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树阶梯的绿光还未散尽,五人脚下的藤蔓突然剧烈晃动。林九玄刚想抓住身边的苏清瑶,眼前的绿光就炸开成无数光点,等他再次睁眼时,发现自己站在片熟悉的悬崖上 —— 脚下是翻滚的归墟煞气,远处的九州大地正在被黑浪吞噬,城池倾颓,生灵哀嚎,“这是…… 归墟灭世的幻境!”
通脉玉在掌心剧烈发烫,金纹往九州大地蔓延,却只能 “听” 到无数绝望的哭喊。林九玄的视线被道熟悉的身影吸引,苏清瑶正站在煞气边缘,护世剑的真火微弱如烛火,她面前的归墟煞浪中,无数双求救的手正在挥舞,“清瑶!”
他刚要冲过去,就被股无形的力量拦住。苏清瑶缓缓转头,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护世剑突然指向自己的心口,“九玄,归墟煞挡不住了,双生注定要献祭个……”
“不准胡说!” 林九玄的通脉玉炸开金光,金纹往苏清瑶的方向钻。可金光刚碰到煞浪就被吞噬,他眼睁睁看着护世剑离她的心口越来越近,“那是假的!是心劫在骗你!”
“是真的。” 苏清瑶的声音带着哭腔,眼泪混着雨水往下淌,“你看九州都被淹了,都是因为我们没守住调和珠……” 她往煞浪深处指,无数张绝望的人脸正在沉浮,“他们都在怪我们……”
林九玄突然咬破舌尖,剧痛让他的意识清醒了几分。通脉玉的金纹往自己灵脉钻,强行 “听” 到幻境的破绽 —— 归墟煞浪的流动轨迹是反的,真正的煞气绝不会逆流而上,“这不是真的九州!是心劫用你的愧疚做的幻景!”
他的怒吼让煞浪剧烈晃动,苏清瑶的护世剑停在半空。可煞浪中突然传来更密集的哭喊,是无数孩童的声音:“苏姐姐为什么不救我们……”“都是你们风水卫没用……”
“不是的……” 苏清瑶的真火彻底熄灭,护世剑从手中滑落。她闭上眼往煞浪里倒,林九玄的通脉玉突然爆发出刺目金光,金纹在她坠落的瞬间织成道龙鳞网,“我不准你死!”
金光炸开的刹那,灭世幻境如玻璃般碎裂。林九玄发现自己还站在灵树阶梯上,苏清瑶正被团青黑色的煞气裹着,眉头紧锁显然也在经历心劫,“清瑶!”
而在阶梯的另侧,苏清瑶正站在片冰封的镜湖前。湖面的冰镜映出无数个自己,每个镜中的身影都面无表情,手中的护世剑染着鲜血,“你看,这才是双生灵脉的结局。” 镜中的苏清瑶突然开口,声音冰冷如霜。
“你不是我!” 苏清瑶握紧护世剑,真火在接触冰镜的瞬间炸开。可冰镜只留下道白痕,镜中的自己突然笑了:“归墟煞会污染你的灵脉,就像当年污染初代镜灵样,你会亲手杀死所有在乎的人。”
冰镜突然碎裂,王雪姬的身影从碎片中走出。她的冰魄气泛着青黑色,指尖凝结的冰锥闪着寒光,“清瑶,我们本就是体,你逃不掉的。” 她往林九玄的方向指,冰镜再次亮起,映出林九玄倒在血泊中的画面,“你会亲手杀了他。”
“不可能!” 苏清瑶的真火暴涨,护世剑往冰镜劈去。可冰镜中的画面越来越清晰,她甚至能 “看” 到自己失控的眼神,“我不会变成那样!”
“由不得你。” 王雪姬的冰锥突然往她心口刺来,青黑色的煞气在接触的瞬间炸开。苏清瑶下意识地侧身躲避,却发现冰锥穿透了自己的灵脉,护世剑突然变得沉重,“双生咒的真相就是,总有个要被煞气吞噬。”
苏清瑶的灵脉突然剧痛,她低头看去,心口竟真的插着根冰锥。青黑色的煞气顺着冰锥蔓延,护世剑的莲花纹正在暗淡,“不……”
就在此时,护世剑突然发出龙吟。初代镜灵的虚影从剑里钻出来,往冰锥上贴,“傻孩子,双生灵脉是守护不是诅咒!” 虚影炸开的瞬间,冰锥化作青烟,“是你自己的心魔在作祟!”
