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风正在与总参军张永武在屋内谈话的时候,外边响起了急促的脚步声。
一名背插认旗的信使从外边飞奔而来,到了院内。
几名披甲执锐的亲卫军士跨步上前,拦住了这名信使。
亲卫军士熟练地解除信使的兵刃,仔细搜身后,才将信使带到曹风的公事房外。
“节帅!”
“张总参军!”
亲卫敲门后禀报说:“辽西军团有信使紧急求见。”
“进来!”
曹风吩咐了一声。
信使就被带到了屋内。
“节帅!”
“禁卫军有异动!”
信使抱拳对曹风禀报说:“禁卫军约有三四万众,已经离开了前线大营!”
“他们并没有对我前沿展开进攻,而是试图从城南方向绕过沧州城,向辽州后方进攻!”
“我家陈总兵官怀疑这一路禁卫军是冲着我后方粮道去的,特派我来上报节帅!”
“如何应对,请节帅定夺!”
曹风闻言,当即起身走到了悬挂在墙壁上的地图前。
张永武走到地图前看了几眼后,给出了自己的判断。
“节帅!”
“看来禁卫军迟迟攻不动我们沧州防线,这是企图绕过沧州,直接进攻辽州啊!”
事实上在这样的两军对垒中,绕过重要的城池直接攻击对方的后方。
这是极其危险的行为。
毕竟一支偏师深入敌境,很容易孤军深入,遭遇包围。
与此同时。
粮草问题也不容易解决。
要是对方坚壁清野,哪怕是一支偏师,也会面临断粮的风险。
毕竟步军骑兵可以绕过城池,从田野山里穿行。
可是粮草不行。
大量的粮草需要许多粮车运输,这都需要良好的道路作为保障。
“三四万兵马就敢绕过沧州,直接进攻辽州。”
“这禁卫军还真是不怕死啊!”
曹风从地图上收回了目光,眸子里满是嘲讽之色。
先不说这三四万人每天人吃马嚼的需要消耗多少粮草。
他们在后方也不是没有任何的防御。
在距离沧州城三十多里外的地方。
左斌率领的黑甲军可不是摆设!
曹风当初将左斌的黑甲军调到沧州一线,让他们充当预备队。
左斌的黑甲军都是清一色的骑兵,他们不擅长攻城和守城。
可是野战却是他们的拿手好戏!
曹风让他们充当预备队,最主要的就是他们灵活机动。
要是禁卫军进攻得太猛,他们抵挡不住。
可以让左斌的骑兵侧面去牵制一下禁卫军,减轻正面压力。
要是禁卫军想袭击他们后方,左斌的黑甲军可以去拦截。
现在禁卫军竟然派了三四万兵马企图直接进攻他们的后方。
曹风神色镇定,毫无慌乱之色。
“禁卫军胆敢冒险派兵进攻我们的后方,这是剑走偏锋的举动!”
“这足以说明,这十天我们的防御是有效果的!”
“禁卫军久攻不下,方出此下策!”
总参军张永武的脸上也露出了笑容。
“禁卫军轮番进攻了我们十天都被我们死死地顶住了!”
“现在他们派兵袭扰我们的后方,看来他们已经开始显露颓势了。”
“击败禁卫军,已是指日可待!”
他们在沧州城构建防线阻击禁卫军
目的就是要遏制对方的攻势,消磨对方的士气和斗志,消耗对方的有生力量。
很显然。
他们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经过十天的苦战,禁卫军的攻势已经被遏制。
他们损兵折将,士气受挫。
如今他们已经没有信心一鼓作气攻破沧州防线,竟然开始派偏师袭扰后方。
从这一点来看,禁卫军已经开始露出了他们的颓势。
“三四万禁卫军,左斌统领的黑甲军想一口吃掉他们还是有困难的!”
张永武道:“只能先拖一拖他们,将他们拖垮,消磨他们的士气,再择机吃掉他们!”
曹风点了点头。
“他们黑甲军待在后边休息了这么些日子,也该活动活动筋骨了!”
曹风对张永武道:“传令给左斌,要他黑甲军对付这一路禁卫军偏师!”
“怎么打我不管!”
“反正最终要将这一路禁卫军给我吃的,不能跑掉一个!”
“要是有一个漏网之鱼,我拿他是问!”
“遵命!”
曹风继续道:“我们沧州城内储存的粮草军械足可以支撑大军一年所需!”
“告诉供应总署的方圆,这些日子不用往沧州运粮草物资了。”
“将储存在沿线各处的粮草尽快疏散运走!”
“运不走的,就地分给百姓!”
“要坚壁清野,不能留一粒粮食给这一路禁卫军!”
“他们竟然胆敢往我们的后方钻,饿也要饿死他们!”
“遵命!”
面对这一路想要绕路攻击辽州的禁卫军偏师,曹风压根就没放在心上。
当曹风神态轻松地和张永武商议怎么对付这一路禁卫军偏师的时候。
外边又响起了急促的脚步声。
“报!”
“辽州紧急军情!”
听到外边的呼喊后,曹风和张永武都满头雾水。
辽州紧急军情?
辽州是他们的大后方,哪来的紧急军情?
片刻后。
风尘仆仆的信使被带进了屋内。
“节帅!”
“野蛮人大举入侵我辽州,辽北府城告急!”
信使说着,将一份辽州镇守府衙门送来的军报高高举起,递给了曹风。
曹风夺过军报,一目十行扫过军报。
看完后,他神情凝重地将军报递给了总参军张永武。
“该死的野胡人!”
“他们还真是会挑时候啊!”
军报是辽州镇守使吴老六派人紧急送来的。
里面详细地禀报了约有三万余众野蛮人钻出了森林,大举入侵的事情。
青石营率先上报野胡人入侵的消息。
镇守使吴老六一方面派遣镇守副使杨兴率领新招募的一万五千新兵和一个老兵营紧急驰援。
与此同时。
他也将野胡人入侵的消息,紧急上报给沧州的曹风。
“三万野胡人突然打过来!”
“纵使杨副使带兵驰援,估计也来不及了!”
总参军张永武看完了军报后。
他神情凝重地说:“辽北府城就一个青石营,还分散驻扎在各县。”
“野胡人突然袭击,辽北府城怕是凶多吉少。”
“说不定现在辽北府城已经落入野胡人之手。”
沧州一线战事正酣。
谁知道在这个时候,后院起火了。
“吴镇守使手里的兵力有限,恐怕无力应对野胡人的进攻。”
“我们必须派兵回援。”
“现在我们手里能动用的只有左斌的黑甲军了。”
张永武道:“他们都是清一色的骑兵,驰援辽州的话,应该能确保辽州州城不失。”
辽州如今是他们的大后方。
一旦大后方被野胡人占领,那他们纵使在这里顶住了禁卫军,也没意义,只会让野胡人捡便宜。
方才战场形势还对他们有利,他们可以稳坐钓鱼台。
可转瞬间,局势急转直下。
这让他们陷入了腹背受敌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