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风卷着枯叶扫过酒吧后门,李锐蹲在石阶上,手里攥着个馒头,却没什么胃口。昨天王宁召集队员开会,说豹哥要派人来闹事,队员们都摩拳擦掌想跟对方干一架,只有他心里憋着股劲——不是想跟豹哥的人打,是觉得自己这个副队长当得太窝囊。
“怎么不吃?”王宁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递过来一个热乎的肉包子。
李锐抬头看了他一眼,接过包子,却没吃,只是放在手里攥着:“王队,昨天开会说等警察来支援,我觉得不行。豹哥的人要是真来闹事,客人那么多,疏散需要时间,等警察来,兄弟们说不定都受伤了。”
“我知道你想跟他们硬拼,但我们不能拿兄弟们的安全开玩笑。”王宁蹲在他身边,也拿起个馒头啃了起来,“上次你跟阿虎动手,嘴角缝了两针,要是这次豹哥带十几个人来,你觉得我们能应付吗?”
“怎么不能应付!”李锐猛地站起来,拳头攥得紧紧的,“我在侦察连的时候,一个人对付五个歹徒都没问题!兄弟们虽然不如我,但只要配合好,肯定能把他们打跑!”
“你这脾气怎么又上来了?”王宁也站起来,“我不是不让你打,是要找个稳妥的办法。我们是安保队,不是混子,首要任务是保护酒吧和客人的安全,不是跟人比谁能打。”
“我不管什么稳妥的办法,我只知道,要是豹哥的人来了,我们不能怂!”李锐的眼睛红红的,“我当副队长这么久,还没帮您做过什么事,这次要是再缩着,兄弟们肯定会看不起我!”
王宁看着他执拗的样子,突然笑了:“行,那我们比试一场。要是你赢了,这次就按你的办法来;要是你输了,就听我的,等警察来支援。”
李锐愣了愣,没想到王宁会提出比试。他看着王宁,眼神里带着疑惑:“您确定要跟我比?上次您虽然赢了,但那是我让着您。”
“少废话,比不比?”王宁摆开格斗式,眼神里带着挑衅。
“比!”李锐立刻摆好姿势,这次他没再留手,一上来就猛攻。拳头带着风砸向王宁的胸口,王宁想躲,却被他一拳砸中,后退了两步,胸口一阵闷痛。
“王队!”赵磊正好路过,看到这一幕,赶紧跑过来想拦着,却被王宁摆手拦住了。
“别过来,这是我跟李锐的比试。”王宁揉了揉胸口,再次冲上去。
李锐的身手确实厉害,拳快腿狠,王宁根本不是他的对手。没一会儿,就被他打倒在地三次。第一次是被他一脚踹在膝盖上,第二次是被他一个过肩摔,第三次是被他一拳砸在脸上,嘴角渗着血。
“王队,别比了!”队员们都围了过来,想把王宁扶起来。
王宁却推开他们的手,挣扎着爬起来,抹了把嘴角的血,再次冲上去。这次他没再硬拼,而是盯着李锐的动作,寻找他的空档。李锐见他还敢上来,心里有些佩服,却还是没留手,一拳挥向他的面门。
王宁看准时机,身体往旁边一躲,同时伸腿绊在李锐的脚踝上,双手推着他的后背轻轻一送。李锐重心不稳,往前踉跄了两步,“扑通”一声摔在地上。
队员们都愣住了,没想到王宁竟然又赢了。李锐趴在地上,半天没起来。王宁走过去,伸手想拉他:“起来吧,我赢了。”
李锐突然抓住他的手,猛地站起来,眼神里的倔劲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敬佩。他看着王宁脸上的伤,喉咙里像堵了东西,半天说不出话来。
“你明明打不过我,为什么还敢跟我比?”李锐的声音带着颤抖。
“因为我是队长,不能怕输。”王宁笑了笑,“更因为你是我的兄弟,我不想让你因为一时冲动,让兄弟们受伤。”
“兄弟……”李锐重复着这两个字,突然红了眼眶。他以前在部队里,因为性子倔,没人愿意跟他做兄弟;退伍后,跟着豹哥混,也只是被当成打手。还是第一次有人把他当成兄弟。
“对不起,王队,我以前太任性了。”李锐低下头,声音里带着愧疚,“以后我听您的,您说怎么干,我就怎么干。”
王宁拍了拍他的肩膀:“别叫我王队,叫我王宁就行。我们是兄弟,不用这么客气。”
“王宁……”李锐抬起头,眼里闪着光,“您不怕疼,我跟您!以后不管遇到什么事,我都跟着您,绝不含糊!”
队员们都笑了,赵磊走过来拍了拍李锐的后背:“早这样不就完了,以后我们都是兄弟,一起跟着王宁干!”
李锐也笑了,露出两排整齐的白牙。他伸手抹了把王宁脸上的血:“走,我带你去医院处理伤口,要是留了疤,以后怎么找对象。”
“不用去医院,小伤而已。”王宁摆摆手,“酒吧里有急救箱,让苏晴帮我处理一下就行。”
回到酒吧,苏晴看到王宁脸上的伤,吓了一跳,赶紧拿出急救箱,小心翼翼地帮他消毒、包扎。“王宁哥,您怎么又受伤了?”苏晴的眼里含着泪,“是不是李锐哥跟您动手了?”
“别冤枉他,是我们比试不小心弄伤的。”王宁笑了笑,“你看,我们现在是好兄弟了。”
苏晴看了看李锐,李锐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对不起,苏晴,刚才我下手太重了,以后不会了。”
“没事,只要你们别再打架就行。”苏晴笑了笑,继续帮王宁包扎。
处理完伤口,王宁召集队员们开会。“虽然我们赢了比试,但豹哥的事还没解决。”王宁看着队员们,“我已经跟张叔联系好了,派出所的警察会在酒吧附近巡逻。要是豹哥的人来了,我们分三步走:第一步,赵磊带两个队员疏散客人;第二步,李锐带三个队员守住前后门,别让他们进来;第三步,我和剩下的队员跟他们周旋,等警察来支援。大家都清楚了吗?”
“清楚了!”队员们齐声说,眼神里充满了坚定。
李锐站出来:“王宁,我带三个队员守前门,前门人多,我能应付。”
“好。”王宁点点头,“大家一定要注意安全,别跟他们硬拼,等警察来就行。”
散会后,队员们都去准备了。李锐走到王宁身边,小声说:“要是豹哥的人真来了,我会尽量拖延时间,不让他们伤害客人和兄弟们。”
“我相信你。”王宁拍了拍他的肩膀,“我们是兄弟,一起扛。”
李锐重重地点了点头,转身去准备了。王宁看着他的背影,心里很踏实。他知道,有这样一群兄弟在身边,不管豹哥耍什么花招,都能应付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