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梦书屋 通过搜索各大小说站为您自动抓取各类小说的最快更新供您阅读!

松风苑的竹影在窗纸上摇晃时,李文远的鞋跟正磕在门槛上。

他扶了扶歪斜的瓜皮帽,鬓角的算盘灰被风一吹,沾在青布衫前襟,活像被谁撒了把芝麻。

\"三小姐。\"他哈着腰,喉咙发紧。

今早满院都在传林嬷嬷失踪的事,连他这种管账的都听说了——周氏房里的熏香昨夜无故烧过了头,夫人咳得整宿没睡,而三小姐房里飘出的茶香,混着股说不出的清冽,倒像是荒星那种连虫蚁都不敢近的石头味。

苏晚竹正对着案上的锦盒出神。

盒里铺着层粗麻,麻上压着匹深青丝绸,在午后的光里泛着幽光,像要把人的眼神吸进去。

她指尖拂过丝面,想起荒星地底下那个矿洞——五年前她在流民堆里抢食,被人推进矿坑,却在岩壁裂缝里发现了这种泛着幽蓝的石头。

后来她用三个月时间,在辐射区搭起土窑,拿流民的破锅熬煮矿石,被蒸汽熏得眼尾生疮,才提炼出这管染料。

\"李叔。\"她抬眼时,眼底的冷光敛得干干净净,只剩副柔柔弱弱的模样,\"从今日起,把这批'黑曜丝'送到西码头。\"她顿了顿,声音放得更轻,\"记得让前院的小桃瞧见你记账。\"

李文远的耳朵瞬间红到脖颈。

他突然想起十年前,三小姐刚会走路时,曾攥着块糖塞给他,说\"李叔算钱辛苦\"。

那时的三小姐眼睛亮得像星子,哪像现在,说话时尾音都带着蜜,可他后颈的汗毛却直竖——就像当年在荒星,他跟着商队被流民围堵,远远看见个小姑娘站在尸堆上,手里攥着把淬毒的匕首。

\"小桃那丫头...\"他咽了口唾沫,\"嘴最碎,昨日还在厨房说,二小姐的珍珠钗子比您的金步摇亮。\"

苏晚竹笑了,指尖在丝面上划出道细纹:\"那就让她碎得更响些。\"

消息传到听雪阁时,苏怜月正往指甲上贴凤仙花。

染缸里的红汁溅在月白裙上,她随手扯过帕子一擦,倒擦出块更显眼的污渍。

\"三妹妹要送黑曜丝去码头?\"她捏着帕子的手骤然收紧,指甲在掌心掐出月牙印,\"当真是蠢得没边了——这东西运到海外能换三船香料,她倒敢自己送?\"

丫鬟春杏缩着脖子递上茶盏:\"听说...是荒星带回来的染料。\"

\"荒星?\"苏怜月冷笑,茶盏重重磕在案上,\"那地方连草都不长,能染出什么好颜色?\"她盯着铜镜里自己泛红的眼尾,想起昨日家宴上,父亲多看了苏晚竹两眼——那小贱人穿件素青衫子,站在烛火里,倒把她新做的孔雀羽披风衬得像块破抹布。

\"去拿我的乌木匣子。\"她转身翻出个雕着蛇纹的木盒,里面躺着封没盖印的信,\"把这个送给赤蝎。\"她指尖抚过信上的字,\"就说...货船今晚戌时到西码头,让他别空手来。\"

春杏接过信时,触到她掌心的冷汗。

苏怜月望着窗外渐沉的日头,忽然笑出声:\"等货被劫了,我倒要看看,苏晚竹拿什么在苏家立足。\"

西码头的风裹着咸湿的海腥味。

陆昭的玄色官服被吹得猎猎作响,他站在栈桥上,望着远处帆影,眉峰微蹙。

\"陆千户。\"

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他转身时,正看见苏晚竹提着裙角走来,发间的银簪在风里晃,像根细瘦的月光。

\"三小姐倒是好兴致。\"他垂眸看她,喉结动了动,到底没问她怎么会出现在码头。

苏晚竹抬手指向远处的货船,苫布下露出的深青丝缎,在暮色里泛着幽蓝:\"陆大人可是来查私盐的?\"

\"查什么不重要。\"陆昭的指尖在袖中摩挲着颗糖,那是今早特意让厨房做的桂花糖,\"我只问你——\"他压低声音,尾音被风揉碎,\"真要拿这批货冒险?\"

苏晚竹偏头看他,眼尾微挑。

她想起昨夜陆昭派人送来的纸团,\"体面的结局\"五个字力透纸背,像把淬了蜜的刀。

\"不是冒险。\"她轻笑,风掀起她的衣角,露出里面藏着的小瓷瓶——那是用荒星矿石粉做的,遇水就会腾起淡蓝烟雾,\"是请君入瓮。\"

