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
林默没有丝毫犹豫,第一个踏入了那个由“规则伤口”所形成的漆黑隧道。
王霸和夏雨紧随其后。
与之前那个“入口”的“信息粉碎”不同,这条隧道给人的感觉,是纯粹的“混沌”与“虚无”。
在这里,没有上下左右,没有时间流逝,甚至连“空间”这个概念本身,都变得模糊不清。
三人仿佛行走在一个正在被“删除”的“程序代码”之中,四周是无数飞速掠过的、意义不明的“残缺符号”与“无效指令”。
夏雨的“存在稳定锚”在这里几乎彻底失去了作用。她只能像个溺水者一样,死死地抓着林默的胳膊,依靠林默那如同“灯塔”般的“存在之锚”,才没有被这片“虚无”的海洋所吞噬。
王霸的情况稍好一些。他将“大地”权柄催动到了极致,用自己那厚重如山的“存在感”,在三人周围强行“定义”出了一块直径不到三米的“立足之地”,勉强在这片混沌中维持着平衡。
“默哥……我们这是……要去哪?”王霸的声音,在这片“绝对安静”的隧道中,显得有些失真。
“去见……‘神’。”
林默的回答,简洁,却又带着一股令人不寒而栗的“疯狂”。
不知在这条隧道中穿行了多久,或许是一秒,又或许是一个世纪。
终于,前方的“黑暗”,出现了一丝“光亮”。
不,那不是“光”。
而是一片,比“黑暗”更加深邃、更加纯粹的……“无”。
三人从隧道的尽头“跌”了出去,来到了一片全新的,也是最终极的“空间”。
如果说,之前的“美术馆”是【静默之声】的“储藏室”。
那么这里,就是它的“神殿”。
也是它的……“王座”。
这是一个巨大到无法估量的“球形”空间。
空间的“墙壁”,并非由任何物质构成,而是由纯粹的“虚无”本身所构成。任何“信息”和“存在”,在靠近这片“墙壁”时,都会被瞬间“同化”,成为“虚无”的一部分。
而在整个“球形神殿”的最中心,漂浮着一个……“东西”。
之所以称之为“东西”,是因为以人类的“认知能力”,根本无法去“理解”它到底是什么。
它没有固定的“形态”。
它时而是一个绝对光滑的“球体”,时而是一段不断自我缠绕的“莫比乌斯环”,时而又是一个所有角度都呈“直角”的“四维超立方体”。
它没有“颜色”,因为“颜色”本身就是一种“信息”。它只是纯粹的“无色”。
它也没有“质量”,但它周围的“虚无”,却因为它的“存在”,而发生了剧烈的“扭曲”。
它就像是“现实”这幅画卷上的一个“破洞”。
一个,正在不断地、贪婪地吞噬着周围一切“颜料”的,绝对的“破洞”。
它就是【静默之声】。
一个……“不存在”的“神”。
当林默三人“看”向它的瞬间。
一股无法用语言形容的、冰冷到极致的“意志”,跨越了语言、跨越了思维、跨越了逻辑,直接烙印在了三人的灵魂深处。
那并非“声音”,也不是“文字”。
而是一个“概念”。
一个纯粹的,代表着【空】与【无】的“概念”。
【……】
在这股“意志”的冲击下,夏雨闷哼一声,当场昏了过去。她手腕上的“存在稳定锚”也“咔嚓”一声,彻底碎裂。如果不是王霸眼疾手快地扶住了她,她恐怕会在瞬间就被这个空间的“虚无”所“同化”。
王霸的嘴角,也渗出了一丝鲜血。他那引以为傲的“大地”权柄,在这位“神”的“面前”,就如同沙滩上堆砌的城堡,被那“虚无”的浪潮一冲,便有了崩溃的迹象。
唯有林默。
他静静地悬浮在这片“虚无”之中,直面着那股足以让世间一切“存在”都归于“沉寂”的恐怖“意志”。
他灵魂深处的“存在之锚”,正在剧烈地震动、哀鸣。那上面由【熵】之规则所烙印的“死”字,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黯淡。
但他那张因为消耗过度而显得有些苍白的脸上,却反而露出了一抹灿烂到了极点的笑容。
“终于……找到你了。”
他像是对一位许久未见的老友般,轻声打了个招呼。
然后,他缓缓举起了手中的那个,看起来像是个移动硬盘,实则凝聚了人类文明史上所有“恶意”与“喧嚣”的……“信息炸弹”。
【静-默之声】那不可名状的“身体”,微微“波动”了一下。
它从这个小小的“硬盘”上,感受到了一股令它极度“厌恶”与“反感”的“气息”。
就如同一个有洁癖的“神”,看到了一个装满了“垃圾”的“袋子”。
它本能地,想要将这个“垃圾袋”,连同那个举着它的“凡人”,一同“抹除”掉。
一股比之前强大了百倍的“抹除”意志,锁定了林默。
然而,林默却不闪不避。
他只是用一种近乎于“虔诚”的语气,对着眼前这位“不存在”的“神”,轻声宣告道:
“开饭了,‘神’。”
“这道‘菜’,是我为你精心准备的‘招牌菜’。”
“它的名字,叫——”
“【文明的喧嚣】!”
话音落下。
他毫不犹豫地,按下了那个“信息炸弹”的“启动”按钮。
下一秒。
一场,针对“神”的,“信息投毒”……
正式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