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东侧的临时安全区,刚刚建立起一丝脆弱的秩序。
重伤员和儿童已被优先集中起来,伊森刚刚给那个小男孩的腿伤做了紧急处理
正试图用自己蹩脚的当地语言和几个手势安抚父母失散、哭个不停的小女孩。
塞拉斯的声音透过通讯器传来:
“b组遭遇顽强抵抗,无法按预定时间汇合。维和部队装甲车正在尝试强行开辟通道,但需要时间。A组,提高警惕,防御可能到来的冲击……”
他的话音未落——
轰!!
一声剧烈的爆炸在医院大楼西侧不远处响起,整栋建筑都为之震颤,灰尘和碎屑从天花板上簌簌落下。
人群瞬间爆发出惊恐的尖叫
几乎在声音传来的同时,一声剧烈的爆炸在医院东侧外墙炸开
碎石和烟尘如同瀑布般倾泻而下,整个建筑都在颤抖
爆炸点正好在伊森组织平民的区域附近
破空而来的RpG火箭弹:找到你了
冲击波:轰——!都给我乱起来啊
医院呻吟的承重结构:不行了…这次真的伤到筋骨了…
“迫击炮!”塞拉斯的声音瞬间拔高,“寻找坚固掩体,非战斗人员卧倒 ”
剧烈的爆炸:目标:制造混乱小心破片
簌簌落下的灰尘:稳住!楼还没塌但下次就不一定了
紧接着,是密集如雨点般的枪声,从多个方向传来,明显不同于之前零星的交火,这是有组织的猛烈进攻。
“他们目标是医院所有人守住各自位置!”
塞拉斯的声音在枪声和爆炸声中依旧清晰,带着稳定军心的力量。
他迅速移动到窗口,手中的突击步枪喷吐出精准的火舌,压制试图靠近的敌人。
伊森立刻将小女孩塞到一张病床底下,自己则抄起武器,冲向塞拉斯指定的一个防御缺口——一扇被炸毁一半的窗户。
他能听到子弹呼啸着从耳边飞过,打在墙壁上发出“噗噗”的闷响。
密集的枪声:压制火力寻找机会突入
伊森手中的步枪:砰!砰!稳住呼吸,瞄准…这帮混蛋。
战斗异常激烈。
袭击者火力凶猛,战术明确,显然不是普通的散兵游勇。他们利用烟雾弹和爆炸的掩护,不断试图靠近医院。
混乱中,伊森听到身后传来一声惊呼。
他猛地回头,看见那名之前一直在协助救治重伤员的无国界医生组织的年轻女医生,正被两个从后方爆破闯入的武装分子强行拖拽。
“塞拉斯后方侵入,有人被抓 ”伊森对着通讯器大吼,同时调转枪口。
但已经晚了。
另一名武装分子从侧面阴影中猛地扑出,用枪托狠狠砸在伊森的后颈
伊森只感到一阵剧痛和眩晕,视线瞬间模糊,手中的武器也脱手飞出。
袭击伊森的枪托:搞定一个动作快。
在彻底失去意识的前一秒,他感觉到自己被粗暴地架起,和那名同样在挣扎惊呼的女医生一起,被迅速拖离了交火区域。
他最后听到的,是通讯器里塞拉斯急迫的呼喊:
“伊森,报告位置,伊森—— ”
通讯器里只有滋啦的电流声和混乱的尖叫、哭泣声传来。
烟尘稍微散去一些,塞拉斯透过观测镜看到下方一片狼藉。
几名维和士兵被震晕受伤,平民惊慌失措地四处奔逃。
而原本伊森所在的位置,空无一人只有散落的医疗包和一只……伊森的战术手套。
“伊森失踪,A组收缩防御b组报告你们的情况,指挥部,我方遭遇精准火力袭击,有人员失踪,请求紧急支援并扫描该区域所有异常信号!”
