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宪英那张清丽的俏脸,像是被火烧过一样,红扑扑的。
她抱着那摞比她人还高的卷宗,几乎是逃也似的离开了大殿。
那副又羞又窘,却又带着一丝窃喜的可爱模样,让朱由检嘴角的笑意,久久都未散去。
调戏这种一本正经的智慧型美人,带来的成就感,可比在战场上砍瓜切菜要有趣多了。
他懒洋洋地晃了晃杯中残余的花雕,正准备让王承恩再满上一杯。
殿门外,两道绝美的身影,一前一后,袅袅娜娜地走了进来。
香风扑面。
走在前面的,是貂蝉。
她依旧是一身轻纱罗裙,就像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
那张媚骨天成的脸蛋上,总是挂着能让百炼钢都化作绕指柔的浅笑。
可那双勾魂摄魄的眸子里,却闪烁着一丝与她外表截然不同的,洞悉人心的锐利。
跟在她身后的,是鬼工统领徐氏。
这妖精的身段,愈发火爆了。
一身紧身的黑色劲装,将那凹凸有致的曲线勾勒得淋漓尽致。
每走一步,都像是一条美女蛇在扭动腰肢,充满了原始而危险的诱惑。
她那双狐狸眼水汪汪的,看着朱由检的眼神,永远都像是带着钩子。
全是毫不掩饰的崇拜与狂热。
“陛下万安。”
两人走到近前,盈盈一拜。
声音一个空灵悦耳,一个娇媚入骨,听得人骨头都酥了半边。
“起来吧。”
朱由检笑着朝她们招了招手。
“朕的两位暗夜主宰,可是给朕带来什么好消息了?”
大军凯旋的消息,早就通过最快的渠道传遍了京城。
按理说,此刻的京师,应该是张灯结彩,万民欢腾才对。
可看这两位情报头子的神情,事情,似乎没那么简单。
“陛下,好消息没有,坏消息嘛,倒是有几桩。”
貂蝉掩嘴轻笑,莲步轻移,走到朱由检身边。
很自然地从王承恩手里接过了酒壶,为他满上一杯。
她的动作优雅至极,倒酒就像是在进行一场赏心悦目的表演。
“京城里那帮读死书的老家伙,好像不太安分呢。”
她将酒杯递到朱由检嘴边,声音轻柔,话里的内容却带着一丝冷意。
“哦?”
朱由检挑了挑眉,就着她的手抿了一口,好整以暇地问道:
“他们又在念什么经?”
“还能是什么?”
一旁的徐氏撇了撇嘴,那妖娆的脸上满是不屑。
“无非就是老一套呗。”
她从怀里掏出一份薄薄的帛书,展开在朱由检面前。
上面用蝇头小楷,密密麻麻地记录着一个个名字和他们最近的动向。
“陛下您平定西南,开疆拓土的赫赫战功,他们是半个字都不提。”
徐氏伸出纤纤玉指,点在为首的几个名字上,声音里带着几分讥诮。
“他们反倒是对‘女将干政’、‘君王沉迷美色’、‘穷兵黩武’这些个破事儿,痛心疾首,捶胸顿足,好像天都要塌下来了似的。”
貂蝉在一旁补充道:
“月影司的人回报,以东林党那几个硕果仅存的老翰林为首,最近在他们那个‘首善书院’里,天天聚会。说祝融姐姐是蛮夷妖妇,说尚香妹妹是祸国妖姬,把咱们这些姐妹,比作商纣的妲己,周幽的褒姒呢。”
她说的云淡风轻,可那双漂亮的眸子里,却已经泛起了危险的光。
“他们觉得,是咱们这些‘妖女’迷惑了陛下,让陛下偏离了圣王之道,长此以往,国将不国。”
“所以呢?”
朱由检的表情依旧没什么变化,只是眼神,开始一点点变冷。
“所以呀,”
徐氏娇笑一声,身子软得像没骨头似的,直接靠在了龙椅的扶手上。
吐气如兰地在朱由检耳边说道:
“他们正在暗中串联,纠集了几十号自诩清流的言官御史,还写了一封几万字的万言书。”
“准备等陛下的龙舟一到通州码头,就给您来一场惊天动地的‘集体死谏’!”
“他们要用文人的唾沫星子,还有他们那点可怜的风骨,逼着陛下您迷途知返呢。”
“逼朕?”
朱由检终于笑了,只是那笑意,没有半分温度。
“逼朕做什么?”
“还能做什么,”
貂蝉接口道,声音也冷了下来。
“逼您下旨,将我们这些姐妹全部打入天牢,以正视听。再下个什么‘罪己诏’,向全天下认错,好让他们重振他们那套可笑的儒家纲常。”
说完,大殿里陷入了短暂的寂静。
王承恩在一旁听得心惊肉跳,冷汗都下来了。
这帮文官,胆子也太大了!
这哪是劝谏,这分明就是逼宫!
然而,预想中雷霆震怒的场面并没有出现。
朱由检靠在龙椅上,听完这一切,脸上的表情,甚至可以说是……愉悦?
他发出一声不屑的冷笑。
“死谏?”
他慢悠悠地坐直了身子,把玩着徐氏那滑腻柔软的手指,眼神里满是玩味。
“一群连刀都拿不稳的腐儒,也配用‘死’字来威胁朕?”
他的目光,在貂蝉和徐氏那两张或妩媚、或妖娆的俏脸上扫过。
眼中的杀意,一闪而逝。
“他们不自己蹦出来,朕还真愁找不到由头,来一次性地收拾掉这帮只会空谈误国的蛀虫。”
“蝉儿。”
他淡淡地开口。
“臣妾在。”
“朕给你一道密旨。”
朱由检的声音,像是从九幽之下传来,冰冷刺骨。
“把徐氏名单上所有跳得最欢的人,有一个算一个。他们贪赃枉法的,结党营私的,欺男霸女的,甚至晚上睡觉说梦话骂过朕的所有的黑料,都给朕一桩桩,一件件,挖出来!”
“朕要让天下人都好好看看,这些满口仁义道德的‘圣人门徒’,背地里,到底都是些什么男盗女娼的腌臜货色!”
“遵命!”
貂蝉妩媚一笑,伸出丁香小舌,舔了舔自己那饱满的红唇。
“陛下放心,蝉儿最喜欢揭开这些伪君子的画皮了,保证让他们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朱由检满意地点点头,又看向徐氏。
“小狐狸,你的鬼工,配合月影司,把所有的证据都给朕做扎实了。人证、物证,一样都不能少。”
“是,我的主公。”
徐氏的狐狸眼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保证把他们祖宗十八代都查个底儿掉,让他们死得明明白白!”
看着眼前这两个唯恐天下不乱的绝色妖精,朱由检缓缓站起身。
他双手背在身后,走到了大殿中央的巨大沙盘前。
他的目光,越过西南的山川,最终落在了京城的方向。
一股冰冷而霸道的帝王杀气,从他身上弥漫开来。
“很好。”
“朕的屠刀,刚刚饮饱了西南蛮夷的血,正愁没地方磨一磨。”
“就用这些国之蛀虫的项上人头,来为朕的北伐大业,祭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