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晚秋两人回到家属楼。
一进卧室程晚秋就迷迷糊糊的趴在地铺上。
“呃,我好晕啊。不行了,我睡着了。”
有点赖皮。
橙子拍了拍她。
“去床上睡。”
已经“熟睡”的程晚秋翻了个身,灵巧上床。
卧室黑了下来。
橙子躺在地铺上,双手垫着脑袋看着天花板。毫无睡意。
床上的身影也蜷着身子,思绪万千。
忙碌的工作压抑着心动的思绪,如今放松下来却又止不住的乱想。
房间里安静了好一段时间。
橙子收回脑袋上的手打算睡觉。
嘭——
橙子嘴角抽了抽。
“这又是何必呢?疼不疼?”
‘不小心’掉到地上的程晚秋保持沉默。
橙子刚要坐起身就被环住了腰。
象征性的挣扎了一下,橙子重新躺下。
房间再次陷入寂静。
橙子缓缓闭上眼,耳边便传来一道幽怨的声音。
“为什么?”
橙子沉默片刻缓缓开口。
“我感觉我配不上你。”
“为什么?”
“我怕我保护不好你,我什么都做不好。也给不了你更好的生活。”
“你明明都知道我不在乎,你就是为你的逃避寻找借口。”
“......”
“没错。我就是怕。我怕我浪费这次唯一的机会。我怕我轻易的答应你,你会发现我的千般万般的不好,我怕你离我而去。也怕...自己的不争气。”
程晚秋轻轻抚上他的脸。
“我的橙子弟弟一直都是最好的,一直都是。”
橙子挪开她的手。
“我什么都做不好,小时候和村口的黄狗打架需要你保护我,跳下高高的台阶的时候需要你鼓励我,上学的时候需要你照顾我。”
“你走之后我连交朋友都做不好,我不知道...”
“秋秋姐,我是真的害怕失去你这个唯一的朋友。我害怕你会讨厌上如此不堪的我。”
“忍耐总是有个限度的,在变好之前我不敢。”
程晚秋侧躺着身子,紧紧的抱着他的胳膊。
“当年走的时候我可伤心了,我在家门口等啊等也等不到那个小小的身影。后来实在是来不及了我们才走。”
程晚秋的语气有些幽怨。
橙子有些尴尬。
“怎么不去叫我起来?”
“怕打扰你睡觉,想等你睡到自然醒。”
“当时你是真的没心没肺,到了南方还是我主动给你打的电话。我当时可伤心了。不过不知道为什么听到你的声音我就气不起来。”
“哪怕什么也不说,只是隔着电话静静的听着你的呼吸声。”
“像现在差不多。”
“后来我自己也发现自己的脾气越来越差,也不爱听老程他们唠叨。我知道我没资格跟他们发脾气,所以我就自己躲在房间里。”
程晚秋看着黑暗的房间。
“当时我还是喜欢那个和你一起发呆的房间,现在也是。我发现只有你能安抚我躁动的情绪,哪怕你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只是这么静静的听着我念叨。”
“每年我最期盼的就是寒暑假,到那个时候我就能和老妈回到老家,回到那个能令我平静的房间。还能......看到你。”
“后来去医院的时候医生说我病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得这种病。但我确实压制不住自己的脾气。所以医生说什么我都听。我就是在想,等我好了一定要去见见你。”
“一开始我不知道这种莫名的情愫是为什么,到高中的时候我也收到过那些幼稚到不行的情书,当时我的第一个念头就是这要是你写的就好了。”
“可是我知道,你这辈子都可能说不出这些腻乎乎的情话。但是我不在乎。”
程晚秋看着他的侧脸。
“所以你明白你的重要吗?你很好!世间千般万般也没你好。”
“我喜欢你。不知从何开始,但我这颗跃动的心会告诉我。”
程晚秋轻轻捧起他的脸。
“或许我们都有些残缺的性格,但我们也能躲在一个房间里。互相舔舐伤口。”
“残缺的灵魂合二为一,我们或许会变的正常。至少不会太坏。”
程晚秋坐起身。
“暴躁的秋秋姐向世界上最好的橙子弟弟发出互相疗伤申请。”
“你......愿意吗?”
橙子也跟着坐起身。
“我......”
程晚秋伸出根手指抵住他的嘴。
“好或是不好,机会只有一次。你倘若真的不愿......我可就找别人去了。”
她虽俏皮的眨了眨眼,但橙子还是听出她话语里的哽咽。
“好!”
程晚秋破涕为笑,揉着屁股站起身。刚才可摔死她了。
“本小姐才不睡地上,硬邦邦的。”
她的语气有些傲娇。
顿了一下,她捧起橙子的脸吻了上去。随后慌乱的钻到床上。
漆黑的夜。
一个人呆坐在地上,一个人背着身子疯狂的捋着耳边的发髻。
很难想象这是一个对外强势的女生该有的小情绪。
酒壮怂人胆?好像也不太准确,两人的酒量喝那么点就像是毛毛雨。
不过无所谓了。
今晚,注定是个好梦的夜。
......
另一边的进展似乎也有些突破。
何阳获得了卧室居住权。
比橙子好了点,至少没睡在地上。
姜清歌被他抱在怀里,身子有些没力气的推了推他的胸口。
“起开,热。”
何阳有些委屈。
“我就抱抱,我什么也不干。”
何阳竖起手指。
“真的,我要干什么JJ短十厘米都行。”
这发誓很恶毒了。
“我知道,可是我就是热嘛。”
姜清歌的语气也软了下来。她知道何阳不经过她同意是不会干什么,但热是真的热啊。
这大夏天的。
“空调不是开着呢嘛。”
“就抱一会,一身汗一会还要去洗澡。”
何阳点点头。
“嗯,好。”
姜清歌索性就把头靠在他的胸口。
“话说你和之前那位有没有这样?”
她也不想这样,就是心里止不住的乱想。会憋坏的,所以她就问了。
何阳倒是坦荡。
“没有。我还是童子鸡呢。”
“你知道我问的不是这个。”
何阳牵起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
“说的天花乱坠终究无用,这里会证明。”
“油嘴滑舌。”
“这也算油嘴滑舌啊?”
“睡觉!”
“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