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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扇被撞开的旧教学楼侧门,仿佛泄洪的闸口。门外学园祭残留的喧嚣光影,如同刺目的探照灯,将走廊里肮脏的尘埃、李明宇惨白的脸,以及蜷缩在地如同一滩烂泥的苏晴,照得无所遁形。

顾晓妍的身影只停留了不到三秒。没有质问,没有斥责,甚至连一丝多余的停留都没有。她的目光,那两道穿透灵魂的冰锥,在李明宇脸上凝固的惊惶和苏晴死寂的躯体上扫过之后,便毫无波澜地收了回去。紧接着,是沉重的木门被轻柔而决绝地带上,“咔哒”一声轻响,如同最终的审判落槌。

门内,重回死寂的昏暗。只是这一次,空气中漂浮的不再仅仅是灰尘和霉菌的气味,还有李明宇剧烈心跳带来的血腥味儿,以及苏晴身上散发出的、绝望的腐朽气息。

李明宇僵在原地,像一尊被瞬间风化的石像。顾晓妍最后那一眼——纯粹的、冰冷的、将他视为某种秽物的鄙夷——如同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他的灵魂最深处。比苏晴的嘶吼更尖锐,比计划的失败更彻底。他精心构建的、试图接近顾晓妍的所有桥梁,在这一刻被那道目光彻底焚毁,灰飞烟灭。他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濒死的抽气声,身体不受控制地晃了晃,猛地伸手扶住冰冷的墙壁,才没有瘫倒。镜片后的眼睛空洞地大睁着,里面翻涌的不是愤怒,也不是得意后的空虚,而是前所未有的、灭顶的恐慌和自我认知的崩塌——他在她眼里,原来就是这样的东西。

而地上的苏晴,对关门声、对李明宇的异状,似乎毫无所觉。那句“你和我一样!没人爱!”如同无法驱散的诅咒魔音,在她脑内无限循环、放大,彻底碾碎了她最后一点支撑自我的骨架。她感觉自己像被剥光了所有皮肤和血肉,只剩下赤裸的、流淌着羞耻和卑微的骨架,被丢弃在这肮脏黑暗的角落。她甚至失去了痛哭的能力,只是更深地蜷缩起来,额头死死抵着膝盖,仿佛要将自己从这个世界上彻底折叠、删除。

接下来的日子,对苏晴而言,时间失去了意义。

她像一具被抽走了灵魂的空壳。上学成了最痛苦的刑罚。曾经对她而言明亮熟悉的教室、走廊、操场,如今都变成了布满荆棘和嘲弄眼神的刑场。她觉得每一个擦肩而过的同学,都在对她指指点点;每一道投向她的目光,都带着赤裸裸的嘲讽和怜悯。

“看,就是她,天文社那个…”

“听说舞会上被林砚舟当众拒绝了还不够,还妄想攀李明宇?”

“李明宇?哈!听说她像个疯子一样纠缠人家,被狠狠羞辱了…”

“啧啧,平时看起来挺清高的,原来这么…痴心妄想啊…”

“被玩了吧?活该,也不看看自己…”

流言如同最恶毒的瘟疫,在校园的各个角落滋生蔓延。版本越来越离奇,细节越来越不堪。她被贴上了“花痴”、“妄想症”、“被玩弄的傻子”等一张又一张耻辱的标签。这些标签像沉重的铅块,将她牢牢钉死在羞辱柱上。

她开始害怕出门,害怕走进教室。即使坐在座位上,她也感觉如坐针毡,周围的声音变成了嗡嗡的噪音,老师讲课的内容如天书般无法入脑。书本上的字迹扭曲跳动,试卷上的题目变成了一片空白。她的成绩断崖式下跌,从原本的中上游,迅速滑落到班级垫底。课堂上被点名,她只会茫然地抬起头,眼神空洞,嘴唇翕动却说不出一个字,引来一片压抑的低笑或同情的叹息。

