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警觉地一同掀开帐篷帘子走了出去。只见王三和赵疤脸一伙人正站在骡车旁,王三双手抱胸,那枚翡翠扳指折射出刺眼的绿光,满脸的傲慢尽显无疑;赵疤脸嘴角挂着不怀好意的笑,眼神在林三爷和章老六身上来回游移,透着一股让人不安的狡黠。
王三往前踏出一步,似笑非笑地说道:
“林班主,近来可好啊?今日小弟特来讨教。听闻班主手上有《河洛堪舆图》,能否让小弟开开眼?”
林三爷心中猛地一紧,面上却依旧镇定自若,笑着回应道:
“王兄见笑了,哪有什么《河洛堪舆图》。我从未拥有过,更是连见都没见过。王兄莫不是听了不实传言?”
林三爷嘴上这般说着,心里却在飞速地盘算着如何应对眼前这棘手的局面。他心里清楚,王三这伙人绝非善类,稍有差池,杂耍班便可能面临灭顶之灾。
这时,赵疤脸慢悠悠地搭话道:
“哟,章老六,你也在这儿啊?你欠我的那笔账,啥时候还啊?当初可是写得明明白白,别想赖账。”
赵疤脸一边说着,一边从腰间抽出一根短鞭,在手上随意甩动,发出“啪啪”的声响,眼神里满是威胁。
章老六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嘴唇微微颤抖着说道:
“赵……赵爷,您也晓得我最近手头实在紧,等我缓过这阵子,一定把钱还您。”
赵疤脸冷笑一声:
“手头紧?我看你是想拖着不还吧。今儿既然撞上了,就得给个说法。你手上的《河洛释解》也一齐拿出来吧!”
林三爷见状,上前一步挡在章老六身前,说道:
“赵爷,章老六是我杂耍班的人,他的事我不能不管。但您瞧他现在确实拿不出钱,能否宽限些时日?”
赵疤脸斜睨着林三爷,不屑地说:
“林班主,我敬你是条汉子,才跟你好言好语。但这事儿和你无关,章老六欠我的钱,就得他还。要是今儿不还钱,就别怪我不客气。”
林三爷心里明白,赵疤脸这是故意找茬,背后恐怕另有目的。他思索片刻,说道:
“赵爷,章老六一时半会儿确实拿不出那么多钱。您看这样行不行,我以杂耍班的名义给您打个欠条,限一个月之内还清,您意下如何?”
王三在一旁开口道:
“林班主,你算盘打得挺精啊。一个月?太久了,三天,三天之后若不还钱,这杂耍班就别想在这地界上混了。”
林三爷心中怒火升腾,但还是强忍着说道:
“王三爷,三天时间实在太紧,章老六就算砸锅卖铁也凑不出那么多钱啊。”
王三冷哼一声:
“那我可不管,要么还钱,要么拿《河洛释解》抵债,听说那玩意儿可值不少钱。”
林三爷心中一凛,看来王三他们认定自己有《河洛堪舆图》了,解释恐怕无用。他决定先拖延时间再想对策,于是说道:
“王三爷,这《河洛堪舆图》我真没有。但您给我三天时间,我去帮章老六凑钱,您看行不?”
王三盯着林三爷看了一会儿,似在判断其话的真假,片刻后说道:
“好,那就给你三天。三天之后,若还不上钱,休怪我们不客气。”
说罢,带着赵疤脸一伙人转身离去。
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章老六双腿一软,瘫坐在地,满脸的绝望与无助。
林三爷眉头紧皱,扶起章老六,说道:
“老六哥,你怎么会欠他们这么多钱?”
章老六长叹一声:
“唉,都怪我一时心急。周若水病重后期实在没有钱抓药,最后没办法借了他们的高利贷。谁知道利滚利,现在根本还不起了。”
林三爷叹道:
“你呀,嗨!不过现在说这些也没用,当务之急是凑钱,不然三天后,杂耍班就危险了。”
这时,章怀印练功归来,见父亲如此模样,忙问:
“爹,您这是怎么了?”
章老六将事情经过简要叙述了一遍,章怀印听后,眼中闪过愤怒与坚毅,说道:
“爹,林班主,你们别担心,我一定想办法凑到钱。”
林三爷看着章怀印,说道:
“怀印,你有这份心是好,但这不是小数目,哪有那么容易凑到。这三天咱们一起想办法,看看能不能从朋友那借点。”
接下来的三天,林三爷、章老六和章怀印四处奔波,找遍了所有可能借钱的朋友,可凑到的钱与所欠数目仍相差甚远。随着还钱日期的临近,众人的心情愈发沉重。
第三天晚上,林三爷将章老六和章怀印唤进帐篷,面色凝重地说:
“钱还是没凑够,看来明天王三他们来了,一场恶战在所难免。怀印,你还小,明天找机会赶紧走,别被我们连累。”
章怀印坚决地说:
“林班主,我不走。咱们一起想办法,我不能眼睁睁看你们涉险。”
林三爷看着章怀印,心中颇为感动,但仍说道:
“怀印,这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王三他们心狠手辣,你留下也无济于事。”
章老六也在一旁劝道:
“怀印,听你林叔的话,你走了,我们也能放心些。”
章怀印咬了咬牙,说道:
“林班主,爹,我有个主意。你们也看出来了,王三他们背后主子对《河洛堪舆图》很感兴趣,咱们不如利用这点,引他们上钩,再想办法脱身。”
林三爷和章老六对视一眼,林三爷说:
“你详细说说。”
章怀印道:
“我们可以伪造一份《河洛堪舆图》,故意透露给王三他们。等他们上钩,我们再趁机布置陷阱,打他们个措手不及。”
林三爷沉思片刻,说道:
“这办法有风险。一旦被识破,我们就彻底没机会了。而且伪造《河洛堪舆图》并非易事,得对其有深入了解。”
章怀印道:
“林班主,我在爷爷留下的笔记里看到过关于《河洛堪舆图》的记载,虽不详细,但也有些印象,妈妈的《河洛释解》我也记住些内容,应该能照着伪造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