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二人说话之际,方林却缠上了李叹云,不知他如何行动的,李叹云的储物袋到了他的手里。
“这两把剑,马马虎虎吧,这木头是什么,怪好看的。”方林一件件往外掏,将两把剑随手扔到地板之上,手里拿着那根木钗,那木钗常年浸润李叹云肌肤,隐隐透出一丝朱红之色。
李叹云连忙抢过来,细心查看有无损坏,见安然无恙,长出一口气。
“小气鬼!咦,这是什么,”方林拿出一个嫩绿小瓶,打开一闻,“聚元丹!”
说罢向手中一倒,五六颗药丸落在他手中,犹豫了一下,又放回了一颗,喜笑颜开道:“叹云,谢啦!”
然后将玉瓶抛给他,一溜烟窜出房间不见了。
何九脸色铁青,冷冷的看向方千。方千哪里料到自家徒弟这么不懂事,连忙赔笑道:“小辈们闹着玩的,你不会计较吧!”
见何九不接话,只是看他,只好虚虚在自己脸上轻拍一记:“老哥恕罪,我难得有个传人,被我宝贝坏了,没有教好他,是我的错。”
见何九还是不理他,方千一咬牙,从储物袋中拿出一枚青色朦胧的玉简,一脸肉痛的样子,踱步走到正收拾储物袋的李叹云面前,把玉简一递。
“此法门是我的看家本事,是我机缘巧合得来的不知名秘法,我叫它‘潜龙诀’。”
“此法有掩饰自身修为,收敛气息之效,原本是想等你方林师兄到了炼气中期,传给他的,今日有缘,便传给你吧。”
“回头我再做一份传给他,先说好,叹云你莫要学我用此法偷盗,你没有偷盗之法,只会害人害己。”
李叹云看向何九,何九神色稍缓,点了点头,他这才收下。
“你看你师父作甚,他个破落户,恐怕都没有用过传功玉简,好孩子,我来教你。”说罢,方千让李叹云将玉简对准眉心印堂之处。
约摸过了两个时辰之久,李叹云终于领悟了这一法门,学习这法门的难度比起黄庭经和金光刃等低阶功法法术,不知道难了多少倍,他神识耗尽,一脸疲惫。
“不愧是三灵根啊,我当年可是用了六个时辰之久。”方千也是神色萎靡,指导李叹云也让他筋疲力尽。
“好了,明日还要打擂,你我都养足精神吧。”何九这才开口,轻轻揭过此事。
方千走后,李叹云才轻声开口:“师父...”
“唉,我所修行的庚金之道大开大合,最重刚猛之意,此法门与庚金之道相悖,但...”
“一来此秘术属实神异难得,二来那日测灵之时我便知你的水灵根比较金灵根要强上一分,终归不是和我性情一样,会多几分细腻。若要你强行学我,反倒不美。”
“总之,这是你的缘法,如何运用此法,你看着办吧!”
“徒儿记住了!”李叹云跪下磕了个头。
何九取出金剑,还有一沓符箓和一枚小盾,这些倒是李叹云从来没有见过的。
“为师还要温养法器,推演战法,你先歇息吧。”
“是。”李叹云只觉得昏昏沉沉,躺在地板上便一头睡了过去。
....
隔壁的金无咎仍未歇息,他手中盘弄着一枚玉盒,那玉盒已打开,一枚黄澄澄圆滚滚的丹药静静躺在玉盒之中,一股异香填满整个房间,被隔绝气息的阵法拦住。
他不由得想起七天前,白家家主白修元的突然到访。
“金道友,听说小女白梅找你助拳,可有此事...”
...
“当然,我当然知道金道友是一言九鼎之人,绝不失诺,但你先看过此物...”
...
“说到底,所谓重诺也不过是一己之私的偏执,金道友,你本是个生意人,要破执才行啊...”
...
“小友卡在破境之缘已数十年了吧,长生之道与一已之执,孰轻,孰重?”
...
“好好好,金道友无须如此,白某绝不敢逼迫道友,这筑基丹便先放于你处,若你仍然选择协助小女,只需事后将丹药归还即可...”
...
“说到底,这丹药也不是我的...”
...
该如何取舍呢?
白梅的房间之处,筑基机缘的波动仿佛心脏跳动一般,与他的神识遥相呼应。
我只有这一次机会了,天道啊,你告诉我,我该如何取舍。
若论我心迹,我该信守与白梅的承诺,但那可是长生啊...
可白修元的承诺便不是承诺了?再说,这筑基丹莫不就是天道的暗示...筑基之缘,筑基丹,难道不是天道可怜我?
金无咎将筑基丹一收,将回忆止住。
我和他们不一样,上次筑基虽失败,本命灵物却已于识海之中显灵,我乃是传说中神秘的本命修士,是命定之人,是命运之道的宠儿!
我能以炼气之身跻身于一众筑基供奉之列,靠的就是一手鉴宝的好本事,而这本事竟是我的本命神通所致。
我和你们不一样...
不一样!
金无咎猛地握拳,他的识海之中,一只独角长毛兽怀抱一枚金灿灿的元宝,作气息萎靡状,静静漂浮,紧闭双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