陆昭望着她眼底的光,忽然从袖中摸出糖,塞进她掌心:\"若是出了岔子...\"

\"不会。\"苏晚竹攥紧糖块,甜意透过帕子渗进掌心,\"我在荒星学过,要等狼扑过来时,再抽它的筋。\"

暮色渐浓时,码头的灯火次第亮起。

赤蝎蹲在礁石后,望着货船上的苫布,喉结滚动。

他摸了摸腰间的短刀,刀鞘上还留着去年和苏怜月交易时,她赏的珍珠——那女人说,只要他劫了苏晚竹的货,就再给他十箱珠宝。

\"老大,时辰到了。\"手下的声音压得极低。

赤蝎眯起眼。

月光漫过货船,苫布下的深青丝缎泛着幽蓝,像极了荒星矿洞里那些会发光的石头。

他舔了舔嘴唇,打了个手势——今晚,他要让苏晚竹知道,荒星出来的人,到底谁才是王。

夜更深了。

港口的更夫敲响三更鼓时,几个黑影顺着缆绳爬上货船。

苫布被掀开的刹那,深青丝绸在月光下流转,像片翻涌的幽蓝潮水。

赤蝎的手刚触到丝面,忽然听见远处传来更声,悠长而清亮。

他顿了顿,没注意到丝面上正渗出细密的水珠——那是夜露。

而在水珠渗透的地方,幽蓝的烟雾正缓缓腾起,像条无形的蛇,顺着他的袖口钻了进去。

当赤蝎的船帆划破夜色时,甲板下的货舱里,那匹被他视作珍宝的黑曜丝正随着海浪轻轻摇晃。

丝面上残留的夜露早已被海风吹干,但渗透进纤维里的淡蓝色烟雾却像活物一样蛰伏着,在密闭的货舱里慢慢凝结成细不可察的雾珠,顺着丝绸纹路滑进缝隙。

“老大!”二副掀起帘子进来时,赤蝎正用短刀挑开最后一层苫布。

月光从舷窗透进来,将整舱的深青色绸缎照得泛着冷冽的幽光,像极了荒星矿洞里那些能换命的荧光石。

他仰头灌了口烧酒,酒液顺着络腮胡往下淌,“老子在荒星啃了十年树皮,今儿总算能挺直腰杆——”

话音未落,舱外突然爆发出欢呼声。

几十个海盗举着火把涌到甲板上,有人扯着嗓子喊道:“这丝绸比城主夫人的凤袍还亮!”有人掰着手指头算:“换三船香料?我看能换五船!”赤蝎把酒坛往地上一摔,瓷片溅起的酒液沾湿了他的皮靴。

他踩着丝绸大步跨出去,短刀在月光下划出银色的弧线:“都给老子听好了!等把这批货送到黑市,每人分十两金子!”

篝火在沙滩上烧得噼啪作响。

赤蝎扯下一块丝绸裹在肩上,活像披着一片流动的夜空。

他夹起一块烤得流油的鹿肉,塞进最能打的刀疤脸嘴里:“尝尝?老子以前在荒星,为了一块生肉能把人肠子都掏出来——”刀疤脸嚼着肉,目光扫过他腰间的珍珠,那是苏怜月上次给的赏赐,“现在呢?”赤蝎突然大笑,震得篝火都晃了晃,“现在老子要让苏家那个小贱人知道,荒星出来的,没一个是软脚虾!”

后半夜的海风裹着咸湿的潮气钻进帐篷时,赤蝎正搂着两个喽啰打盹。

他梦见自己站在荒星的制高点,脚下跪着苏晚竹,她手里攥着淬毒的匕首,可刀尖却在发抖——突然,一阵灼烧感从手腕窜上来。

他猛地惊醒,月光透过帐篷缝隙照在手臂上,皮肤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泛红,像被开水烫过的虾。

“老大?”守夜的小喽啰端着水进来,脚步突然停住。

他手里的铜盆“当啷”一声落地,溅起的水洒在赤蝎脚边,“您……您脖子!”

赤蝎踉跄着扑向铜镜。

镜中映出一张扭曲的脸:脖颈处的皮肤正从红色转为紫色,密密麻麻的水疱像要撑破表皮;左眼的眼白布满血丝,连瞳孔都缩成针尖大小。

他伸手去抓腰间的短刀,可手指刚碰到刀柄,胃里突然翻江倒海。

他扶着桌角呕吐,吐出的东西里混着黑血,落在地上滋滋作响,像腐蚀了一块破布。

“毒……有毒!”不知谁喊了一嗓子。

帐篷外瞬间乱作一团。

刀疤脸撞开帘子冲进来,他的手背肿得像发面馒头,“那些丝绸!老子碰过的地方都在烂!”另一个喽啰跟着滚进来,他的半张脸已经溃烂,露出白森森的骨茬:“水……水也不能喝!”