她断绝了和所有人的联系。手机被她扔进了学校后山的小池塘,那个曾经她以为承载着“秘密”和“反击”希望的工具,连同天文台的照片一起,沉入了冰冷的淤泥。林砚舟?这个名字光是想起,就让她胃部痉挛,恨不得立刻消失。她根本不敢想象再看到他哪怕一眼,那会是比死亡更可怕的凌迟。至于李明宇…这个名字本身就是一个触发剧烈恐惧和生理性恶心的开关。

她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厚重的窗帘终日紧闭,隔绝阳光也隔绝世界。父母担忧焦急的询问换来的是她长时间的沉默或失控的尖叫。她拒绝沟通,拒绝帮助,像一个躲进自己腐坏躯壳里的幽灵。镜子成了她最恐惧的东西,她不敢看里面那张苍白、浮肿、眼神涣散、写满绝望的脸——那仿佛是李明宇诅咒的具象化:“没人爱”的证明。

偶尔在夜深人静时,她会突然惊醒,心脏狂跳,浑身冷汗。幻觉中,李明宇那双在金丝眼镜后闪烁着冰冷寒光的眼睛,会从天花板的黑暗中浮现,伴随着他毒蛇般的耳语:“你和我一样…没人爱…”每一次,都会让她蜷缩进被子深处,捂住耳朵,发出无声的尖叫。

她感觉自己正沉入一片粘稠、冰冷、深不见底的漆黑泥沼。每一次挣扎,都只会陷得更深。学校的压力、流言的蜚语、自我的否定、对林砚舟残余幻想的破灭、对李明宇刻骨的恐惧……这一切混成一股毁灭性的洪流,将她彻底淹没。活下去的力气,正在一点点被抽干。她唯一能清晰感知的,是深水之下,那令人窒息的冰冷和绝望。

李明宇的日子,同样坠入了另一种地狱。

顾晓妍那道冰冷的目光,成了他挥之不去的梦魇。舞会结束后的第二天一早,他就收到了天文社发来的、措辞官方而冰冷的通知:苏晴因个人原因,退出天文社。没有指责,没有质问,只有彻底的切割。

这仅仅是个开始。旧教学楼里那场歇斯底里的对峙,虽然发生在偏僻角落,但并非完全没人察觉。

“听说了吗?李明宇对苏晴做的那些事......”

“苏晴都那样了,肯定是他干了什么!”

“真没想到他是这种人…”

“平时装的温文尔雅,背地里这么可怕?”

“天文社的人都跟他划清界限了,肯定有问题!”

曾经围绕在他身边的“朋友”和追随者们,眼神变了。那些崇拜的目光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惊疑、审视,最后是疏远和隐隐的排斥。他精心维持的完美学长、温和有礼的形象,一夜之间土崩瓦解。同学间的窃窃私语,投向他的探究目光,都让他如芒在背。他感觉自己成了一个行走的“污点”,一个被顾晓妍亲手标记过的“危险品”。

计划“成功”了。他如愿以偿地彻底碾碎了苏晴的尊严和幻想,将她打入了万劫不复的深渊。当他最初听到苏晴精神恍惚、成绩暴跌、成为全校笑柄的消息时,内心深处确实曾泛起一丝扭曲的快意。然而,这快意转瞬即逝,随即被一种巨大的、令人窒息的空虚和恐慌所取代。

看着苏晴彻底崩溃带来的,并非预期中的持续满足。相反,那个曾经鲜活、带着傻气也带着点韧劲的苏晴消失了,只剩下一个行尸走肉般的空壳。这让他感到一种莫名的、毛骨悚然的寒意。他发现自己似乎并没有真正“赢”得什么。他失去了顾晓妍——他真正渴望的目标;他失去了苦心经营的形象和社交圈;他甚至开始对自己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陌生和厌恶。

