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山下黑煞盟与圣教影蛇卫打得不可开交,灵力轰鸣声成为最好的掩护,凌凡小队沿着陡峭崎岖的侧峰,悄无声息地向上攀援。
这条路远比正面看起来更加险峻,几乎呈七十度角,岩石湿滑且布满锋利棱角,更不时有细微、肉眼难辨的空间裂缝如毒蛇般悄然出现又消失,散发出危险气息。若非众人修为最低也是筑基初期,且身法不俗,根本难以通行。
司徒星此刻发挥了巨大作用,他对这类地形颇有经验,总能提前指出看似稳固实则松动的岩石,或是绕开能量波动异常、可能触发空间乱流的区域。
“左边三步,那块凸起的石头是空的!”“停!前面三尺,空气在扭曲,绕过去!”“跟我走,贴着岩壁,那里的空间相对稳定!”
在他的指引下,小队有惊无险地攀升数百丈,逐渐接近那道巨大的山体裂缝。靠近后才发现,这裂缝更像通往山腹深处的巨大峡谷,边缘参差不齐,内部幽暗深邃,隐隐有冰冷罡风从中吹出,裹挟着浓郁的星辰气息与万古死寂。
凌凡怀中的碎片此刻灼热得几乎烫人,强烈的召唤感明确指向裂缝深处。
“就是这里了。”凌凡停下脚步,望向那如巨兽喉咙般的入口。
“里面星辰之力浓郁得吓人,但也混杂着一种……古老的排斥感。”苏晚晚感知着前方能量场,秀眉微蹙,“恐怕没那么简单。”
“来都来了,总不能空手而归。”凌凡眼神坚定,率先迈步踏入裂缝。
一入裂缝,光线骤然暗淡,只有岩壁上零星分布、能自行发出微弱星光的苔藓与矿石提供些许照明。
通道远比想象中宽阔,足以容纳数辆马车并行,地面与两侧岩壁呈深邃的暗蓝色泽,仿佛内蕴星河,触手冰凉坚硬——这是星纹钢矿石,炼制星辰类法器的上好材料,在此地却如普通石头般随处可见。
“发财了发财了!”司徒星眼睛放光,忍不住想抠岩壁上的矿石,被凌凡一个眼神制止。
“收敛气息,小心为上。”凌凡低声道。他强大的神识在此处受到极大压制,仅能探出不足五十丈范围,通道深处传来的危险感让他不敢有丝毫大意。
众人小心翼翼地向内推进,脚步声在空旷通道内回荡,更添诡异。闪灵也变得异常安静,蹲在凌凡肩头,银色瞳孔警惕地扫视四周黑暗。前行约莫一里,通道开始向下倾斜,且出现了岔路。
“走哪边?”陈锋看向凌凡。
凌凡闭上眼,仔细感应碎片的指引:“左边,召唤感更强。”
选择左边通道,又行进数百步,前方豁然开朗,出现一座巨大的地下石窟。石窟中央,矗立着两尊高达三丈、通体由暗金色金属铸造的持戟石像!石像造型古朴,身披星辰铠甲,面容模糊却自带威严,一左一右守护着石窟后方仅容一人通过、散发柔和星辉的洞口——那星辉与凌凡碎片的气息同源!
石窟地面上,散落着几具早已风化的白骨与破损的法器碎片,显然曾有人试图闯入,却以失败告终。
“看来,这就是第一道关卡了。”司徒星咂了咂嘴,“这两尊铁疙瘩,看着就不好惹。”
仿佛回应他的话,凌凡等人踏入石窟的刹那——
“嗡!”
两尊暗金石像空洞的眼窝中,骤然亮起两团幽蓝色火焰!一股沉重如山、带着肃杀之意的灵压瞬间笼罩整个石窟!它们沉寂了不知多少岁月的躯体,发出令人牙酸的“嘎吱”声,缓缓动了起来!
