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拟考后的第二周,班里的学习氛围越来越浓,黑板上的倒计时数字一天天减少,每个人都在埋头刷题,连平时最调皮的男生,都开始认真听老师讲课。王宁也不例外,他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学习上,每天早上五点半就起床背书,晚上学到十二点才睡觉,笔记写了一本又一本,试卷堆得比课桌还高。
赵鹏怕他累着,每天都会带两份早餐,一份自己吃,一份塞给王宁。有时候王宁学到太晚,赵鹏会拉着他去操场跑两圈,说要劳逸结合。王宁很感激赵鹏,若不是有他陪着,自己可能早就撑不住了。
可张磊并没有因为大家都在备考就放过王宁。
周五早上,王宁像往常一样来到教室,刚拉开抽屉,就看见里面放着一个皱巴巴的纸团。他以为是垃圾,随手拿起来想扔,展开一看,脸色瞬间变了。
纸上用黑色马克笔写着一行字:“识相点,主动退学,不然下次就不是砸花盆那么简单了。”字迹歪歪扭扭,和上次作弊纸条上的笔迹很像。
王宁攥着纸团,指节泛白。他回头看了一眼张磊的座位,张磊正趴在桌子上睡觉,嘴角似乎还带着一丝冷笑。
赵鹏这时也来了,看见王宁脸色不对,赶紧走过来:“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王宁把纸团递给赵鹏,赵鹏看完后,气得差点把纸团撕了:“这孙子太过分了!还敢威胁你!”
“别声张。”王宁按住他的手,“现在闹起来,只会影响大家备考,也解决不了问题。”
赵鹏咬着牙,把纸团塞进自己的口袋:“那也不能就这么算了啊!他都威胁到你头上了!”
王宁没说话,只是拿出课本,翻开到昨天学的章节。他知道,张磊就是想让他慌,想让他乱了阵脚。他不能让张磊得逞。
可心里的怒火,却像浇了油一样,越烧越旺。他想起妈妈看到花盆被砸时的眼泪,想起公告栏上的记过通知,想起同学们怀疑的目光,所有的委屈和愤怒,在这一刻交织在一起,压得他喘不过气。
课间的时候,王宁去厕所,刚走到走廊拐角,就被张磊堵住了。张磊靠在墙上,双手插兜,吊儿郎当的样子:“王宁,纸条看见了吧?识相点,赶紧退学,不然我让你妈也不得安生。”
王宁的瞳孔猛地一缩,他最在意的就是妈妈。张磊这句话,像是一把刀,精准地戳中了他的软肋。
“你敢动我妈一下试试。”王宁的声音很低,带着压抑的怒火,眼神里的冰冷让张磊都愣了一下。
张磊回过神来,嗤笑一声:“我有什么不敢的?你以为你是谁?一个作弊被记过的垃圾,还敢跟我叫板?”
王宁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疼得他清醒了几分。他知道,现在和张磊动手,吃亏的是自己,还会被记大过,影响高考。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里的怒火,绕开张磊,径直走了。
回到教室,赵鹏一眼就看出他不对劲:“张磊是不是找你了?他说什么了?”
王宁摇摇头:“没什么,别担心。”
赵鹏还想追问,上课铃响了,老师拿着课本走进教室,他只好把话咽了回去。可他看得出来,王宁的脸色很难看,上课的时候,眼神总是飘向窗外,明显是走神了。
放学路上,赵鹏忍不住问:“王宁,张磊到底跟你说什么了?你别瞒着我。”
王宁沉默了很久,才轻声说:“他威胁我,说如果我不退学,就对我妈动手。”
赵鹏的眼睛瞬间红了:“这孙子太不是东西了!我去找他爸!我就不信没人能管得了他!”
“别去。”王宁拉住他,“他爸是教育局的,你去找他,只会被赶出来,说不定还会连累你爸妈。”
“那怎么办?就眼睁睁看着他欺负你?”赵鹏急得眼眶都红了。
王宁看着路边的梧桐树,叶子被风吹得沙沙响。他忽然笑了笑,笑容里带着一丝决绝:“他想让我怕,我偏不怕。高考还有一个月,等考完试,我再跟他算总账。”
赵鹏看着他的侧脸,在夕阳的映照下,王宁的眼神里满是坚定。他知道,王宁这次是真的被惹急了。他拍了拍王宁的肩膀:“行,我陪你,不管出什么事,咱们一起扛。”
王宁点点头,心里暖暖的。他知道,有赵鹏在身边,他不是一个人在战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