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府的家丁走后，赵虎一脸担忧：“大人，那钱不多分明是设了鸿门宴，您为何还要答应？还要带礼物？这…”
李文渊神秘一笑：“正是因为他设了局，我们才要主动出击。至于礼物嘛…”他目光扫过后院那锅咕嘟冒泡的碱液，“本官自有妙用。”
他吩咐赵虎继续照看熬煮碱液的灶火，自己则回到屋内，关上门，开始仔细研究系统提供的“土法制碱”知识碎片，试图在明天之前，至少弄出一点像样的“样品”来。
然而，现实很骨感。尽管他反复调整配方和工艺，直到深夜，得到的也只是一些颜色灰白、质地粗糙、介于固体和粉末之间的不明物质。闻起来有点刺鼻，看起来…毫无卖相可言。
“这玩意儿真的能当礼物送人？”李文渊捏着一点“碱面”，自己都嫌弃。别说致富了，这品相连他自己都看不上。
【叮！检测到宿主对“技术变现”途径产生焦虑，系统贴心提供额外致富方案咨询（限时免费）！是否开启？】
“开启！”李文渊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
顿时，一个更加花哨、仿佛街头小广告般的虚拟界面弹了出来，上面闪烁着各种夸张的标题和图标：
**【惊天秘术！点石成金（伪）】：** 利用光学原理与廉价材料，制造出足以以假乱真的“金块”（持续时间：一炷香）。风险：被识破后可能被打死。奖励：巨额（虚假）财富体验卡。
**【无本万利！空手套白狼（典藏版）】：** 提供一系列忽悠话术与心理技巧，助宿主在不投入任何本金的情况下，从冤大头手中获取资金。风险：口碑彻底破产，并可能被列入多地黑名单。奖励：忽悠能力+1。
**【跨界营销！棺材板跳舞秀】：** 利用【尬舞光环】等娱乐道具，与棺材铺合作，推出“宾至如归の极乐升天”套餐，让逝者在棺材中尬舞送别（需家属同意）。风险：被家属联合殴打，并可能引发伦理争议。奖励：欢乐值（？）及系统能量。
**【风味垄断！青云县屁王争霸赛】：** 利用宿主正在研发的“风味”产品，举办一场别开生面的消化道气体排放竞赛，收取报名费与围观费。风险：被全县百姓唾弃，并可能遭到公共卫生部门（如果存在的话）取缔。奖励：臭名远扬mAx，随机肠道菌群图谱一份。
李文渊看着这些一个比一个离谱的“致富经”，感觉自己的智商受到了侮辱，但同时又莫名有点想笑。这系统真是个人才（坑货）！
“系统，有没有正常一点的？靠谱一点的？”李文渊无力地吐槽。
【警告！宿主再次质疑本系统的专业性与创造性！】系统电子音愤愤不平，【这些方案都经过精心设计，完美契合宿主当前资源与人设！请宿主放下对传统商业模式的执着，拥抱…】
“拥抱混乱是吧？我知道了。”李文渊打断了系统的吟唱，无奈地关闭了界面。看来指望系统给出正经建议是不可能的了。
他叹了口气，目光再次落在那包卖相凄惨的碱面上。难道明天真的要拿着这玩意儿去赴宴？那还不如直接带一块板砖去更有威慑力。
等等…板砖？
李文渊看着那粗糙的碱块，脑中灵光一闪！卖相不好，不代表没用啊！这东西主要成分是碳酸钾，碱性，可以去油污…
他立刻行动起来，找来一块沾满油污的抹布，又打了一盆清水，将一小块碱面碾碎溶入水中，然后把抹布放进去搓洗。
神奇的事情发生了！原本顽固的油污，在碱水的作用下，竟然很容易就被洗掉了大半！虽然比不上前世的洗洁精，但效果远比直接用清水或者皂角要强得多！
“有用！真的有用！”李文渊看着手中变得干净的抹布，心中一阵激动！虽然这碱面看起来不咋地，但去污效果是实打实的！
这让他重新燃起了希望。或许，这东西真的能卖出去？卖给那些需要大量洗涤的行业，比如饭馆、客栈、洗衣房？
他仔细盘算起来。制作成本极低（主要是柴火和人力），技术门槛也不高（虽然品相控制需要摸索），市场需求是存在的。关键是，如何让人相信这看起来像泥巴块的东西有用？而且，如何定价？如何销售？
他看了一眼窗外漆黑的夜色，又看了看那包碱面，一个模糊的计划在脑中形成。
第二天上午，李文渊特意让赵虎去街上买了一块崭新的、价格最便宜的粗布。然后，他让赵虎当着孙小乙的面，用那碱面水清洗了一块故意弄上油污的旧布。
当看到油污迅速被去除时，孙小乙惊讶地张大了嘴巴：“大…大人！这黑粉粉…真的有用！”
赵虎虽然也对效果感到惊奇，但更多的是对李文渊的崇拜：“大人秘术，果然玄妙！”