沉重的金属战靴踏在地面,发出沉闷巨响,震得整个石窟微微颤抖。它们手中刻画着星辰符文的巨大长戟缓缓抬起,戟尖对准闯入者,冰冷的杀机锁定了为首的凌凡!
“入侵者……止步……否则……死……”断断续续、如金属摩擦般的意念波动,直接传入众人脑海。
“筑基巅峰……而且是两尊!”李炎脸色发白,感受到巨大压力。
赵莽却兴奋地舔了舔嘴唇:“终于来了个像样的!凌师兄,让俺先试试它们的成色!”
“别冲动!”凌凡喝止了他。这两尊石像守卫显然不是靠蛮力能解决的,它们身上流转的星辰之力与整个石窟、乃至断星峰隐隐相连,硬拼绝非上策。
他目光扫过石像、洞口与地面的白骨,快速思索:《混元劫灭道》中曾提及,上古重要之地常会设下汲取星辰之力运转的傀儡守卫,其核心往往与地脉或特定能量节点相连……
“晚晚,能看出它们能量运转的节点或规律吗?”凌凡传音问道。
苏晚晚早已在观察,立刻回应:“它们的力量源自脚下的石窟地面,与山峰地脉相连,几乎无穷无尽。但动作似乎有固定模式,而且……对纯粹的星辰之力,似乎没有攻击性?”她注意到,石窟顶部缝隙渗透的天然星辰光辉落在石像身上,它们并无反应。
凌凡心中一动:纯粹的星辰之力?
他尝试着缓缓释放出一丝精纯、不含混沌属性的星辰灵力,如缥缈星辉般向前延伸。两尊石像的动作微微一顿,幽蓝眼窝闪烁了一下,锁定凌凡的杀机减弱了一丝,却未完全消失,长戟依旧指向前方。
“有效果,但不够!”凌凡立刻判断,“它们需要的是……认证?或者说,特定的星辰波动?”
他想到怀中的碎片——这两尊石像守护的是星辰核心入口,而碎片是路引……
凌凡立刻将一丝灵力注入碎片,引动其独特的星辰波动,混合在自己的星辰灵力中再次向前探去。
这一次,效果截然不同!
两尊石像眼中的幽蓝火焰剧烈跳动,金属摩擦般的意念再次响起,却带着一丝……迟疑与确认?
“信物……确认……传承者……可通过……”
随着这道意念,两尊石像庞大的身躯缓缓向两侧移动,让开了通往后方洞口的道路,手中的长戟也垂落下来,眼中的幽蓝火焰逐渐熄灭,重新化为死寂的雕塑。石窟内沉重的灵压瞬间消散。
“这就……搞定了?”赵莽瞪大了眼睛,觉得有些不过瘾。
司徒星长长舒了口气,抹了把不存在的冷汗:“吓死小爷了!还是凌兄有办法!我就知道跟着你准没错!”
凌凡并未放松警惕,他示意众人稍等,自己先小心翼翼地从两尊石像中间穿过,确认无陷阱后,才让众人跟上。
踏入那散发星辉的洞口,一条更狭窄、四壁镶嵌天然星辉矿石的通道出现在眼前,浓郁的星辰灵气几乎化为液态,深吸一口都让人觉得修为隐隐提升。通道蜿蜒向下,不知通向何方。
“刚才那石像说‘传承者’?”苏晚晚走在凌凡身边,轻声问道,“它们把你当成了某种传承的继承者?”
凌凡摩挲着怀中的碎片,眼神深邃:“或许吧。这碎片,还有我的功法,似乎都与这里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他能感觉到,距离那呼唤自己的源头,越来越近了。
而此刻,山下的战斗中,为首的金丹期影蛇卫似是察觉到什么,猛地一掌逼退黑煞盟的赤发老者,阴冷的目光投向断星峰,闪过一丝惊疑。
“有人……先上去了?!不可能!他们怎么通过星傀守卫的?!”
他心中升起不祥预感,必须尽快解决眼前的麻烦,追上去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