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开着车拉着干儿子和他娘周明兰,一路回转。
“明兰,那个面粉你蒸过馒头吗?”
“蒸过呀,咋了?”
“那是黑麦面粉,和普通的白面不一样,要掺一半白面,发酵时间稍长一些。”
“啊?原来是这样呀,我说做出来好像挺硬挺黑的呢。”
“明兰,要不你们在这边多待两天,顺便帮林帆做几套衣服,美玲这几天正在忙这个。”
“那多麻烦你们呀。。。”
“有啥麻烦的,我估计马上就要下雪了,过年的衣服趁早准备。”
进了院,一家人看着青山开着吉普车回来,也挺新奇。
“青山,你咋会开这铁疙瘩?”这是老爸问的。
“这是谁的车呀?”这是老妈问的。
“干儿子来了,快进来。”这是美玲说的,岔开了话题。
“爸妈,美玲,明兰她们在家玩几天,顺便帮他们做几套衣服。。。。”
“那太好了,住下呗。。”
周明兰被一家人的热情感染,脸上也浮起红晕,连声应着:“哎,哎,麻烦婶子、叔了。”
美玲已经笑着过来挽住她的胳膊:“麻烦啥,人多才热闹呢。快上炕上暖和暖和。”
“哎。”周明兰应着,“一点儿也不冷,那车上四面封的严实,暖和的很呢。”
美玲把周明兰拉到热炕边坐下,又抓了把炒花生塞给林帆:“林帆,吃花生。明兰姐,你看这些军装料子,”她指着炕上堆着的那些军绿色布料,“青山弄来的,厚实着呢!我和娘正琢磨着给大家改棉袄棉裤。正好你来了,你针线活好,可得帮把手!”
周明兰摸着那厚实的布料:“这料子是真不错,比供销社卖的好多了!做棉袄棉裤最合适,又挺括又挡风。婶子,你们打算咋做?”
青山妈正在灶间忙活,探出头来笑道:“可不是!老头子那身旧的都露棉花了。我和美玲寻思着,给家里人都做一身新的。美玲说想给山宝也做件小棉猴儿,还有小棉裤。”
“不行吧,山宝穿这个太硬了些,用纯棉布给山宝做吧!”青山插嘴道。
“呀,你还知道心疼儿子,行,听你的。”美玲白了青山一眼,“那这些给大家做吧,林帆穿这个可以,正是胡闹的年纪,这个经造。”
“那感情好!”周明兰笑道。
正说着话,屋外天色不知何时暗沉下来。先是零星的雪沫子,打着旋儿飘落,没过多久,雪片子就密了,簌簌地敲打着窗户纸。
“哟,真下雪了!”美玲起身朝窗外望了一眼,“这雪看样子不小,得下一阵子。”
“可不,”青山爹也凑到窗边,“瑞雪兆丰年,好兆头!不过这天儿一冷啊,没件厚实衣裳还真扛不住。”他搓了搓手,回头对炕上的女人们说:“你们娘几个赶紧动手吧,趁这雪天出不了门,正好把新衣赶出来。这冷风一吹,老骨头都透心凉。”
“再冷也没把你冷着吧,青山给你弄的那老些军大衣帽子啥的。。。”老妈开怼。
这话正说到了点子上,老爸乖乖闭嘴。
下雪天,正是猫在家里做针线的好时候。
美玲立刻行动起来:“娘,明兰姐,咱这就开始!林帆,你和山宝在炕上玩儿,看着弟弟点啊。”她抱出针线笸箩,里面顶针、剪刀、各色线团一应俱全。周明兰也挽起袖子,拿起针线包,家里有缝纫机,就是方便。
炕桌被清了出来,把那些军装都拆了,变成一块块的布料。美玲拿出事先画好的纸样,和周明兰、婆婆凑在一起,商量着如何下剪子最省料又能做出合身的衣服。
青山就去把几个炕都烧热,炕灶里烧得旺旺的,屋子里暖意融融,只有剪刀“咔嚓咔嚓”的清脆声响和女人们低声的商议。
林帆和山宝在炕的另一头,新奇地看着大人们忙碌。林帆懂事地拿着拨浪鼓逗小山宝玩,小山宝咿咿呀呀地伸手去够。
雪越下越大,窗外渐渐一片白茫茫。屋内的灯火显得格外温暖。老妈和明兰低着头,手指翻飞,顶针抵着针鼻儿,细密的针脚在厚实的布料上延伸开来。美玲踩着缝纫机,笃笃笃的行针,偶尔有雪片被风卷着扑到窗棂上,发出轻微的声响,更衬得屋里温馨而安宁。
“青山,棉花还有吗?林帆做一套新的棉袄棉裤。”美玲抬头问。
“有呀,我去找找。”然后上阁楼转一圈,从空间里拿出些棉花,还有布料,扛下来。
看着一屋子温馨热闹的样子,青山搬了把躺椅,抱着儿子在旁边,摇啊摇。。。
这地界,天黑的早,又开始下雪,五点钟不到,就点起了煤油灯,这点灯光就是太暗,没有电,这让经历过后世的青山真的不适应,于是又想起空间里放着的发电机是不是可以利用一下。
青山看着在昏黄灯光下专注忙碌的家人。美玲凑在灯下穿针引线,好几次针尖都差点扎到手,周明兰和母亲也眯着眼睛,仔细地比对着布料的裁剪。林帆和小山宝在炕角玩耍,小山宝因为光线不足,好几次抓不到林帆递过来的小玩意儿,急得直哼哼。
“这煤油灯是太暗了,费眼睛。”青山低声嘟囔了一句,把怀里已经有些迷糊的山宝,递到他太姥爷怀里。
他轻手轻脚地走到屋外堆放杂物的角落。意念沉入空间,那台体积不大、外壳漆成军绿色的汽油发电机立刻出现在他脑海里。他小心地把它搬了出来,又找出配套的油桶和一捆裹着厚厚橡胶皮的粗电线,还有几个白炽灯泡和灯头。
回到屋里,青山把发电机放在后院通风的角落,尽量离卧室远些。他把灯泡和灯头拧上,然后开始布线,沿着墙根,尽量不显眼地把电线拉进几个房间,最后把灯座固定在炕桌上方和缝纫机旁的墙上。
“青山,你捣鼓啥呢?叮叮当当的。”老妈抬起头,揉着发酸的眼睛问。
“弄点亮的,这煤油灯太暗,伤眼睛。”青山头也没抬,继续忙着接线,“一会儿就好。”
“你还有这本事?”美玲好奇地看着他摆弄那些奇怪的线头和亮晶晶的灯泡。
“试试看。”青山含糊地应着,接好最后一根线。他提着油桶走出去,给发电机加好油,深吸一口气,用力拉动启动绳。
“突突突…突突突…”发电机低沉而有力的声音在寂静的雪夜里响起,打破了屋内的宁静。
“啥动静?”老爸警觉地抬起头。
“别怕,是发电的机器。”青山安抚道,快步走回屋里。在家人好奇又略带紧张的目光注视下,他深吸一口气,合上了那个简陋的电闸开关。
“啪嗒!”
瞬间,刺眼而稳定的白光猛地从几个灯泡里爆发出来,瞬间驱散了屋内所有角落的昏暗!整个房间亮如白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