苏清瑶的意识猛然清醒,冰镜幻境在真火中消融。她发现自己还被煞气裹着,林九玄的通脉玉正往她身上贴,金纹在接触的瞬间发出暖光,“清瑶你醒了!”
而在阶梯的黑暗处,王雪姬正站在面巨大的铜镜前。镜中映出归墟本源的景象,青黑色的煞气正在凝聚成她的模样,“你看,这才是你的宿命。” 镜中的煞气王雪姬缓缓走出,冰魄气带着浓郁的煞味,“你会成为新的灭世镜灵,让九州回到冰封时代。”
“我不会让归墟煞得逞。” 王雪姬的冰魄气往铜镜上贴,冰纹在接触的瞬间凝成道冰锁。可镜中的自己突然笑了:“你以为压制得住吗?当年初代镜灵也这么想,结果呢?” 铜镜突然亮起,映出初代镜灵失控的画面,“你和她样,都会被煞气吞噬。”
青黑色的煞气从铜镜中涌出,往王雪姬的灵脉钻。她能感觉到冰魄气正在被污染,指尖的冰锥开始泛黑,“不……”
“别挣扎了。” 镜中的煞气王雪姬突然抓住她的手腕,青黑色的煞气顺着接触点蔓延,“林九玄他们根本不在乎你,他们只想要你的冰魄气克制煞气,等你没用了就会抛弃你。”
王雪姬的灵脉剧烈颤抖,铜镜中突然映出林九玄护着苏清瑶的画面,两人的灵力正在共鸣,“你看,他们才是对,你只是多余的。”
“不是的……” 王雪姬的冰魄气开始紊乱,青黑色的煞气已经爬到她的胳膊。就在此时,她的灵脉突然传来丝暖意,是苏清瑶的真火在呼应,“清瑶……”
铜镜突然剧烈晃动,镜中的画面开始扭曲。王雪姬猛然惊醒,发现自己的冰魄气正在反噬,而林九玄和苏清瑶正合力往她身上注入灵力,“你们……”
“别说话,我们帮你稳住灵脉!” 林九玄的通脉玉发出龙吟,金纹在她灵脉中游走,“是心劫在放大你的孤独感!”
在阶梯的另侧,陈瞎子正跪在片燃烧的祠堂前。年轻的师弟们在火中挣扎,伸出的手渐渐化作焦炭,“师兄为什么不救我们……”“你是不是早就想投靠神道教了……”
“不是的!我被蚀灵咒控制了!” 陈瞎子的探杆往火里戳,却被热浪弹开。他能 “听” 到师弟们的灵脉在哀嚎,十年前的愧疚如潮水般涌来,“是我没用…… 是我对不起你们……”
火中突然走出个熟悉的身影,是年轻时的师父。他的道袍在火中燃烧,眼神失望又痛苦:“我就不该把风水卫交给你,你连同门都护不住。” 师父往神龛的方向指,牌位正在火中扭曲,“你看,连祖宗都不认可你。”
“师父我错了!” 陈瞎子趴在地上磕头,额头磕出鲜血,“求您再给我次机会!”
“晚了。” 师父的身影突然化作青烟,火中的师弟们集体发出尖啸,青黑色的煞气往他身上扑,“你该跟我们起下地狱!”
陈瞎子放弃了抵抗,任由煞气吞噬自己的灵脉。就在此时,探杆上的铜钱突然全部亮起,七枚铜钱往火中钻,在半空组成道金光阵,“是风水卫的护脉符!”
金光阵中传来历代掌事的声音,温和而坚定:“孩子,愧疚不是枷锁,是警醒后人的警钟。”“你已经用十年时间赎罪,该放下了。”
陈瞎子猛然抬头,燃烧的祠堂在金光中消散。他发现自己还站在阶梯上,林九玄正往他身上注入龙气,“陈先生你没事吧?”
