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间的血腥气尚未完全散尽,与泥土和断草的清新混合成一种令人作呕的甜腻。五名根部忍者瘫倒在地,或昏迷不醒,或因查克拉被制而动弹不得,唯有眼中残留的惊骇与怨毒,证明着方才电光石火间的惨败。凌皓静立其间,气息平稳,周身纤尘不染,与周围的狼藉形成刺目的对比。他并未急于离开,仿佛在等待着什么。
果然,不过片刻,两道急促的破风声由远及近。
“凌皓大哥!”
鸣人那充满焦急的呼喊率先传来,金色的身影如同炮弹般冲入林间空地。紧随其后的是一脸凝重的自来也。显然,营地方向的战斗波动(尽管短暂)和骤然消失的凌皓气息,引起了他们的警觉。
当看清场中情形时,两人都愣住了。
鸣人瞪大了碧蓝的眼睛,看着地上明显是木叶暗部(根部制服与暗部相似)装扮的忍者,又看看安然无恙的凌皓,小脸上写满了困惑与担忧:“这……这是怎么回事?这些家伙是谁?他们为什么要攻击你?”
自来也的目光则锐利如刀,迅速扫过现场。战斗痕迹极少,几乎是一面倒的碾压。五名训练有素的精英上忍级别忍者,在如此短时间内被解决,甚至连像样的反抗都没能组织起来……他深深看了一眼凌皓,这个“水门弟子”的实力,远比他表现出来的要恐怖得多。而且,这些袭击者的气息……是“根”的人。
“团藏的人?”自来也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压抑的怒火。他对团藏的那些阴暗勾当向来不齿。
凌皓迎向两人的目光,脸上并无杀人后的波动,只有一种近乎淡漠的平静。他点了点头,语气简洁地将方才发生的事情叙述了一遍,从团藏突然出现招揽,到自己明确拒绝,再到根部忍者暴起发难,以及自己被迫反击制敌。他没有添油加醋,只是客观陈述,但每一个字都透着冰冷的事实。
“……所以,是他们先动的手。”凌皓最后总结道,目光落在鸣人身上,稍微缓和了一丝,“我无意与木叶为敌,但也不会任人宰割。”
鸣人听得似懂非懂,但“团藏”、“招揽”、“杀人”这些字眼,还是让他感受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他挠了挠头,碧蓝的眼睛里充满了不解和一丝愤怒:“那个独眼老头……他为什么总要这样!凌皓大哥你明明是好人!”
自来也叹了口气,神色复杂。他明白,事情到了这一步,已经无法挽回。凌皓杀了根部的人,等同于彻底站在了团藏的对立面。以团藏睚眦必报的性格,必然会动用一切手段将凌皓打成叛忍。木叶,凌皓是回不去了。
“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自来也沉声问道。他欣赏凌皓的才能,也相信凌皓并非邪恶之徒,但木叶的规则和团藏的势力,此刻已成无法逾越的鸿沟。
凌皓的目光越过两人,投向密林深处,那未知的广阔天地。“木叶已无我立足之地。”他的声音很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世界很大,我自有该去之处。”
他顿了顿,重新看向鸣人,眼神中难得地流露出一种近乎温和的情绪:“鸣人,记住我教你的查克拉控制方法,坚持下去。你的潜力,远比你想象的要大。未来的木叶,或许需要你来守护。”
他又看向自来也:“自来也大人,感谢这段时间的照拂。水门老师的恩情,我铭记于心。只是前路不同,就此别过。”
这番告别,干脆利落,没有丝毫拖泥带水。理性如他,深知此刻任何犹豫或伤感都是多余。
鸣人似乎意识到这意味着长久的分离,眼圈微微发红,猛地冲上前抓住凌皓的胳膊:“凌皓大哥!你要去哪里?我们还能再见面吗?”
凌皓看着鸣人那纯粹得不含一丝杂质的担忧,心中某根冰冷的弦似乎被轻轻拨动了一下。他抬手,看似随意地拂过鸣人那件橙色的外套领口,动作自然得如同帮他掸去灰尘。就在这接触的刹那,一枚米粒大小、色泽与布料几乎完全融为一体、内嵌着超微型自然能量感应符文的“灵犀之眼·三代”,已悄无声息地黏附了上去。
“有缘自会相见。”凌皓轻轻拍了拍鸣人的肩膀,语气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意味,“保护好自己,努力变强。”
说完,他不再停留,对着自来也微微颔首,算是最后的致意。随即,转身,迈步,身影几个闪烁,便彻底消失在浓密的林荫之中,干脆得如同从未出现过。
原地,只留下怔怔的鸣人,和眉头紧锁的自来也。
“好色仙人……凌皓大哥,他真的是叛忍了吗?”鸣人的声音带着哭腔。
自来也看着凌皓消失的方向,良久,才缓缓叹了口气:“小子,有些事情,不是非黑即白的。凌皓他……选择了一条更艰难的路。或许,对于他来说,离开才是正确的选择。”
他心中清楚,凌皓的离去,对木叶是损失,但对凌皓本人而言,或许是潜龙入海。只是未来再见,是敌是友,犹未可知。
……
离开溪畔,凌皓将速度提升至极致,身影在林间化作一道模糊的流光。他需要尽快远离木叶的势力范围,找一个安全的地方,规划接下来的行动。
几个时辰后,他在一处隐秘的山洞前停下。布下简单的警戒结界后,他盘膝坐下,心神沉入炼妖壶。
壶内天地,清辉依旧。修复度停留在40.1%,进展缓慢。曦的光影传递来一丝对更多能量的渴望。
“是时候了。”凌皓的意识体悬浮于“镜心”之前,“制定‘远征’计划。”
目标清晰:
1. 寻找高阶能量源: 优先追踪尾兽线索(借助对守鹤本源的感应和对“晓”组织的留意)。同时,留意散落忍界的上古遗迹、蕴含特殊法则的稀有材料。
2. 提升自身实力: 继续解析封印之书,深化万花筒瞳力运用,加速“虬龙”载具研发,并积极探索“体外仙术”的可行性。
3. 建立情报网络: 设法联系上海外的唐纳德,重启他的灰色渠道,为自己搜集情报和资源。
4. 监控关键节点: 通过鸣人身上的“灵犀之眼”,远程关注木叶动态和九尾人柱力的成长情况。
他的目光变得锐利而专注。叛忍的身份,褪去了所有束缚,也意味着更多的危险与机遇。从此,他不再需要隐藏实力,不再需要顾忌规则。天高海阔,任我纵横。
孤影远征,自此而始。
修复壶天,寻道四方。
前方的路途必然布满荆棘,但凌皓的心中,唯有冰冷的决意与对力量巅峰的无限渴望。
山洞外,夜色渐深,星垂平野。
而壶中天地内,新的征程,已然拉开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