天文台那个旋钮的秘密,如同悬在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苏晴拍下的照片虽然随着碎裂的手机消失了,但她是否还告诉了别人?顾晓妍看到了多少?知道多少?会不会怀疑?这种如履薄冰的恐惧感时时刻刻啃噬着他,让他寝食难安。

他同样开始回避人群,将自己隔绝开来。曾经热衷于参与的社团活动、社交场合,他都避之不及。他害怕那些目光,害怕顾晓妍可能出现的任何场合。他甚至开始害怕独处,寂静中,苏晴崩溃前那张涕泪横流、充满恨意的脸,和他自己最后那张因恐慌而扭曲的脸,会交替出现。

空虚、恐惧、被孤立、自我厌恶……这些情绪混合成一杯剧毒的苦酒。他以为摧毁苏晴能得到解脱和升华,最终却发现,他亲手将自己和苏晴一起拖入了深不见底的泥沼。他砸碎了苏晴的世界,同时崩塌的,还有他自己赖以生存的虚假根基。所谓的“胜利”,不过是一场彻头彻尾的、毁灭性的失败。他看着镜子里那个眼神阴郁、脸色憔悴的自己,第一次如此清晰地认识到:他和那个被他踩在泥里的苏晴,在灵魂深处,或许真的没什么不同——都是被自己的黑暗吞噬的可怜虫。

校园的阳光依旧明媚,学园祭的彩带似乎还未完全褪色。但在无人注视的角落,两个年轻的生命,一个在冰冷的自我囚禁中无声腐朽,另一个在扭曲的“胜利”废墟上孤独品尝着剧毒的苦果。深陷泥沼,无人救赎。青春的残酷乐章,在他们身上奏响了最绝望的回音。

苏晴的房间,成了一个密不透风的茧。

厚重的窗帘永恒地垂落,隔绝了昼夜更替。昂贵的遮光布阻断了最后一丝窥探可能的缝隙,将空间压缩成一个绝对黑暗、绝对死寂的方块。空气凝滞,带着尘埃、未动过的食物冷却后的油腻味,以及更深层的、挥之不去的绝望气息,像霉菌般附着在每一寸空气里。墙壁上贴着的天文海报被粗暴地撕扯下来,只留下斑驳的胶痕和撕裂的纸片,如同她内心被摧毁的星图。

她蜷缩在床角和墙壁形成的逼仄三角地带,像一只受惊过度、彻底放弃挣扎的小兽。曾经灵动的眼睛空洞地望着虚无的黑暗,瞳孔仿佛失去了聚焦的能力。身体瘦削得惊人,宽大的睡衣挂在她身上,空荡荡的,仿佛随时会被黑暗吞噬。送进来的食物和水,大多数时候只是原封不动地放着,直到冰冷、凝结,再被母亲含着泪水端走。

客厅里,气氛凝重得像铅块坠地。苏晴的母亲双眼红肿,面容枯槁,短短几周仿佛老了十岁。她无意识地搓着衣角,自责和心痛几乎要将她撕裂:“都怪我…都怪我平时对她关心不够…让她着了那个畜生的道…” 父亲的头发白了大半,他沉默地坐在沙发上,一支接一支地抽烟,烟雾缭绕中是他从未有过的颓唐和无力。强大的父亲形象在女儿彻底的崩溃面前,轰然倒塌。

老板,已经联系了最好的心理医生,办理了长期的休学手续,甚至强硬地要求学校对流传的谣言进行干预(虽然效果甚微)。但每次从苏晴那扇紧闭的房门出来,她锐利的眼神也会蒙上深深的挫败和疲惫。她能用法律条文对抗外部世界,却无法撬开侄女内心那把被恐惧和绝望焊死的锁。任何试图靠近、沟通的努力,都像投入深海的石子,连涟漪都激不起一丝。

