理了理自己的衣角,将原本别在腰间的神之眼悄悄收进了衣袋里——对她而言,神之眼不过是一个多余的装饰品,有无皆可,更何况现在的她,需要隐藏身份,自然不能让神之眼暴露自己的行踪,以免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做好一切准备后,沫雪转身走出了僻静的庭院,缓缓步入稻妻城的大街。街上行人往来,大多身着传统的稻妻服饰,耳边传来商贩的叫卖声、行人的交谈声,还有远处神社传来的隐约钟声,一切都充满了稻妻特有的风情。她低垂着眼帘,步伐从容,将自己融入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如同这片土地上最普通的路人,无人知晓她的真实身份,也无人察觉她刚刚经历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