赤蝎跌坐在地上,后背抵着装满丝绸的木箱。

他颤抖着掀开箱盖,深青色的丝绸在月光下泛着幽蓝,那些被夜露浸润过的地方,正渗出细密的淡蓝色液体——和五年前苏晚竹在荒星矿洞熬煮矿石时,窑炉里腾起的蒸汽,颜色分毫不差。

“苏……苏晚竹……”他的喉咙里发出破风箱似的声音。

短刀“当”的一声掉在脚边,他想爬向药箱,可每动一下,溃烂的皮肤就往下掉一块肉。

帐篷外的惨叫越来越密集,像被割了喉咙的夜枭。

他望着头顶的星空,突然想起苏晚竹被推进矿坑那天,她从尸堆里爬起来时,眼睛里也是这种幽蓝的光——原来她早就算好了,用他最熟悉的荒星石头,给他最熟悉的死法。

松风苑的晨雾还没完全消散时,小桃捧着茶盏进来,手背上还沾着厨房的面渣:“三小姐,西码头的张婶子来报信,说海盗营里闹瘟疫了。”她压低声音,眼睛亮得像偷了腥的猫,“我听码头上的船家说,那些海盗吐的血能染红半片海!”

苏晚竹正对着铜镜梳发。

银簪划过发间时,晨光透过窗纸落在她脸上,将眼尾的淡红衬得像一朵初开的桃花。

她接过茶盏,青瓷盏沿还留着陆昭今早派人送来的桂花糖渍——甜津津的,和荒星的风不一样。

“闹瘟疫?”她垂眸吹开茶沫,热气模糊了镜中倒影,“荒星的石头连虫蚁都不敢靠近,他们倒敢碰。”

小桃的嘴张成了o型。

她想起昨日李文远记账时,故意把“黑曜丝”三个字写得很大,让她瞧得真切;想起苏怜月房里的春杏鬼鬼祟祟地往码头跑,裙角还沾着听雪阁的茉莉香粉。

可这些念头刚冒出来,就被苏晚竹的话打散了:“去前院把李叔请来。”她的声音轻得像一片云,“就说……该给染坊送新样了。”

听雪阁里,苏怜月正把最后一颗荔枝核吐在帕子上。

春杏捧着一个雕花木匣冲进来,鬓角的珠花歪到耳根:“二小姐!赤蝎的人……他们……”

“劫货成功了?”苏怜月的指甲在案上划出一道白痕。

她早就算好了,等货被劫,就带着族老们去码头“查赃”,到时候苏晚竹私通海盗的罪名坐实,就算父亲再护着,也得把她再扔回荒星。

“不是……”春杏的声音发颤,“赤蝎的营里闹毒……他们说,是那批丝绸带的毒!”

苏怜月手里的荔枝“啪”的一声掉在地上。

她望着春杏发白的脸,突然想起昨日苏晚竹站在烛火里的模样——素青衫子被火光映得泛蓝,像极了赤蝎信里说的“黑曜丝”。

她猛地掀翻妆奁,珍珠翡翠滚了一地:“去!把账房的李文远找来!把松风苑的丫鬟都拷问一遍!”她抓起案上的信笺,墨迹未干的“私货”“海盗”几个字刺得她眼睛生疼,“我就不信,苏晚竹能干净到哪里去!”

晨雾渐渐消散时,松风苑的竹影在窗纸上摇晃。

苏晚竹望着天边泛起的鱼肚白,指尖轻轻叩了叩案上的锦盒。

盒底还留着丝缎的压痕,像一道未愈的旧伤。

“他们很快就会知道,”她的声音裹在晨雾里,淡得像一片云,“得罪一个在荒星活了五年的人,意味着什么。”

而在听雪阁的雕花木窗后,苏怜月正攥着一张染了茶渍的信纸,上面歪歪扭扭地写着:“三小姐私运荒星毒物,勾结海盗谋利”——这是她今早让账房小厮誊写的,墨迹还没干透。

她望着窗外渐亮的天色,嘴角扯出一个扭曲的笑:“苏晚竹,我倒要看看,你拿什么洗清这满身的脏水。”