而在阶梯的最前方,鬼手正站在片尸山血海前。铁链上的红金色煞气泛着青黑色,周围的尸体都是熟悉的面孔 —— 有风水卫的同门,有他救过的百姓,“你看,你这煞养脉终究是祸害。” 安倍邪吾的声音在尸山后响起,阴阳扇往他身上指,“你只会带来死亡。”
“放屁!老鬼杀的都是该杀的人!” 鬼手的铁链往尸山劈去,金红煞气在接触的瞬间炸开。可尸体突然睁开眼,七窍流血地往他身上爬,“是你杀了我们……”“你的煞气根本控制不住……”
鬼手的灵脉剧烈颤抖,心口的太极图正在暗淡。他能感觉到阴阳龙脉体正在失控,青黑色的煞气顺着黑红纹路蔓延,“不…… 老鬼不会变成煞鬼……”
尸山突然裂开,露出下面的煞池。池水中映出他失控的模样,青面獠牙,煞气冲天,“这就是你的未来。” 安倍邪吾的身影在池水中浮现,笑得得意又残忍,“不如现在就自我了断,省得祸害别人。”
鬼手捡起地上的断刃,往自己的心口刺去。就在此时,心口的太极图突然爆发出刺目金光,金红煞气将断刃弹开,“奶奶的!老鬼的阴阳龙脉体怎么会怕你这幻境!”
金光炸开的瞬间,尸山血海幻境消散。鬼手发现自己还站在阶梯上,念安正往他身上贴纯阳金光,“鬼手叔叔你别吓我!”
念安的纯阳灵脉突然暴涨,金光往阶梯的各个方向钻。被煞气裹着的众人在金光中纷纷清醒,青黑色的煞气发出惨叫,往灵树深处逃去,“是小娃娃的纯阳灵脉破了心劫!” 陈瞎子的探杆往金光上指。
林九玄的通脉玉往灵树深处指,金纹在接触的瞬间发出龙吟。他能 “听” 到安倍邪吾的灵脉正在快速移动,心劫被破让他元气大伤,“他在逃!”
“想跑没那么容易!” 鬼手的铁链往深处甩,金红煞气在接触的瞬间发出红光。链端探到灵树的主干,那里的煞气比其他地方浓郁百倍,“奶奶的!他躲在树心里!”
苏清瑶的护世剑往树心指,真火在接触的瞬间炸开。她能感觉到剑里的镜灵正在引导灵力,初代镜灵的虚影与王雪姬的冰魄气融合,往树心钻,“双生灵脉合璧!”
陈瞎子的探杆往树心戳,铜头在接触的瞬间发出红光。老人的精血与念安的纯阳金光融合,在树心外凝成道符阵,“风水卫符阵困住他!”
林九玄的通脉玉往符阵上贴,金纹在接触的瞬间织成道龙网。昆仑与武夷的龙脉气在此时汇合,往树心压去,“双龙脉气镇煞!”
树心在五人合力下发出震耳的轰鸣,青黑色的煞气与金红灵光激烈碰撞。安倍邪吾的惨叫从树心传来,阴阳扇的碎片从裂缝中飞出,“我不甘心!心劫怎么会被破!”
林九玄的通脉玉突然发出刺目金光,他能 “听” 到灵树的心声,是武夷龙脉的守护灵在示警,“树心下面是地宫的最后层!他想用地宫核心的煞气翻盘!”
鬼手的铁链往裂缝里钻,金红煞气在接触的瞬间暴涨,“奶奶的!老鬼追到底!”
苏清瑶的护世剑往裂缝劈去,真火在接触的瞬间凝成道火线,“别让他靠近地宫核心!”
五人顺着裂缝往下追的瞬间,灵树的枝叶突然往他们身上靠,形成道绿光屏障。林九玄能 “听” 到灵树的祝福在耳边回响,心劫已破,他们的灵脉比之前更加强大,“准备好面对地宫的最后考验了吗?”
苏清瑶握紧护世剑,真火与王雪姬的冰魄气交织成太极图,“不管是什么考验,我们都能通过。”
鬼手的铁链在身后甩动,金红煞气泛着坚定的光芒,“奶奶的!老鬼这阴阳龙脉体怕过谁!”
陈瞎子的探杆往深处探,铜头的绿光越来越亮,“老瞎子能感觉到,地宫核心有风水卫的镇煞之宝!”
念安拉着众人的手往前走,眉心的纯阳金光照亮了前路,“小娃娃不怕黑!”
裂缝尽头的景象豁然开朗,座巨大的地宫核心呈现在眼前。中央的石台上悬浮着颗黑色的珠子,正是归墟的本源核心,安倍邪吾的身影正往珠子飞去,“归墟本源是我的了!”
林九玄的通脉玉往本源核心指,金纹在接触的瞬间发出龙吟。他能 “听” 到本源核心的哀嚎,是被强行引动的痛苦,“不能让他碰到本源核心!”
五人同时往本源核心冲去,与安倍邪吾的煞气在核心区域展开激战。林九玄知道,地宫的最后决战,已经正式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