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拟考的风波过去三天,王宁的记过通知贴在了教学楼的公告栏上。那天早上,他和赵鹏路过公告栏,正好碰见张磊和几个男生在旁边起哄:“哟,王宁,成名人了啊,作弊还敢不认?”
赵鹏当即就想冲上去,被王宁拉住了。“别理他,还有一个月就高考了,犯不着跟他耗。”王宁的声音很平静,可指尖却悄悄攥紧了。他知道,张磊就是想激怒他,让他分心,影响高考。
赵鹏咬着牙,狠狠瞪了张磊一眼:“你得意什么?早晚有你后悔的一天。”
张磊嗤笑一声,没再说话,转身和那几个男生勾肩搭背地走了,走的时候还故意撞了王宁一下。王宁没站稳,踉跄了两步,赵鹏赶紧扶着他:“你没事吧?这孙子太过分了!”
“没事。”王宁拍了拍衣服上的灰,“走吧,去上课。”
可他没想到,张磊的恶意远不止于此。
周三下午,王宁接到了妈妈的电话,电话里妈妈的声音带着哭腔:“宁宁,你快回家看看,咱们家门口的花盆被人砸了,还写了好多脏话……”
王宁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挂了电话就往家跑。赵鹏不放心,也跟着他一起。王宁家住在老小区,一楼的院子里,几个花盆碎在地上,泥土撒了一地,院墙上用红油漆写着“作弊狗”“滚出三中”之类的话,格外刺眼。
王宁的妈妈坐在门口的小凳子上,抹着眼泪:“早上还好好的,中午回来就成这样了,这是谁啊,怎么这么缺德……”
王宁蹲下来,看着那些刺眼的字,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他几乎不用想,就知道是张磊干的。除了他,没人会这么针对自己。
赵鹏气得脸都白了:“我去找张磊算账!”
“别去。”王宁拉住他,声音带着压抑的怒火,“现在去找他,他肯定不认,还会倒打一耙。”
“那怎么办?就这么算了?”赵鹏急得直跺脚。
王宁没说话,只是默默地拿起扫帚,开始清理院子里的碎片。妈妈想帮忙,被他拦住了:“妈,你进屋歇着,我来就行。”
那天下午,王宁和赵鹏清理了两个多小时,才把院子收拾干净,墙上的红油漆用砂纸磨了半天,还是留下了淡淡的痕迹。王宁的妈妈煮了晚饭,留赵鹏在家吃,饭桌上,她一个劲地给赵鹏夹菜:“小鹏,谢谢你一直帮着我们家宁宁。”
赵鹏挠挠头:“阿姨,我和王宁是朋友,应该的。”
晚饭过后,赵鹏走了,王宁送他到小区门口。路灯下,赵鹏看着王宁的脸,轻声说:“王宁,你别一个人扛着,有事咱们一起想办法。”
王宁点点头,看着赵鹏的背影消失在路口,才转身回家。他知道,张磊这是在打心理战,想让他崩溃,想让他放弃高考。可他偏不,他要考上好大学,要让妈妈过上好日子,绝不能让张磊得逞。
只是那天晚上,王宁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他看着窗外的月亮,忽然觉得很无力。他和张磊,就像两条永远不会交汇的线,一个在光明里仗势欺人,一个在阴影里艰难支撑。他不知道这样的日子还要持续多久,也不知道张磊接下来还会耍什么手段。
凌晨的时候,他终于睡着了,梦里全是院墙上刺眼的红油漆,还有张磊那张得意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