随梦书屋推荐阅读:斗罗2:和霍挂比金手指后成团宠穿越成姐姐,妹妹你要干嘛?问鼎记!寻找胭脂[射雕同人]妖女七零:炮灰夫妻发家忙七零之小媳妇甜甜嘴疯批跑断腿穿越异界之崛起逆世穿越之灵域传奇盛宠之嫡女医妃陆沉周若雪小说免费阅读全文好孩子小明去哪了盗墓:选对喜欢的CP嗑合成召唤摄政王的神探娇妻龙珠:我能吸收能量变强游走诸天,全靠暗黑技能多!我有一个诡王朝精灵游病娇师姐装呆套路我,人麻了!娱乐圈,大佬只想摆烂掐指一算,你是逃犯!重生娇妻已上线崩坏:雷电芽衣之名阴郁疯批师尊,对我垂涎欲滴快穿之这段数据成精了吧我在万界都有分身是拖油瓶也是青梅竹马我打打打打打打死你个渣男换老公女尊也得嫁人斩神:穿越后的决斗之旅四合院:开局先把媳妇娶了抗战:我们的59在前进重生木兰辞温院长身娇体软,京圈太子爷对她上瘾狐妖:剑圣一心重生1962之开局怒扇禽淮茹要命!我睡的小白脸是首富太子爷星林风途娶鬼妻行阴阳小鬼拜师璃雪快乐田园生活绑定神豪系统,我有亿点点钱味主骑砍:从破落农庄开始四合院,开局一个太初仙境手握空间,和离后开启流放高端局仙游云风录重生最强农妇修仙之混沌道果
随梦书屋搜藏榜:我的后宫奋斗记穿越改造男女的身高体重快穿之鬼差女配打工日常冷冬气候种田,我在古代开超市位面收集功德高武:金手指姐姐是我的理想型无上至尊是狼不是狗给疯批霸总当替身后,我成了顶流盗墓:反派系统,开局保护伞公司下堂王妃是毒医救命!我好像被禁欲陆警官看上了重生六零,带着空间宠夫暴富被迫攻略反派剑尊后,全书he了通天神医本是人好可不可以勇敢点从龙族开启的异世界生活表白装高傲,我转身校花崩溃哭了除魔人:开局遇到大黑佛母恋综直播:女扮男装的她引爆热搜重生之后,娶了诡新娘做老婆孤女穿成小丫鬟龙族之龙骑士从聊斋开始,证就人道古史!爱的谜题:林晓萱要命!和章鱼网恋后,他疯了!重生之青樱回来后整顿后宫海贼王:渣女今天也在努力死遁跨越时空的花季我,诡异NPC,吓唬哥哥怎么了劫天之人天灾囤货,灵泉空间种田记[综韩]黑色阳光重生不谋爱,京圈大佬给我下跪了金玉传奇终默沦陷修罗场,大佬都想独占她守寡三年后,整个侯府跪求我原谅五十年代卷到飞升帝妃掌妖异血瞳乱天下港综开局之我有一座万界楼林海边和陈心的爱情故事叶罗丽之命宝可梦科普与职业日常心被俘获后?我化形了!回到旧石器时代无尽轮回:从禁酒令开始月老可能忘了给我绑红线
随梦书屋最新小说:仙界杂役的生活吞天记:女神让我榨干诸天三岁小纨绔在古代鸡飞狗跳的日子小马宝莉:让一切都回到正轨上吧快穿:病娇大佬的小奶包娇化啦我在金瓶梅世界当邪修蝉鸣里的向阳处美漫超英:赛博术士洪荒:我,三清首徒,道祖徒孙穿成被团宠的长公主,她杀疯了!吃没?没吃?那吃我度星者一拳!综武:我的神仙姐姐是王语嫣阴间食堂:喂饱厉鬼后我无敌了血玉传承甜吻定制星际:拧螺丝我可是专业的逼上东莞我发誓成为有钱人穿越小世界:系统逼我做团宠玄学界显眼包九劫命格:弑天证道录大佬的专属珍宠离婚后我杀疯了!前夫跪求复合!我带着监控回到饥荒年代虐文主角受你别怕,你的比格来了九龙夺嫡:从掌控江湖开始考古学家在秦朝这婚一拜,金手指到帐了!被献祭的向导老祖宗重返人间灌篮高手之流川枫的AI女友始皇让我搞星际影视剧:妘姮的旅途凤逆九天:空间嫡女独步天下末日重启:炼狱狂枭老宅通末世:开局捡美女植物学家焰火未冷九劫噬灵:从废柴到万界共主假如:空是万人迷快穿之炮灰反派颜值爆表重生婚令前特工的科技攻略火影大乱炖重生作精金丝雀,依旧脑袋空空凤鸣岐黄系统之妈祖:瀚海一统末世熔炉我收取美国五大湖一人之下之火之恶魔圣主柴周神医:开局被退婚全球梦魇:我的信徒是众生潜意识这个医生修仙狠奇葩:专治不服!双缝空间:我的系统太会整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