李文渊微微一笑，将那块洗干净的布和新买的那块布放在一起，对比之下，虽然洗过的布颜色旧些，但油污确实不见了。
“本官将此物命名为‘去污神粉’。”李文渊脸不红心不跳地给这劣质碱面起了个高大上的名字，“今日赴宴，便带此物作为‘薄礼’。”
他将一部分碱面用干净油纸包好，揣入怀中。剩下的则让赵虎和孙小乙继续尝试改进品相。
午时将至，李文渊带着赵虎，准时出现在了钱府气派的大门前。
钱府门房显然早就得到了吩咐，看到李文渊，虽然眼神依旧带着鄙夷，但还是引着他和赵虎进了府。
钱府内部亭台楼阁，雕梁画栋，与破败的县衙形成了鲜明对比。一路上下人众多，看到李文渊都纷纷侧目，窃窃私语，显然他的“瘟神”大名早已传遍全府。
来到客厅，只见钱不多端坐在主位太师椅上，穿着锦缎长袍，手指上戴着个玉扳指，胖脸上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他旁边还坐着一个人，正是那天被李文渊在公堂上“唱”跑的周扒皮！周扒皮看到李文渊，眼神中立刻充满了怨毒。
客厅两旁还站着几个身材魁梧的家丁，气氛凝重。
“李大人，稀客稀客啊！”钱不多皮笑肉不笑地拱了拱手，并没有起身的意思，“请坐。”
李文渊也不客气，在下首坐了，赵虎则如同铁塔般站在他身后，目光警惕地扫视着周围。
“钱老爷客气了。”李文渊淡然道，“不知钱老爷今日唤李某前来，所为何事？”
“呵呵，李大人是聪明人，何必明知故问？”钱不多端起茶杯，慢悠悠地吹了吹气，“自然是那一百两银子的事情。李大人之前手头不便，钱某也宽限了些时日。如今，想必是有了周转？”
周扒皮在一旁阴恻恻地帮腔：“李大人如今可是咱们青云县的名人了，又是审案又是研习药理，想必是找到了生财之道吧？”
这话夹枪带棒，既是嘲讽，也是试探。
李文渊心中冷笑，果然是为了这个。他不慌不忙，从怀中掏出那个油纸包，放在旁边的茶几上。
“承蒙钱老爷挂念。李某近日确实偶有所得，研制出此物，名为‘去污神粉’。”李文渊指着那油纸包，语气平静，“今日特来，一是为商讨债务，二来，也是想将此物作为薄礼，赠与钱老爷，或许对府上浆洗之事，略有助益。”
“去污神粉？”钱不多和周扒皮都愣住了，目光落在那个毫不起眼，甚至有些寒酸的油纸包上。
钱不多脸上的笑容淡了下去，语气带着讥讽：“李大人，你莫非是在消遣钱某？就拿这…这不知所谓的泥粉，来抵一百两银子？”
周扒皮更是直接嗤笑出声：“李文渊！你穷疯了吧？拿这破烂玩意儿糊弄钱爷？当我们是傻子吗？”
就连钱府的下人，也都露出鄙夷和看好戏的神情。
赵虎在后面听得怒气上涌，拳头握紧，但见李文渊依旧镇定，便强忍了下来。
李文渊对众人的反应早有预料，他不疾不徐地说道：“钱老爷若不信，可当场一试。取一块油污布帛，用此粉溶于水中搓洗，立见分晓。”
钱不多眯着眼睛，打量着李文渊，见他神色不似作伪，心中也有些惊疑。这李文渊邪门得很，难道这破粉真有什么名堂？
他沉吟片刻，对旁边一个管家模样的人使了个眼色。那管家会意，立刻下去，很快取来一块沾了油渍的桌布和一盆清水。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李文渊亲自将油纸包打开，露出里面灰白色的“去污神粉”，取了一小撮溶于水中，然后示意那管家将桌布浸入搓洗。
片刻之后，当管家将搓洗过的部位拎起来时，周围顿时响起了一片低低的惊呼！
那顽固的油渍，竟然真的变淡了大半！虽然未能完全洗净，但效果肉眼可见地比寻常皂角要强！
钱不多和周扒皮脸上的讥讽和嘲笑瞬间凝固，取而代之的是惊愕和难以置信！
这…这看起来像泥巴的东西，居然真的有用？！
李文渊看着两人精彩的表情，心中暗爽，表面却依旧风轻云淡：“此粉去污之效，钱老爷已亲眼所见。虽看似不起眼，却内藏玄机。不知此物，可否抵得部分债务？”
他这话，既是展示，也是谈判。他展示了这“去污神粉”的价值，接下来，就看钱不多如何接招了。是继续逼迫，还是对这新奇的玩意儿产生兴趣？
钱不多盯着那盆碱水，又看了看李文渊，胖脸上神色变幻不定。他原本打算今天无论如何都要逼李文渊就范，要么还钱，要么交出他鼓捣的东西，却没想到对方反手拿出了这么个让他意想不到的“礼物”。
这玩意儿，似乎…真的有点价值？
客厅里的气氛，变得微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