“让她…静一静吧。” 母亲疲惫地说,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她现在就像一个布满裂纹的琉璃盏,任何触碰都可能导致彻底粉碎。我们能做的,就是守在外面,别让任何东西再去撞她…包括那些自以为是的‘关心’。”

家,不再是港湾,而成了一个巨大的、压抑的病房。里面躺着一个他们深爱却再也无法触及的灵魂。

流言并未因苏晴的消失而消散,反而像失去了靶心的箭,更加肆无忌惮地转向了李明宇。“始乱终弃”、“精神霸凌”、“伪君子”、“顾晓妍都唾弃他”…这些标签像藤蔓般缠绕着他,将他在校园里营造的空中楼阁彻底勒垮。曾经围绕他的“朋友”早已散去,投向他的目光不再是崇拜,而是毫不掩饰的鄙夷、探究和疏远。他成了一个行走的瘟疫源。

那点因目睹苏晴毁灭而产生的、连他自己都不愿承认的、微乎其微的“愧疚”,混杂着巨大的自保本能,驱使他走向了苏晴的家。他在门口徘徊了很久,像一个等待审判的囚徒。终于鼓起勇气按响门铃时,他手里精心挑选的昂贵礼品(进口水果、昂贵的保健品),在他此刻的狼狈面前显得格外虚伪和刺眼。

“妈,我谁也不想见。”此刻李明宇的每一句忏悔,在苏晴听来,都裹着令人作呕的虚情假意。

学校里关于苏晴和李明宇的风暴,林砚舟并非一无所知。那些窃窃私语、异样的眼神也曾无意间扫过他。起初,他有过一丝困扰和无奈的叹气。苏晴那晚在舞会的表白和后来的失控,以及李明宇如今的狼狈,都像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在他专注的世界里荡起了几圈微澜。

但也仅此而已。

他与顾晓妍之间那段因星空而起的朦胧好感,在经历了舞会拒绝、李明宇事件的风波后,如同被风吹散的薄雾,自然而然地消散了。没有争吵,没有怨恨,只有一种心照不宣的淡去。他们依旧是朋友,偶尔在图书馆或地铁遇见,会点头示意。

风暴的核心与他无关。苏晴的深情与他无关,李明宇的卑劣也与他无关。困扰过后,是清晰的认知:这些都不是他该承担的重量。

飞机降落在多伦多皮尔逊国际机场时,窗外正下着细密冰冷的雨。铅灰色的天空压得很低,与苏晴行李箱里那沉甸甸的、名为“过去”的黑暗如出一辙。她裹紧了家人硬塞给她的厚外套,跟在沉默寡言的姑妈身后,像一个被抽走了魂魄的精致人偶。没有回头,也无处可回头。高考?那个曾经承载了无数期待与压力的名词,连同那个充满谎言、羞辱和彻底崩溃的校园,被她连同那间黑暗的茧房一起,永远地封存在了大洋彼岸。

姑妈的家位于郊区一个安静、整洁的社区。房子很大,装修是冷静的现代风格,纤尘不染,却毫无温度。苏晴的房间被安排在采光最好的二楼,巨大的落地窗外是一片覆着薄雪的庭院。姑妈为她联系好了当地一所知名的艺术学院预科项目,方向是视觉艺术。“换个环境,接触点美的东西,对你有好处。”姑妈的语气一如既往地干练,带着不容置疑的安排感。她为她购置了全套顶级的绘画工具,昂贵的电子钢琴,甚至预约了一位口碑极佳的心理咨询师(尽管苏晴从未赴约)。

画室里,阳光透过巨大的窗户倾泻进来,照亮空气中飞舞的微尘。其他同学,大多是神情轻松、带着探索欲的年轻人,兴奋地调着色,在画布上涂抹着自己的世界。苏晴坐在角落。面前巨大的空白画布像一张嘲讽的脸,映照着她内心的荒芜。