塞拉斯声音冰冷,一条条指令迅速下达,但他握着观测镜的手指微微颤抖。
伊森在一阵剧烈的颠簸和头部钝痛中醒来。
眼前一片漆黑,嘴巴被胶带封住,双手被反绑在身后。
他发现自己在一个密闭、移动的空间里,像是车厢。
空气中弥漫着汽油、尘土和一丝……消毒水的气味?
他很快意识到,和他一起的,还有一个人——他能听到身边细微的啜泣声,以及带着惊恐的呼吸频率。
是那位无国界女医生
在之前的混乱中
她一直勇敢地在抢救伤员。
颠簸的车厢:别乱动,摔着可不怪我。
封口的胶带:嘘…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
医生颤抖的手:不能慌…我是医生…要冷静…
伊森用被绑住的手肘轻轻碰了碰女医生,示意自己醒了。医生的啜泣稍微停顿了一下,轻微靠近。
伊森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集中精神。
他“听”着周围的声音:
车厢外武装人员的交谈:“…目标确认,‘‘…交给‘雇主’…”
车辆引擎的轰鸣:跑完这趟该大修了…
电子信号声:滴…滴…位置信息持续发送中…”
这声音极其微弱,似乎来自绑架者身上某个未被发现的设备?
雇主?
伊森的心沉了下去。
这绝非普通的战场绑架。
之前的武装冲突,甚至那枚精准的RpG,都可能只是为他们创造机会的烟幕。
他试图移动身体,寻找任何可以利用的缝隙或工具,但车厢内部光滑而坚固。他现在能做的,只有等待,并记住每一个可能的线索。
车辆内部充斥着汽油味、汗味和一种陌生的、带着某种香料气息的烟草味。
伊森能做的就是从物品吐槽收集线索
破旧吉普车:又在干这种脏活…这月都第三趟了…这次抓的好像是两个‘值钱货’?
绑架者的作战靴:动作快点,老大等着呢…听说那个男的是‘哨兵’的人,麻烦不小…
女医生急促的呼吸:冷静…一定要冷静…他们是想要人质,暂时不会杀我们…
伊森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大脑飞速运转。
他们是谁派来的?是冲突的某一方?还是……与格温姨婆的遗产有关?那个阴魂不散的阿尔弗雷德,难道还有同伙,甚至能把手伸到中东战场?
无数疑问盘旋在脑海。
他现在能做的,只有尽量记住路线,保持体力,等待时机。
他知道,塞拉斯绝不会放弃他。
无论他在哪里,塞拉斯一定会来。但现在,他和这位无辜女医生的命运,悬于一线,掌握在一群目的不明的凶徒手中。
与此同时,塞拉斯根据伊森遗落手套的位置、火箭弹来袭的大致方向,以及指挥部紧急调用的无人机红外扫描数据,迅速锁定了绑架车辆逃离的轨迹。
那辆改装过的越野车正朝着冲突区外围、政府军控制力薄弱的荒漠地带疾驰。
塞拉斯的面容如同冰封。他没有丝毫犹豫,甚至没有等待后续大部队的支援。
“山魈队长,现场指挥交给你。指挥部,我已锁定目标,请求授权单独追击救援。”他的声音平静得可怕,蕴含着风暴来临前的死寂。
在得到授权后,塞拉斯如同鬼魅般消失在医院的废墟中。
他征用了一辆状态尚可的敌方遗留皮卡,将油门踩到底,沿着那条死亡轨迹追了上去。
他的眼神,是伊森从未见过的、彻骨冰寒的杀意。
疾驰的皮卡:伙计,抓紧了前面那辆车里,有我们的人。
车厢内,伊森能感觉到车辆在加速,似乎是在逃避什么。绑架者也显然发现了追兵,开始疯狂地左右摇摆,试图摆脱。
女医生因为恐惧而紧紧靠着伊森。
伊森无法说话,只能用肩膀轻轻抵住她,传递着安慰。
他知道,塞拉斯一定会来。无论对方是谁,无论有什么目的,激怒了“哨兵”的队长,都将是他们犯下的最后一个错误。
黑暗的车厢外,是广袤而危险的荒漠,以及一场即将到来的、毫不留情的猎杀。伊森和医生的命运,悬于一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