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秋懵了。
她那张本就倾国倾城的俏脸，此刻彻底变成了红苹果，耳根都烧了，连呼吸都不匀了。
“我……我只是做了分内之事。”她低声道，语调飘忽，眼神游离，像个刚被调戏完的良家女。
烈天行却不依不饶，竟然一把扯开了自己胸前的衣襟，一手按心口，一手指天发誓：
“公主我不要了！皇子身份我也不要了！父王江山都见鬼去吧！”
“我烈天行，不要父王恩宠，不要帝王之位，不要未来，不要面子……”
“甚至不要命——只要你能留我在身边，就算你不爱我，哪怕只是做你身边的小护卫，每天看你一眼，死也甘心！”
话音落，全场哗然。
百官集体石化，皇帝云昭业瞳孔地震，吃瓜群众纷纷爆表。
“我去！这反转也太快了吧！烈皇子这是脱剧本了啊！”
“什么公主皇子生死恋？原来是皇子暗恋仙子！”
“烈殿下这是……从‘夺妻战’直接转成‘表白大会’啊！”
“说好的三国混战爱情修罗场，现在公主变配角，配角变女主？”
“上次他还把云公主叫‘心头朱砂’，这才三天就变成沈仙子是‘命里白月光’？”
“这剧情……比《笑傲江湖》还魔改啊！”
“原来你不是来抢驸马位的，是来上演《渣男洗心记》啊！”
“这才是三角恋的真相——错付的才是真感动啊！”
前排大妈热泪盈眶：“哎哟，这才叫真爱啊，烈皇子我看好你！”
而云昭业皇帝则已经瘫坐在龙椅上，捂住胸口，喃喃自语：
“这到底是选驸马，还是选媳妇？朕怎么越来越看不懂了……”
沈清秋气得指尖发抖，冷冷一哼，心里却暗暗叫苦：
——“这下好了，成了全场焦点。想否认吧，显得我冷血；不否认吧，简直要被活埋！”
——“这人是不是头壳子被血焰矢烧糊了？老娘是来守国运的，不是来给你写《烈王恋冰记》的！”
而云瑶瑶更是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捂着胸口，气得差点没晕过去：
“烈哥哥，你说好的海誓山盟呢？！你说好的三生三世呢？！结果才三天，你就移情别恋啦？！”
秦长生在旁边看得一阵牙酸，心里暗暗吐槽：
“娘的，我辛辛苦苦绑公主，救皇子，结果你倒好——不抢亲了，改来抢人了？”
”更过分的是，还抢我老婆！“
“这小子嘴皮子比我还会忽悠！要是再说几句动情的，怕不是沈清秋也得心动？那老子这个情郎怎么办？！”
烈天行却继续深情款款，整个人已经进入“苦情男主”状态：
“沈仙子，我不配你喜欢，但我一定配得上你身边……那个最安静的看客。”
沈清秋：……
秦长生：……
全场鸦雀无声，只听云昭业小声嘀咕一句：
“情之一字，果然比江山还大啊！”
烈天行这一番“惊天表白”，把全场炸得七荤八素。
这一刻，整个城楼上一万双眼睛，不，是十万双眼睛，连带着太监、宫女、城卫、卖烤红薯的大叔，提裤子的流氓，扶墙的老妪，统统都齐刷刷地看向了——阴不归！
毕竟，秦长生和烈天行这两个“云瑶瑶前男友”，一个光荣退役，一个深情转会，全场最后的“备胎之光”，就只剩这位幽陵国皇子了！
你不归，你现在可不能不说话了！
毕竟那秦长生和烈天行都退群了，云瑶瑶这顶“驸马候选人”的桂冠，眼下只剩你一个人戴得起！
众人都以为这位阴皇子会春风得意马蹄疾，当场喜提美娇娘，哪知——
这位素来阴沉冷峻、一言不发就喜欢抽人筋骨的皇子，此刻却眼神飘忽，面色深沉，像极了考前数学压轴题不会写还得硬装淡定的考生。
他脸上渐渐露出了几分……复杂？
有点像是想吃鸡腿却发现鸡腿是素的那种复杂。
