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手术费用，哪怕比平时高出十倍二十倍，他们也咬咬牙，当场就把钱打了过去。
医院的财务室里，会计盯着屏幕上刚刚到账的巨额款项，整个人都愣住了。前几笔异常收入他还能理解，可这次直接破千万的创收是怎么回事？哪个医生这么厉害？
他赶紧给主任打电话汇报。主任听到这个数字也懵了，经过一番查证才发现，这一切竟然都是那个刚来的李化元医生创造的奇迹！
这场手术在紧张的氛围中持续了约一个小时，当手术室的灯终于熄灭，李化元推门走出时，守候在外的家属立刻急切地围了上来。
“医生，怎么样了？我们交了那么多钱，我儿子肯定救过来了吧？”家属的声音因紧张而微微发抖。
李化元脸上带着程式化的惋惜，叹了口气：“唉，非常抱歉。我们尽力了，但手术…失败了，你们的儿子，现在成了植物人……真是为你们感到可惜。”
“什么？！”家属先是一愣，随即勃然大怒，“你之前不是说有80%的成功率吗？我们钱都交了，怎么可能失败！”
李化元摊了摊手，语气无奈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漠然：“那没办法，你们儿子的运气确实差了点，正好撞上了那20%的失败概率。
这都是天意，天意啊。”他全然不顾家属瞬间铁青的脸色和因愤怒而攥紧的拳头，转身就准备离开。
“你们这些庸医！还我儿子！”那诡异的家属属性显然不低，盛怒之下，一拳直冲李化元面门而来，拳风凌厉，攻击值恐怕有十分之高，绝非李化元能抵挡。
就在拳头即将击中李化元的前一刻，另一只大手稳稳地接住了这记重拳。镜头横移，只见诡异主任那张戴着眼镜、堆满和气的脸出现在了中间。
“主任…”李化元松了口气。
主任笑眯眯地挡在中间，手上却暗暗用力，制住了家属的拳头：“哎，别激动，别激动嘛！有什么事情咱们坐下来慢慢谈，对不对？”
“谈个屁！你们这什么破医院！说了有80%的成功率，我交了天价手术费，你们却把我儿子治成了植物人！
今天不给我个说法，我哪儿也不去！”家属怒吼道，唾沫星子几乎要溅到主任脸上。
主任诡异依旧保持着和气的笑容，不紧不慢地回应：“哎哟，话不能这么说。手术嘛，肯定都是有风险的，对不对？
哪怕是99%的成功率，万一有人就是倒霉，碰上了那1%的失败，不幸死了，那也只能说是天意，对吧？”
他顿了顿，拍了拍家属的肩膀，压低声音，“更何况，你儿子这不还没死嘛！他现在只是…嗯…暂时休息一下。
人还活着，对不对？回去之后，想办法找个女的，给他留个后，你们家不就能传宗接代了？
再不行，现在科技这么发达，人工授精也是条路子嘛，对不对？”
主任这番惊世骇俗的言论，不仅让家属一时语塞，连旁边围观的医护人员也都惊呆了。
李化元站在一旁，脸上不禁流露出“同道中人”的赞赏表情。他心中暗叹：这位诡异主任果然不简单，话术之绝，简直比自己还要高明几分。
主任似乎感受到了他的目光，满意地转过头，对李化元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李医生，这里没你的事了，去忙下一场手术吧。这里交给我来处理就好。”
李化元会意地点点头。他目光扫向四周，只见旁边的实习医生们都在窃窃私语：
“我的天，主任居然笑了！”一旁的护士们也低声议论：“我好久没见到主任对人这么和颜悦色了。”
“是啊，主任居然会对新来的李医生笑。” “看来这位李医生的医术水平确实高超啊！”
这些议论声如同涟漪般扩散开来，很快就传遍了医院的每个角落，落入了每一个人的耳中。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李化元就依靠着这种荒诞的手术方式，为医院创造了一场又一场高价创收。坐在办公室里的主任看着报表，乐得眼睛都笑弯了，眯成了两道月牙。
仅仅这一天，李化元完成的手术量，其创造的收益几乎超过了之前全院一年收入的总和！
“这次新来的李医生，”主任捧着报表，忍不住笑出声来：“真是让我捡到宝了啊！哈哈哈哈！”
而李化元不过才做了二十多台手术，就被闻讯赶来的主任急忙喊停。
“停停停——哎呀，小李啊，你这一早上也太拼了！”主任一脸关切，几乎是半推着他往手术室外走，“辛苦了辛苦了，快去休息休息！”
李化元自然也乐得清闲。这一上午连续二十多台手术做下来，确实把他累得够呛。
他揉着发酸的后颈刚走出手术区，就看见两名护士推着一辆担架车从面前经过。
白布从头盖到脚，显然是已无生命迹象的患者，正被缓缓推向五楼的方向。
他心里清楚，这应该就是他在第五台手术时，有意处理掉的那个病人。
正凝神间，却瞥见一个半大孩子，不远不近地缀在担架车后面，两个护士似乎并未察觉。
李化元快步上前，伸手拦住了那孩子：“这位小家属，你的家人已经过世了，请节哀。这边是医疗区域，家属止步的。等过几天遗体完成检验、安排火化的时候，我们会再通知家属的。”
那孩子抬头看了他一眼，没说话，默默转身离开了。
望着担架车消失在走廊转角，李化元心里却浮起一丝疑虑。
这些送往太平间的尸体，最后都到哪里去了？虽说按规定家属不能进入，但他作为医生，尽量不进去总该是可以的吧。
这么想着，他便悄悄跟了上去，随着两名护士一路来到了太平间门口。
护士回头见是他，这位正是眼下今天在医院里风头正劲、连主任都赞不绝口的李医生，便也没敢多问，任由他跟着。
当那扇沉重的铁门被缓缓推开时，李化元不由得愣住了。
整个太平间里空空荡荡，只有几排冰冷的铁架床整齐排列着，上面却不见一具遗体。
“这……”他指着那些空荡荡的铁架，疑惑地问道，“昨晚太平间不是还堆满了吗？怎么现在一具都没有了？”
两名护士对视一眼，其中一位压低声音解释道：“李医生，您刚来可能不清楚……每天深夜，都会有专门的护工来清理这里的。”
“护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