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派胡言!” 一声怒喝从武将列中炸开,像平地惊雷,震得所有人都心头一震。尉迟恭的副将赵毅猛地拍案而起,他身材魁梧,穿着一身厚重的铠甲,起身时腰间的甲胄碰撞发出 “哐当” 巨响,震得脚下的地砖都仿佛在微微颤抖,缝隙里的积尘被震起,在空中弥漫。
他大步走到殿中,每一步都像踏在鼓点上,沉重而有力,金砖被踩得 “咚咚” 作响。赵毅单膝跪地,甲片上的寒光映着他涨红的脸,额头上青筋暴起,眼睛瞪得像铜铃,死死地盯着周范:“突厥重铠刀枪难入,坚硬如石,云州守军多少次冲锋都被挡在城下,将士们的鲜血染红了城墙下的土地!若非李大人的球形弹壳炸得他们人仰马翻,尸骨无存,云州早就成了一片焦土,城中百姓怕是都成了突厥人的刀下亡魂!”
赵毅曾随尉迟恭去过云州犒军,亲眼见过被火药炸穿的铁甲,那些碗口大的破洞至今还在他脑海里盘旋,仿佛能看到当时突厥士兵惊恐的面容。“李大人暂存军器,是为调试改良,每枚弹壳都要经过十几次试验才能合格,炸坏的模具堆得像小山!何来私藏之说?若真要反逆,他何必耗费心血造这些利器送往前线,让自己的‘罪证’暴露在天下人面前?”
“赵将军这是被李杰灌了迷魂汤,昏了头了!” 礼部尚书紧随其后出列,他头发花白,穿着一身紫色官袍,袍角扫过地砖时带着一阵风,掀起地上的细碎尘埃。他转过身,面对着群臣,声音苍老却中气十足:“军器乃国之重器,是朝廷安身立命的根本,岂能容私人掌控?今日他能炸翻战马,明日就能炸塌宫墙!你敢保证他永远忠心?人心隔肚皮,万一他被突厥策反,这些弹壳就是悬在长安头顶的利剑,随时能取了咱们所有人的性命!”
他猛地转向李世民,“噗通” 一声跪地叩首,额头重重撞在金砖上,发出 “邦” 的一声闷响,额角瞬间泛起一片红肿。“陛下!臣请即刻查抄新械坊,将火药配方收归兵部,由朝廷统一掌管,派专人看守,以防不测!若再放任李杰私藏,恐酿滔天大祸,到时候悔之晚矣,我等就是大唐的千古罪人啊!”
“你!” 赵毅气得浑身发抖,手紧紧按在剑柄上,指节白得像雪,几乎要将剑柄捏碎。他猛地站起身,甲胄碰撞声更响,连成一片 “哐当” 的脆响,“你这是因循守旧,嫉贤妒能!前线将士在用血肉之躯抵挡突厥铁骑,马革裹尸者不计其数,你却在这里搬弄是非,阻碍军器改良,是想让我大唐将士白白送命吗?你的良心都被狗吃了?”
“放肆!” 周范厉声呵斥,声音尖利得像指甲划过玻璃,“朝堂之上,岂容你这武夫撒野?李杰私藏军器是铁一般的事实,你为他辩解,莫非是同党?是不是收了他的好处,想与他一同谋反,颠覆我大唐江山?”
“你血口喷人!” 赵毅的脸涨得通红,像煮熟的虾子,他往前逼近一步,身上的杀气几乎要凝成实质,“我赵毅行伍出身,从军二十载,流过的血比你喝过的水都多!只知保家卫国,战死沙场也在所不辞,不像某些人,只会躲在朝堂上陷害忠良,用莫须有的罪名构陷有功之臣!”
“够了!” 李世民的声音陡然响起,像一声惊雷炸响在大殿,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殿内瞬间安静下来,连掉根针都能听见。他的目光像两道锐利的闪电,扫过争执的众人,最后落在兵部尚书侯君集身上,“侯尚书,兵部可有收到新械坊上缴的军器?”
侯君集躬身回道,腰弯得像一张弓:“回陛下,新械坊本月仅上缴球形弹壳二十枚,硫磺晶体十斤,其余皆以‘调试未毕,恐误战事’为由拖延。” 他顿了顿,眼角的余光偷偷瞟了一眼周范,又迅速收回,补充道,“按军器监的规矩,凡新式武器,需由兵部登记造册,统一调配,李杰此举,确有不妥,不合规矩。”
“听到了吗?” 周范立刻接口,像抓住了救命稻草,声音里带着一丝得意,“连兵部尚书都承认他违规,这不是私藏是什么?陛下,证据确凿,容不得他狡辩!”
秦叔宝出列说道,他的声音沉稳有力,带着岁月沉淀的厚重:“陛下,李杰造的火药威力巨大,远超寻常武器,调试需万分谨慎,稍有不慎便会炸伤工匠,甚至引发坊内大火。他拖延上缴,想必是为确保军器质量,绝无有意私藏之心。如今云州战事紧急,突厥人虎视眈眈,正需此等利器扭转战局,还请陛下明察,莫要寒了忠臣之心。”
“秦将军这话说的,” 户部侍郎王珪慢悠悠地出列,他手里的朝笏轻轻敲击着手心,发出 “笃笃” 的轻响,像在敲打着每个人的心弦,“难道为了质量,就能违反朝廷规矩?规矩就是规矩,若人人都以各种理由违反,那朝廷的法度何在?今日他能以‘调试’为由私藏弹壳,明日就能以‘改良’为由私造火炮,长此以往,国将不国啊!”
朝堂上再次陷入激烈的辩论,文官们一口咬定李杰 “私藏军器,图谋不轨”,一个个引经据典,从《唐律》说到前朝旧事,唾沫星子飞溅;武将们则坚持 “军器未毕,暂缓上缴”,列举云州战事的惨烈,诉说前线将士对火药的迫切需求,声音洪亮如钟。双方各执一词,争吵声像惊涛骇浪般拍打着太极殿的梁柱,连梁上的灰尘都被震得簌簌落下,在空中飞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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