众人等着他开口说“公主我来宠”的时候，阴不归却不是去找云瑶瑶，而是径直走到了沈清秋面前。
“沈姑娘——”
阴不归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你……今日便要回天玄宗了吗？”
沈清秋微微颔首，声音冷清：“今日便回宗。”
阴不归眼底闪过一丝黯然，继而语气一转，竟带着一丝恳求：
“那……在你离开之前，可否……摘下面纱，让我再看你一眼？”
此话一出，百官、妃嫔、百姓，全都倒吸一口凉气。
天边的飞鸟像是被定身术点了穴，停在了半空。
秦长生嘴里那块糖葫芦没咬紧，“啪”一声掉在了地上。
谁都没想到，这位幽陵皇子不提成亲、不提争宠，只想看人家真面目再走一遭。
“哎哟喂，这幽陵皇子不会也疯了吧？”
“好家伙，这不是皇子，这是痴情的面纱发烧友！”
“嘿嘿，不怪他，沈姑娘这神秘劲儿，谁见了不心痒？”
“这啥情况？怎么全都冲着沈仙子去了？公主瑶瑶呢？那边已经快哭晕在皇帝怀里了！”
“原来今日不是公主争夺战，而是‘沈清秋万人迷大赏’啊！”
沈清秋却微怔，不知该如何答复。
她抬眸看向身旁之人——
秦长生。
此时此刻，沈清秋这眼神之含义极为复杂，有询问、有迟疑，似在问：“我该不该让他看？”
秦长生的表情似在说：“你问我干嘛？我又不是你爹。”
他心里其实有点膈应：你说看就看？我这身边唯一的颜值天花板，凭什么给你赏脸？
可转念一想，他自己若此刻硬拦，岂不显得小气？
山洞里人家都看过了，现在只是‘临别怀念’式地再看一眼，又不是拿去贴床头挂历……
秦长生一边脑补着可能的后果，一边低头瞄了眼沈清秋那张盖着轻纱的容颜：
“这姑娘的脸吧，说句公道话，那是真有点过分好看。”
“不仅五官精致如画，那肤色还自带磨皮滤镜，分分钟引发公审级别的颜值地震。”
“她的颜值，早已突破天际，地表无敌。这一摘纱，自己这情郎才是真正的赢家，能给在场所有人狠狠来一记视觉暴击。”
“反正这人儿，马上就要被自己带回宗门，不管凡尘怎么骚动，都是‘我家有女初长成’的节奏。”
“到时候他们想看也看不着，留个传说在京城，说不定还能给天玄宗涨点面子。”
“更何况……我这正宫地位稳得很，怕他干嘛？”
秦长生嘴角微勾，暗道：“摘吧！就让你们这些俗人瞧瞧，什么叫神颜什么叫仙子，回头记得在梦里磕头谢我。”
他咳了一声，摆摆手，一副“本少侠大度”的模样：
“清秋，他不是坏人……让他看一眼吧。看一眼又不能带回去！”
（当然，你要是觉得他是坏人，也可以把他眼睛戳瞎再走……）
此言一出，沈清秋面色微红，轻哼一声，抬起纤手，手指缓缓搭上白纱边缘。
围观群众集体精神一震，有人甚至激动得在地上打滚——
“天仙要揭面纱啦！”
“快！快扶我一把，我不想死在高潮前！”
“我押一碗猪蹄汤，这姑娘长得能迷倒城中三千青年才俊！”
“胡说，我押一斤辣椒炒大肠，她一露脸，全城少年统统改口叫她娘！”
一时间，鸡蛋不扔了，菜叶也收回去了，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盯着沈清秋那张白纱下若隐若现的容颜，恨不得自己眼睛有天眼通、法力通、透视通。
连皇帝云昭业都支起身子，大叫道：“快！来人，把朕的望远镜拿来！”
此时，城楼之上风声停、鸟声止、人声静。
只等着那轻纱缓缓落下，一睹传说中的倾城容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