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天色微明,凌凡与苏晚晚便一同来到了万木峰主殿求见木苍长老。
木峰主端坐于蒲团之上,听完凌凡删减版本(隐去混沌石内部空间,只说触发随机传送保命符)的矿洞遭遇,尤其是听到刘云不仅指派弟子设局,最后更是亲自现身欲行灭口之事时,他那张平日里总带着温和笑意的脸庞瞬间阴沉如水,周身散发出的庞大灵压让整个主殿的空气都仿佛凝固了。
“砰!”
他身下的蒲团无声无息化为齑粉,身下的青石地面蔓延开细密的裂纹。
“好!好一个刘云!好一个刑赏殿长老!”木峰主的声音低沉,却藏着火山爆发前的怒意,“竟敢将手伸到我万木峰核心弟子身上,行此卑劣龌龊之事!”
他目光如电看向凌凡:“凡儿,你确定那地火毒炎阵是人为布置?刘云最后亲口承认?”
“弟子确定。”凌凡恭敬应答,“那阵法痕迹虽被刻意掩饰,但符文走向绝非天然形成。刘云现身时,言语间已不再掩饰杀意,直言弟子不肯乖乖入局。”
苏晚晚也在一旁补充:“师尊,凌凡所言句句属实。弟子亦可作证,刘云及其族侄刘云近期行为多有可疑,且屡次试探凌凡。昨日凌凡逾期未归,弟子便觉不安。”
木峰主缓缓闭眼,深吸一口气,再睁开时眼中已是一片冰冷的清明。他清楚此事牵扯极大——刘云是刑赏殿实权长老,背后关系盘根错节,没有铁证,仅凭凌凡一面之词很难将其扳倒,反而可能打草惊蛇,给凌凡引来更大祸患。
“此事,我已知晓。”木峰主沉声道,“刘云之事牵一发而动全身,需从长计议。你二人切记,今日之言出得你口、入得我耳,绝不可再对第四人言及。”
“是,师尊(峰主)。”凌凡与苏晚晚齐声应道。
“凡儿,你近日便留在青雷峰,非必要不要外出。晚晚,你阵阁那边也多加留意,若有异常,即刻告知于我。”木峰主眼神锐利,“至于刘云那边……老夫倒要看看,他接下来还想玩什么花样!”
有了木峰主这番话,凌凡心中稍安——至少在高层层面,他并非孤立无援。
两人退出主殿。
“有木峰主出面,刘云短期内应该不敢再明目张胆动手。”苏晚晚轻声道,眉宇间的忧色却未散去,“只是暗地里的手段,恐怕会更多。”
凌凡点头,握紧拳头:“我知道。所以,我必须更快地强大起来。”他想到了混沌空间与《混元劫灭道》——那是他最大的依仗。
就在两人并肩走在万木峰山道上时,凌凡脚步微微一顿,眼角余光瞥见远处山林间,一道模糊人影一闪而逝。
对方气息隐匿极好,若非他的神识经混沌之气与星辰本源多次淬炼、远超同阶,几乎难以察觉。
那窥视感一闪即逝,但凌凡几乎可以肯定,那是刘云的人!
“我们被监视了。”凌凡传音给苏晚晚,语气平静。
苏晚晚神色不变,清冷的眸子扫过那个方向,传音回道:“意料之中。他损失两名得力手下,又让你逃脱,必定会加大监视力度,想找出你的破绽,或是你‘保命秘宝’的来历。”
凌凡心中冷笑——看来刘云对他那所谓的“保命秘宝”,是势在必得了。
“让他盯着吧。”凌凡眼中闪过一丝厉色,“正好,我也需要一些‘陪练’,来熟悉新增长的力量。”
他决定,回去后就再次进入混沌空间修炼。外界一日,混沌空间内或许能争取到更多时间,他要尽快将修为提升到筑基后期,并把《混元劫灭道》领悟到更深层次。
同时,他也没忘记消失的闪灵。回到洞府后,他再次仔细探查,依旧没发现那小东西的踪迹,只在洞府角落找到几根银白色的绒毛。
“这小家伙,到底跑哪里去了?”凌凡拾起绒毛,心中那丝异样的感觉再次浮现——闪灵虽贪玩,却从未离开过这么久。
他将绒毛收起,决定若过两日闪灵仍未回来,便去后山寻它。毕竟闪灵因混沌石变异,与他有着特殊联系,他不能置之不理。
洞府之外,暗流涌动,杀机隐现;洞府之内,凌凡盘膝而坐,心神再次沉入怀中那枚看似平凡的混沌石,准备开启新一轮闭关。
而此刻,青云宗后山那片被视为禁地、云雾缭绕的深渊边缘,闪灵正小心翼翼地探出爪子,触碰着前方那片扭曲、不时闪过空间裂痕的无形屏障,银色瞳孔中满是好奇与一丝本能的渴望。
屏障之后,隐隐传来让它血脉悸动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