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线索初现引猜疑
赖月的指尖抚过泛黄的书页，纸页边缘因年久变得酥脆，稍一用力便簌簌掉渣。
她屏着呼吸，借着从密道缝隙透进来的微光，逐字辨认那些被虫蛀得斑驳的字迹。
当“镇国将军府”与“灵幻宗密约”的字眼跳入眼帘时，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紧，连呼吸都带着寒意。
藏书阁内的空气凝滞如铁，远处传来灵幻宗弟子翻动古籍的哗啦声，夹杂着白须长老不耐烦的呵斥：“仔细搜！哪怕是片纸都别放过！”
书架间的阴影在火光中扭曲，如同潜伏的毒蛇，让每个人的脊背都沁出冷汗。
“找到了！”赖月的声音压得极低，却带着抑制不住的颤抖。
她用匕首小心翼翼地挑起夹在书页中的丝绢，展开的瞬间，众人倒吸一口凉气——那丝绢上用朱砂绘制的，正是镇国将军府的布防图，角落处盖着灵幻宗的朱砂印，旁边还有一行小字：“影杀堂协办，事成之后分润圣鼎残片。”
神秘人伸手抚过丝绢上的印记，黑色瞳孔骤然收缩：“这是灵幻老祖的私印，只有她的亲传弟子才见过。”
他的指尖在“影杀堂协办”几个字上重重一点，“当年我卧底时，曾听堂主提过，与灵幻宗的合作由‘最顶层’亲自敲定。”
铁虎的巨斧在石地上划出刺耳的声响，他咬牙切齿道：“果然是这群道貌岸然的东西！俺这就去劈了那老妖婆！”
“不可！”灵风突然按住他的胳膊，道袍下的手指因用力而泛白，“老祖的修为深不可测，连执法堂长老都要敬她三分。我们现在冲出去，无异于以卵击石。”
他的目光在丝绢上扫过，突然停在“圣鼎残片”四个字上，脸色变得极其难看，“你们可知，灵渊圣鼎在百年前就已碎成三块？我宗世代守护的，正是其中最大的一块。”
赖月心中一动，从怀中掏出那半张地图：“这么说，影杀堂的目标是集齐圣鼎？”
她将地图摊在地上，与丝绢上的标记比对，发现镇国将军府的位置恰好对应着地图上的一处红点，“我父亲的日记里提过，将军府地下藏着一件‘能定乾坤’的宝物，难道就是圣鼎残片？”
莫离突然指着丝绢角落的墨渍：“你们看这个。”
那团看似无意的墨渍，在火光下竟显露出蛇形的轮廓，与白须长老拂尘上的邪丝纹路一模一样，“这是影杀堂的标记，而且是高阶杀手才有的权限。”
柳烟的指尖颤抖着抚过丝绢：“这么说来，当年的事是灵幻老祖与影杀堂联手……可他们为何要针对镇国将军府？”
“因为将军发现了圣鼎的秘密。”神秘人突然开口，声音低沉如暮鼓，“我在影杀堂的密档里见过记载，镇国将军年轻时曾误入锁魂塔地宫，带出了圣鼎的消息。”
他看向赖月，目光复杂，“你父亲的日记里，是不是提到过‘星象异动之夜’？”
赖月猛地想起父亲临终前紧握的那页日记，上面确实写着：“乙亥年七月初七，紫微星黯，恐有大变，圣鼎现世必起腥风。”
而那年，正是家族被陷害的前一年。
就在这时，书架外传来脚步声，有人用剑鞘敲击着书架：“这里搜查过了吗？”
另一个声音答道：“刚看过，没人。”
火光透过书架的缝隙晃过，将众人的影子投在墙上，如同扭曲的鬼魅。
赖月迅速将丝绢和地图卷成细条，塞进竹筒藏进靴筒。
神秘人则将那本关键的古籍塞进暗格，用几块松动的砖石掩盖。
铁虎握紧巨斧，后背抵住冰冷的石壁，只要外面稍有异动，便要冲出去拼个你死我活。
“灵风，”赖月突然看向身旁的年轻弟子，目光锐利如剑，“你似乎早就知道些什么。”
从山门外的援手到藏书阁的引路，他的每一步都恰到好处，像是早已预知他们的行动。
灵风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避开她的视线：“我……我只是看不惯宗门与邪魔勾结。”
“那这个呢？”神秘人突然从怀中掏出枚玉佩，玉佩上雕刻的仙鹤图案，与灵风道袍下摆的暗纹分毫不差，“这是影杀堂高层才有的信物，你怎么会有？”
灵风的手猛地攥紧道袍，指节泛白：“是……是我偶然捡到的。”
他的声音发虚，目光闪烁不定，与之前的从容判若两人。
书架外的脚步声突然停在附近，有人疑惑道：“这里的灰尘好像被动过。”紧接着是兵器摩擦的轻响，显然对方已拔出武器。
赖月迅速给众人使了个眼色，铁虎举起巨斧蓄势待发，莫离凝聚冰雾，柳烟的藤蔓缠上手腕。
就在这剑拔弩张的瞬间，灵风突然推开暗格的石门：“跟我来！”
他带着众人穿过一条狭窄的通道，通道两侧的石壁上刻满了灵幻宗的家训，其中一句“斩妖除魔，匡扶正义”被人用利器凿得粉碎，露出后面更深的刻字：“圣鼎在手，天下我有。”
“这是……”赖月的声音发颤。
“是老祖年轻时刻的。”灵风的声音带着一丝苦涩，“我是她的关门弟子，也是唯一知道她秘密的人。”
他转过身，月光从通道尽头照进来，在他脸上投下明明暗暗的光影，“当年镇国将军府的事，我曾无意中听到过，却被她用禁术封住了记忆，直到看到你们手中的令牌，才冲破禁锢。”
通道外传来白须长老的怒吼：“灵风！你果然在包庇他们！”
灵风突然从怀中掏出个瓷瓶，塞给赖月：“这里面是解除禁术的解药，能让被控制的弟子恢复神智。快走，从后山的悬崖下去，那里有艘小船能出谷。”
他推了赖月一把，自己转身拔出长剑，“我来拖住他们！”
赖月握紧手中的瓷瓶，看着他决绝的背影，心中疑窦丛生——他的话半真半假，那枚影杀堂玉佩绝不是偶然捡到的。
但此刻已容不得细想，通道尽头的火光越来越近，白须长老的邪丝如毒蛇般探了进来。
“走！”赖月咬咬牙，带着众人冲向通道深处。
身后传来灵风的喝骂与兵器碰撞的脆响，夹杂着白须长老阴狠的诅咒：“叛徒！你和你那死鬼师父一样，都该下地狱！”
死鬼师父？
赖月的脚步猛地一顿——难道灵风的师父，也与当年的旧案有关？
通道尽头的月光越来越亮，隐约能听到山涧的流水声。
但赖月知道，他们离真相越近，脚下的路就越危险。灵风的突然反水，影杀堂的神秘布局，灵幻老祖的隐藏野心……这一切像一张无形的网，将他们困在中央，而网的中心，正是那神秘的灵渊圣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