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城菜市场恢复了往日的活力。早上六点,商贩们就推着小车赶来,张婶的豆腐摊前围满了客人,嫩白的豆腐切成小块,裹着葱花和酱油,香气飘出老远;卖鱼的老吴重新支起了摊位,活蹦乱跳的鲫鱼在鱼缸里游着,他手里的刀“唰唰”几下,就能把鱼处理得干干净净;卖青菜的王姐哼着小曲,把新鲜的油麦菜、菠菜摆得整整齐齐,叶子上还沾着清晨的露水。
李锐带着三个年轻的商贩,手里拿着木棍在市场里巡逻。路过张婶的摊位时,张婶赶紧切了块热乎的豆腐递过去:“李锐,快尝尝,刚做好的,补补力气。”李锐笑着接过,咬了一口,豆腐的嫩香在嘴里散开:“张婶,您这手艺,比以前更地道了!”
“那是,现在不用愁黑皮的事,心里踏实,做出来的东西自然好吃。”张婶笑得眼角都眯了起来。
王宁骑着电动车过来时,正好撞见李锐在帮卖土豆的阿婆搬筐子。阿婆的土豆筐子重,她一个人搬不动,李锐弯着腰,双手抓着筐子两边,轻松就搬上了摊位。“阿婆,以后搬东西别逞强,喊我一声就行。”李锐擦了擦额角的汗,笑着说。
阿婆拉着他的手,感激地说:“谢谢你啊李锐,还有王老板,要是没有你们,我这摊位早就干不下去了。现在每天交五块钱,不仅有人巡逻,还能拿到便宜的土豆,比以前强多了!”
王宁走过去,跟阿婆打了招呼,又问李锐:“供应商那边联系得怎么样了?商贩们对食材价格还满意吗?”
“都联系好了,”李锐从口袋里掏出个小本子,“我找了三个靠谱的供应商,蔬菜比以前便宜一成,肉类便宜一成五,早上四点准时送货到市场门口。昨天我跟商贩们算了算,一个月下来,能省不少钱呢。”
王宁点点头,心里踏实了不少。他走到市场中间的空地上,看着来来往往的客人和忙碌的商贩,脸上满是笑容。这才是菜市场该有的样子——热闹、鲜活,充满烟火气。
可他不知道,此时的黑皮,正坐在东区的一家茶馆里,脸色阴沉地看着对面的男人。男人穿着黑色西装,手指上戴着个大金戒指,正是豹哥。黑皮面前的茶杯已经凉了,他却一口没喝,双手紧紧攥着拳头:“豹哥,您可得帮我啊!王宁那小子不仅把我赶出了菜市场,还抢了我的生意,要是不教训他,我以后在南城就没脸混了!”
豹哥慢悠悠地喝了口茶,放下杯子,眼神冷冷地看着黑皮:“我早就跟你说过,做事别太绝,要给人留条后路,你不听,现在栽了跟头,才想起找我?”
黑皮赶紧低下头,语气带着哀求:“豹哥,我知道错了,您就再帮我一次。王宁那小子太狂了,他说您不敢管这事,还说您怕虎爷!”他故意挑拨,想让豹哥生气。
豹哥的脸色果然变了,手指在桌子上轻轻敲着:“他真这么说?”
“真的!”黑皮赶紧点头,“我亲耳听到的!他还说,只要有他在,您就别想踏进南城一步!”
豹哥沉默了,手指敲击桌子的声音越来越响。他跟虎爷确实有交情,但也有竞争,王宁要是真这么说,就是不给自己面子。而且黑皮每个月给自己送两万块,要是就这么不管他,以后谁还敢跟着自己混?
“好,我帮你。”豹哥终于开口,“明天早上八点,我带二十个人去菜市场,帮你把地盘抢回来。但你记住,以后做事收敛点,别再像以前那样张扬,要是再出什么事,我可不管你了。”
黑皮一听,赶紧站起来,给豹哥鞠了个躬:“谢谢豹哥!谢谢豹哥!以后我肯定听您的话,绝不再给您惹麻烦!”
豹哥挥了挥手,让他赶紧走。黑皮走出茶馆,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心里暗暗想着:王宁,你等着,明天我就把你赶出南城,让你知道我的厉害!
而此时的王宁,还在菜市场跟商贩们聊天,商量着怎么把市场弄得更热闹。卖牛肉的张叔提议:“咱们可以搞个‘周末特价日’,每个周末选几种食材打折,吸引更多客人。”
卖水果的刘姐也附和:“对,再弄个儿童游乐区,让带孩子的客人能安心买菜。”
王宁觉得这些主意都不错,赶紧让李锐记下来,准备下周就实施。他完全没意识到,一场危机正在悄悄靠近。
晚上打烊后,王宁回到酒吧,赵鹏和阿哲正在吧台前等着他。赵鹏手里拿着个文件夹,脸上带着愁容:“宁哥,刚才我收到消息,黑皮去找豹哥了,好像要对咱们不利。”
王宁心里一沉,赶紧问:“消息可靠吗?豹哥真的会帮黑皮?”
“可靠,”赵鹏点点头,“我有个朋友在东区跟着豹哥混,他偷偷告诉我的,说明天早上八点,豹哥会带二十个人去菜市场闹事。”
阿哲也紧张起来:“那怎么办?咱们只有几个人,根本打不过他们啊!要不要找虎爷帮忙?”
王宁沉默了。他不想总依赖虎爷,而且豹哥和虎爷有交情,要是虎爷出面,可能会闹得更僵。他忽然想起菜市场的商贩们,想起他们坚定的眼神,心里有了个主意:“不用找虎爷,咱们有更厉害的帮手。”
他看着赵鹏和阿哲,认真地说:“赵鹏,明天早上六点,你去菜市场,跟商贩们说豹哥要来闹事,让他们做好准备。告诉他们,要是豹哥把咱们赶走了,他们又会回到以前的日子,每天交高额保护费,被人欺负。”
赵鹏愣了:“宁哥,您的意思是,让商贩们跟咱们一起对抗豹哥?”
“对,”王宁点点头,“商贩们现在跟咱们一条心,只要他们团结起来,豹哥再厉害,也不敢跟这么多人作对。阿哲,你明天早上跟我一起去菜市场,负责维持秩序,别让冲突升级。”
赵鹏和阿哲虽然有点担心,但还是点了点头:“好,我们听您的。”
王宁看着窗外的夜色,心里虽然有点紧张,但更多的是坚定。他知道,明天会是一场硬仗,但只要大家团结起来,就没有打不赢的仗。他掏出手机,给李锐发了条信息:“明天早上六点,菜市场门口集合,有急事。”
没过多久,李锐回复:“好,我准时到。”
王宁放下手机,喝了一口热红酒,暖意顺着喉咙往下滑。他想起阿婆感激的眼神,想起张婶的豆腐,想起老周的叮嘱,心里越发坚定——不管遇到多大的困难,都要守护好这个充满烟火气的菜市场,守护好大家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