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糖问:“还是来问合作的事?”
李岩摇头:“那倒没有。”
“他就是来药店晃了一圈就走了。”
“那就不理他。”舒糖说。
天气一点点变暖。
徐西临最近下班的时间也变早了。
她问过徐西临年前那事最后到底怎么处理的。徐西临的回答跟之前一样,写了篇检讨就完事了。
军队纪律森严,可谁也没规定说不能背后议论领导。
心里不服气就用时间来证明。
总有一天他会服气的。
但若要是抓着他这点小错处不放,他本来就是空降来的领导,以后更不好管理营队了。
舒糖想想也是。
她点头。
徐西临就抱着她笑,“糖糖现在自己管理着好几十号员工,是不是也体会到这个道理了?”
这是部队不忙又来开她玩笑解闷来了。
虽然结婚马上两年了,她还是说不过徐西临。
但她每次都想试试。
于是,故意板着脸小腰一插,“说起公司,妈出钱了,楚明珠她们出力了……可是我的男人呢?”
舒糖斜着小眼神去看徐西临。
他当然知道徐西临没有私房钱。这男人每个月一发工资,可是连几分钱都不留下,全都给她。
“是啊,你男人能帮上什么呢……”徐西临故意重复着舒糖的话。
他喜欢看舒糖狡黠机灵的小眼神,所以故意拖着长长的腔调,好半晌没吭声。
“怎么办?糖糖这可是为难我了。”徐西临嘴角挑起浅浅的弧度,指尖抽过她一缕碎发在指圈打转。
等着看到她眼底绽开得意的笑,才反客为主,一下把人扑进床里,
“不如以色侍人,以报君恩吧?”
……
两人最后到底没有真做什么。
因为一楼的电话响了。
赵嫂出去买菜,徐母和姜莱莱带着派派出去玩,家里就她们俩人。
舒糖把人推开,从床上起来。
到客厅的时候,电话还在响。
“你好。”她接起电话。
“舒糖!”听筒里是仓央卓玛的声音。
电话转接了几道,信号不太好,但还是能听出卓玛声音里的急切。
舒糖忙问:“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不是我出事,是药田。”卓玛着急的声音,说道:“前天镇里来了一批陌生人,说是要来看药田的。”
“村长当时一听是京市来的,也就没多想,就带着人去看了。”
“结果今天,那伙人又来了,要问咱们买那第二块你让我种的药田。”
“说叫什么名字了吗?”舒糖问。
“好像……是姓赵吧。”
“赵子荣。”舒糖肯定的语气。
知道藏红花药田的人不多,还都是实验室的科研人员,那片药田本就是给实验室种的,所以他们没必要,也不可能瞒着自己偷偷过去。
所以,能跑这么老远去藏市,还要买药的人就只能是赵子荣。
怪不得李岩说赵子荣上次去店里没跟他提合作了。
这是想玩一招釜底抽薪呢。
卓玛一听舒糖说赵子荣的名字,猛地拍手:“对!就是这个名字,你认识吗?”
“不认识。”舒糖冷声道。
问卓玛:“他还说什么了?”
卓玛想了一会,说:“没说什么,就是第一天来药田里看了看,然后就找村长谈卖药的事了。”
“村长看出来他动机不对,就不理他了。”
“他不知道从哪里打听到咱俩的关系,于是又来找我。”
“他没为难你吧?”舒糖着急地问。
卓玛感动的声音都哽咽了,好半天才发声:“那倒没有,有张嫂子护着我,他都没近我身。”
“我给你打电话就是想提醒你小心他。”
“那人看着猴精猴精的,我怕她猜到药田是你的了。”
这点舒糖确实想到了。
其实不难猜,赵子荣既然知道她要办化妆品公司,肯定就知道她手里有药,不然他也不会跋山涉水跑那么远去抢她生意。
这些都跟卓玛无关。
“你照顾好自己,离他远点就行。”舒糖嘱咐道。
“在他离开镇子上之前,找些人把后山看好了。”
她是怕赵子荣去后山上采那些野生的藏红花。
卓玛也想到了这一点,拍着胸脯保证:“糖糖你放心,后山地势复杂,他上不去的。”
“而且就算能上去,他也运不走啊。”
“穆连长可是不会帮他的。”
对,川藏通车可是只有部队的汽车连,带人进去容易,可要是想带药出来,那可是绝对不能的。
舒糖松了口气。
正事说完,她问起卓玛上一封信里提到的章礼要考大学的事,“你和章礼都说好了?”
“说好了。”卓玛这次声音不像那次提起高考时那么沮丧。
“他跟我说大学分配都是回到户籍地,他每年寒暑假也会回来,我答应了。”
舒糖欣慰:“这才对。”
卓玛又说:“还有一件事……章礼说,他去上大学之前要先跟我结婚。”
“真的?!”舒糖一听忍不住惊呼。
刚从沙发上弹起来,就感觉一双手臂搭在腰间。
徐西临从背后抱上来,抱着人重新坐下,下巴垫在她肩上,问:“卓玛的电话?”
舒糖正沉浸在卓玛要嫁人的喜悦里呢,没功夫搭理他。
说了句“别捣乱”就把人推开,对着话筒那头语气激动:“什么时候,几月份定了吗?”
“还没。”卓玛指尖绕了绕电话线,犹豫道:“我是想问问你几月份有空过来,然后再定,我想等你。”
话筒不收音,徐西临听得清清楚楚,脸都黑了。
本就被冷落不满。
眼瞅着媳妇又要扔下自己回藏,整个人都不好了。
语气酸溜溜的,“啧,人家结婚问新郎定日子,你这倒好……”
舒糖没让他把话说完,强制捂嘴,转头对卓玛说:“6月中之后我都有空,我回来!你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