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有相熟的弟子鼓起勇气走过来,给白梅扔下一瓶丹药,便急匆匆的离开了。
有人带头,稀稀拉拉先后过来二十几人,都是些炼气弟子,看服饰,哪个峰头的都有,以外峰弟子居多。
弟子们放下些装有生骨增肌药丸的药瓶,还有些木疗水疗符箓,少有人说话,只是默默放下就离开了。
“多谢师弟。”
“多谢师兄...”
“多谢...”
白梅没有想到,会有这么多人敢冒着得罪刘越的风险,过来帮助自己,一时间感动的流下两行清泪,不由得哽咽了。
“公道,自在人心。”方千肿着两只手臂,还是点了烟袋,吧嗒吧嗒抽着。
更多的弟子们还是不敢过来,不过也有不少人已经准备离开,在他们看来,刘越连符宝这种重器都拿出来了,比武的最终结果不言而喻。
而那结果,是他们不忍见到的。
“那个姐姐好可怜啊,师姐,我们帮帮她吧。”刘长陵抱住师姐的大腿不停摇晃。
“你呀,刘越可是你的亲族兄长。“那师姐按住他的小鼻头说道。
“刘越那个坏人,我不认识呀...我们家那么那么大,有好多好多个兄弟姐妹。”
另一个年长的坤修长叹一声,说道:“刘越为人歹毒狠辣,长陵又是他的族妹。”
说完,拉过刘长陵的小手,说道:“小师妹,我们走吧,恶浪滔天,白梅如飘摇一叶...因果太大,吾辈还是不要卷入风浪之中了。”
刘长陵听不懂她的话,只觉得好像有道理,但她心里记挂着李叹云,一步三回头地看向李叹云,只是不认得他身旁那个姐姐。
...
刘越看着下面炼气弟子们的反应,心中火起。
“哼,一群不知好歹的玩意儿!”
“我刘越又没吃你们的,喝你们的,不沾你们一块灵石,我有今天的成就,都是我自己修来的!”
“恨我,没有道理!”
又转身看向身边几人,继续说道:“你们给我评评理,是不是?”
几人连忙附和他,甚至刘任还忍着伤痛,做出义愤填膺的样子来。
“那是自然,少主您何必跟一帮低阶修士一般见识。”
刘越将双手一拍:“对呀,就因为她弱,她境界低,她受伤了,就该怨恨我吗,什么道理?!”
“这叫以弱恃强,我才是那个受欺负的!”
“再说了,我花费了十多万灵石,我图什么?你们说我图的是什么。”
“哎~我不就是因为喜欢梅儿嘛,爱一个人有错吗?”
“我花了这么大代价,就为了和一个附庸家族的炼气弟子成亲,正妻!”
“成亲以后,我还要给她修行资源,功法,丹药,灵石,法器,哪个不比她现在好百倍!”
“这是大多的福缘啊,我都羡慕她,我都替她感到荣幸!”
“她倒好,不知好歹,非要拒绝我,非要摆我一道!”
“甘兄,甘兄,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我冤不冤?”
甘姓修士身为玄剑宗金丹长老亲传弟子,又是筑基中期修士,自然有不必附和他的底气。
但是他只是翻了个白眼,朝他竖了个大拇指:“你恶心到我了,你真牛!”
然后又看向白修元:“你也牛!”
然后抱着剑坐在凳子上,看向擂台。
心里却是埋怨起自家师兄来,临行前给自己推荐了个什么玩意儿。
...
金无咎和对面那名修士打在一起,难分胜负。
这名修士叫做丁弼,也是一名炼气大圆满修士。他使得一手好剑法,身法灵活,剑法凌厉,稍有破绽便是大把大把的符箓打出去。
金无咎却是个多宝流的打法,他身为宝鉴阁的供奉,能留在自己手中使用的法器都是精品,竟是比丁弼的都要好上一分,这也是他并未使用符箓,就可以与丁弼打的难分伯仲的原因。
若是那丁弼拿出符宝,我便借坡下驴吧...
可是...眼前又浮现白梅的惨状,心中一痛,自己虽贪财,却不是不知善恶之人,又怎忍心如此做?
可那是筑基机缘啊,或许我是应如白修元所言,该破掉执念了,若非如此,数十年蹉跎如何解释?
“金兄,对我对阵竟然分心,可真是不把我放在眼里啊。”丁弼是个剑修,也是大族子弟,比起刘越差的只是修为,不知为何却来帮这刘越。
“丁兄,我有一事不解,你与那刘越前辈并非同路,为何要来趟这浑水,这其中的因果凶险,我想你不会不知吧?”
丁弼将剑一手,跃出圈外,纠结之色在脸上一闪而过。
“罢了,我是个剑修,没有那么多花花肠子。实话告诉你吧,我还不用巴结刘越,但我有不得不来的理由!”
“金兄可知缘劫一事?”
“丁某别无所求,只有一胜!你我相识多年,我知金兄最是重诺,今日便请赐我一场酣战,助我渡劫吧!”
原来如此,金无咎恍然大悟,命运还是爱捉弄人啊。
丁弼左手二指掐诀,在长剑剑身上缓缓抹过,锐行剑意附着其上。他揉身上前,空中两把飞剑各找一个角度,齐齐攻向金无咎。
金无咎见他来势凶猛,急忙将二阶防御法器激发到最大效果,只听一阵叮叮当当响声,挡下了这一轮攻击,丁弼不给他喘息时间,围着他不停发起攻击。
罢了,先好好做过一场吧!
何九扶着白梅坐下,白梅的伤势止住了,但是受伤过于严重,丹药符箓之力只能止血,要想彻底恢复,还需事后静养一两年,不断服用丹药才行。
现在已经没有人再过来了,看热闹的人也少了很多。
白梅目不转睛的看着擂台之上的搏斗,心里忐忑不已,她甚至有些后悔,若是自己作为最后一场压轴,岂不更好,但若是金无咎提前败了,自己就算上台也是无济于事,那种滋味恐怕更不好受。
刘越手下的炼气好手真多啊...归根结底,还是自己的力量太单薄了,若不是何九身怀破锋剑意,若不是自己身具本命神通,恐怕早就输了。
...
二丫被同门师姐喊走了,李叹云也在观看这场比试,同为剑修,那丁弼的剑法与师父又大有不同,师父的剑法重气势,取刚猛之意一剑制敌而胜,而那丁弼却着重身法,金师伯的飞轮和冰刺有些都被他用身法躲过了。
若是自己,是万万躲不开的,而师父恐怕也是如此,不过师父的剑意犀利,恐怕只需一剑斩断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