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烈跟着唐虎去“山海”公司正式“上班”了。
公司前台那位本体是锦鲤的转化者小姐姐,看到敖烈,眼睛瞬间比看到年终奖还亮,一句“敖总早上好”喊得那叫一个甜,仿佛多喊几声就能沾上龙气好运连连。
敖烈被这热情弄得有点不好意思,但心里还挺受用,学着人类老板的样子,故作沉稳地点了点头。
唐虎的办公室简洁而现代,巨大的落地窗外是魔都的天际线。他递给敖烈一个平板,上面是那个“钉子户”山神的详细资料。
“黑风,原黑风山山神,沉睡约八百年,三个月前苏醒。性情固执,守旧,对自身神力衰退感到不满,拒绝动管局安排的‘护林员及生态监测员’岗位,认为有失身份。目前盘踞在原黑风山(现为城市生态公园的一部分),布下‘迷踪阵’,干扰公园正常秩序,已接到多起游客迷路投诉。”
资料后面还附了几张现场照片,一片看起来普普通通的小树林,但据说走进去就跟鬼打墙似的。
“就这?”敖烈划拉着平板,撇撇嘴,“一个小山神,架子还挺大。放心,包在我身上!”
他现在对处理这种“老古董”信心爆棚,觉得自己融合了龙族威严和现代(从吕子乔那儿学来的)谈判技巧,绝对手到擒来。
两人驱车来到那个生态公园。果然,在公园深处一片标注着“维护中,请勿入内”的区域,能感觉到一股微弱但很顽固的能量场,像一层透明的胶水,阻碍着感知和方向。
唐虎示意工作人员在外围等候,自己和敖烈走了进去。一踏入那片区域,周围的景物仿佛瞬间蒙上了一层薄纱,树木的位置变得模糊不清,来时的路也消失了。
“雕虫小技。”敖烈哼了一声,都懒得动用龙族神通破阵。他直接掏出手机,打开某个地图App的卫星视图和实时定位功能——虽然信号有点飘忽,但大概方向还能看清。
“这边走,”敖烈指着手机屏幕,对唐虎说,“这老小子估计还活在用罗盘看风水的年代呢。”
靠着科技与(敖烈自身的)直觉,他们很快穿过了迷阵,来到一片相对空旷的林间空地。空地中央,一块布满青苔的大石头上,坐着一个穿着破旧古代官服、胡子拉碴、面色黝黑的中年汉子,正抱着一坛子不知道哪来的土酒,唉声叹气。他周身散发着土黄色的微光,气息确实不算强,大概也就跟动管局一个资深探员差不多。
这就是山神黑风。
看到唐虎和敖烈,黑风醉眼朦胧地抬起头,打了个酒嗝,语气很不客气:“又是你们?说了不去就是不去!本神乃一方山岳正神,岂能去做那巡山看树、记录虫鸟的琐碎差事!成何体统!”
唐虎眉头微皱,准备按流程再解释一下岗位职责和待遇。
敖烈却抢先一步,双手插兜(他新学的姿势),晃悠到黑风面前,上下打量了他一番,语气带着点调侃:“哟,黑风是吧?脾气不小啊。还一方正神?你看看你现在这模样,神力都快散干净了,连个像样的迷阵都布不明白,要不是我们公司给你兜着,动管局早把你当不稳定因素给‘处理’了。”
黑风被戳到痛处,脸涨得更黑了,猛地站起来:“放肆!你是何人?安敢辱神?!”
“我?”敖烈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他不再刻意收敛气息,一丝纯正而浩瀚的龙威如同水波般荡漾开来,虽然只是泄露了一点点,但那种源自生命层次和血脉源头的压迫感,瞬间让黑风腿肚子一软,差点坐回石头上,酒也醒了大半!
“龙……龙族?!”黑风的声音都变调了,眼睛瞪得溜圆。他这种底层小神,对龙族这种先天神圣有着本能的敬畏。
“西海,敖烈。”敖烈报上名号,语气随意,但效果拔群。
黑风脸上的嚣张气焰瞬间熄火,取而代之的是惶恐和不安。他看看敖烈,又看看旁边一脸平静的唐虎,心里直打鼓:这“山海”公司什么来头?连龙族太子都能请来当说客?!