她拿起画笔,蘸了颜料——是刺目的、如同天文台那晚被灯光照亮的羞辱感的猩红。笔触落下,却不受控制地变得狂暴、凌乱。那红色蔓延开去,扭曲着,仿佛要吞噬一切。她试图加入一点蓝色,像她曾经仰望的星空那般深邃,但两种颜色混合在一起,却变成了瘀伤般的、肮脏的紫黑色。她烦躁地用水泼上去,画面瞬间污浊一片,如同她记忆里被践踏的尊严。

音乐教室里,指尖落在冰凉的琴键上。老师让她尝试一些舒缓的曲子。音符流淌出来,本该是轻柔的旋律,却被她弹得断断续续,时而沉重如铅锤坠落,时而又尖锐得像玻璃碎裂。某个和弦的音色,无意中竟与李明宇在天文台讽刺她时那刻薄的语调产生了诡异的共振。她猛地砸下双手,刺耳的不和谐音炸裂开来,在整个教室回荡,引来所有人惊愕的目光。她低头看着颤抖的双手,指尖冰凉。音乐没能抚慰她,反而像一个精准的钥匙,瞬间打开了潘多拉魔盒,释放出那些她拼命想遗忘的、带着毒液的细节——他假装深情的眼神,精心设计的“巧合”,人群里爆发的哄笑,冰冷的手机屏幕光……每一个音符都像在重播那场公开的行刑。

心理医生温和的话语像隔着一层厚厚的毛玻璃,模糊不清。“尝试表达出来,苏晴,任何形式都可以……”表达?她能表达什么?表达那份愚蠢到被精心设计的谎言玩弄于股掌的耻辱?表达那份被当作小丑当众剥光的绝望?那些感受如同一团粘稠、滚烫的沥青,堵在她的喉咙里,噎得她无法呼吸,更遑论诉说。她只是沉默地看着医生,眼神空洞,仿佛对方在说着一种她听不懂的外星语言。

李明宇的名字,赫然出现在本省理科状元的名单前列。清北招生组的电话几乎在成绩公布的第一时间就打了进来,言语间是毫不掩饰的欣赏和热切。消息像插了翅膀一样传遍学校、小区、父母的朋友圈。家里瞬间被道贺的人群淹没,鲜花、果篮堆满了客厅。

李明宇站在人群中心,脸上维持着无可挑剔的、带着适度谦逊的微笑。他得体地回应着每一位祝贺者,言谈间流露出对未来顶尖学府、广阔平台的憧憬。他依旧是那个逻辑清晰、言辞得当的“天之骄子”,仿佛过去一年的风暴从未发生。

然而,只有他自己知道,那光芒万丈的表象下,是冰冷坚硬的核心和挥之不去的阴影。

林砚舟的成绩一如既往地稳定优异,毫无悬念地被顶尖政法学院的王牌法学专业录取。收到通知书时,他只是平静地点了点头,仿佛这只是漫长计划表中如期完成的一个既定步骤。

夏末的蝉鸣撕扯着灼热的空气,一封牛皮纸信封静静躺在顾晓妍家斑驳的木桌上。信封右下角印着醒目的红字——“xx省政法职业学院录取通知书”。

顾晓妍的手指抚过信封边缘,指腹下是微凸的钢印纹路。三年职高寒窗的汗水凝成这一刻的实感:她以全市法律事务专业对口升学考试第一名的成绩,拿到了这张通往高职的通行证。

。母亲周秀兰攥着围裙角站在一旁,眼眶泛红,喉头滚动着哽咽的骄傲:“妍妍,这‘对口升学’……真的和普通大学一样?”

“一样。”顾晓妍斩钉截铁,展开通知书内页,将政策条款念得字字铿锵,“国家专项指标,职教高考通道,学历与普高生同等效力。”

阳光穿透窗棂,照亮“法律事务专业(三年制专科)”一行字,也照亮她眼底灼灼星火——这条路,是她用“专业技能+文化课考核”的双重砝码,从职高生堆里搏杀出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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