敖烈趁热打铁,开始了他那套混合式“说服”:“我说老黑啊,时代变啦!你以为现在还是你们当年那个占个山头就能称王称霸、等着凡人供奉的年代?看看外面!”他指了指迷阵之外隐约传来的城市喧嚣,“人类自己都能上天入地了!谁还闲着没事拜你这个连路都看不好的山神?”
黑风张了张嘴,想反驳,但在敖烈的龙威下,愣是没敢出声。
“再说了,”敖烈话锋一转,开始画饼……哦不,是陈述事实,“你以为护林员这活儿丢人?我告诉你,这可是正经编制!五险一金!不对,是动管局特聘岗位!有补贴,有功德拿!比你在这儿喝西北风、守着这点快消散的神力强多了!而且,守护山林,滋养地脉,这本就是你们山神的老本行,干好了,说不定还能借此机会吸收复苏的灵气,重凝神格呢!这不比你在这儿摆烂强?”
他这一套连消带打,既有武力威慑,又有利益诱导,还带着点“我为你好”的架势,直接把黑风给整不会了。
黑风看看敖烈,又低头看看自己破旧的官服和快见底的酒坛,再感受一下自己那岌岌可危的神力,脸上表情变幻不定。他沉睡太久了,确实跟不上时代,敖烈的话虽然难听,但好像……有点道理?
唐虎适时地递上了一份修改过的合同,待遇比之前又优厚了一些,还增加了灵气修行资源方面的支持。
黑风挣扎了片刻,最终,在敖烈那“和善”的目光注视下,哆哆嗦嗦地拿起笔,在合同上按下了手印。
“这就对了嘛!”敖烈一拍手,龙威瞬间收敛,又变回了那副阳光(略带痞气)的样子,“以后就是同事了!好好干!表现好了,我跟小唐总说,给你申请个年度优秀员工!”
黑风:“……” 他感觉几千年的神生观在今天受到了巨大的冲击。
事情圆满解决。回去的车上,唐虎对敖烈竖起了大拇指:“烈哥,厉害。”
敖得意地一扬下巴:“小意思!对付这种老顽固,就得软硬兼施!跟我猴哥学的,先打服了,再讲道理,效果嘎嘎好!”
唐虎:“……” 好吧,不管黑猫白猫,抓到老鼠就是好猫。
敖烈首战告捷,在“山海”公司一下子树立起了威望。连观音得知后,都笑眯眯地夸了他一句:“小烈子可以啊,有点本座当年点化顽石的风范了。”
敖烈被夸得心花怒放,工作热情空前高涨,主动要求参与更多项目。他现在觉得,这“上班”比在龙宫当太子有意思多了!不仅能名正言顺地“管教”那些不听话的老家伙,还能体验到各种新奇事物,最重要的是——有工资拿!(虽然他不缺钱,但自己挣来的感觉就是不一样!)
他甚至开始琢磨,要不要把他大哥二哥也叫来人界,一起体验一下这有趣的“打工龙”生活。
而爱情公寓的众人,则多了一个茶余饭后的新谈资——西海龙三太子敖烈,如何运用龙族威严与现代话术,成功“说服”一位固执山神再就业。
吕子乔更是深受启发,觉得自己的“忽悠”之道还有很大的提升空间,最近老缠着敖烈讨教“气场压制”与“话术结合”的心得。
敖烈一边享受着这种被需要、被崇拜(他自己觉得)的感觉,一边也在思考,如何更好地利用自己的身份和能力,在这个越来越精彩,也越来越复杂的新时代,找到属于自己的位置。
当然,他最期待的,还是哪天能遇到个更“硬茬”的对手,让他能好好活动活动筋骨,最好还能让他有机会喊出那句——
“俺老龙来也!” (嗯,好像有哪里不对?)
[想把九月也想加进来,但是还是没有想到什么好办法,大家有没有什么好办法,可以和我说(跪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