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气晴好,虽然风里还带着寒意,但阳光金灿灿的,照得人心里也敞亮。
上午 · 策马闲游
我现在骑术确实精进了不少,至少骑着乌骓在城郊较为平坦的道路上小跑,已经能稳当当地坐在马背上,感受着耳畔呼啸而过的风,和身下马匹奔跑时传递来的、充满力量感的韵律。
握着缰绳,看着道路两旁的枯树和远山飞速向后退去,那种驾驭和自由的感觉,确实让人着迷。
我这也算……大女主了吗? 脑海里冷不丁冒出这个念头,随即自己就先笑了。
算哪门子大女主啊? 真要是大女主,昨天去“勘察”古墓,怎么也得发现点前朝密信或者武林秘籍吧?结果就找到个野兔洞!
可要说不是吧,这学骑马的速度,好像又比普通人快那么一点点?至少贾姨和小白鞋都夸我有天赋。
算了算了, 我摇摇头,驱散这些无谓的标签。管他大女主小女主,自己能骑着马到处跑,看想看的风景,这就够了!
于是,我不再纠结,专心享受这纵马驰骋的片刻欢愉。沿着西湖边跑了一段,又拐上去年秋天和阮郁他们去过的那片长满芦苇的滩涂看了看。冬日的芦苇一片枯黄,在风中摇曳,别有一番苍茫的韵味。
下午 · 闺中“戏精”
骑马回来,身上暖烘烘的,心情也松快。下午便懒得出门,窝在西泠小院里。
练了会儿字,弹了会儿琵琶,总觉得还缺点什么。心里头那点属于林晓的、渴望表达和搞怪的劲儿又冒了上来。
看着空荡荡的堂屋,一个绝妙的(且有点傻的)主意诞生了!
我清了清嗓子,走到屋子中央。
自娱自乐时间到!今日剧目——《才子会佳人》!
我先是将那把旧折扇“哗啦”一展,手腕一转,负手而立,下巴微抬,努力做出几分风流倜傥的模样,压低了嗓音,用自以为磁性的声线念道:
“小生这厢有礼了。不知小姐芳名,仙乡何处?” (嗯,这是俊俏书生苏公子。)
然后,我迅速跑到另一边,拿起一方帕子半遮面,脚步放轻,眼神努力做出羞怯状,声音也捏得细细的:
“小女子……姓苏,家住这西泠桥畔……” (这是漂亮娘子苏小姐。)
“哦?原来是苏小姐!久仰久仰!小生适才见小姐凭栏远眺,风姿绰约,不禁心驰神往……” (切换回书生,摇着扇子,眼神“深情”。)
“公子谬赞了……小女子蒲柳之姿,怎敢当……” (又变回小姐,低头绞着帕子。)
我一个人在堂屋里跑来跑去,一会儿是摇扇浅笑的翩翩书生,一会儿是含羞带怯的怀春少女,自己跟自己对着台词,编造着才子佳人初相遇的烂俗桥段,玩得不亦乐乎。
说到“动情”处,还自己给自己配乐,用鼻子哼着不成调的“背景音乐”。
正演到那“书生”欲要上前牵“小姐”的手时,我自己先绷不住了,“噗嗤”一声笑了场,弯着腰笑了好半天。
这要是被旁人看见了, 我一边擦着笑出来的眼泪,一边想,估计真要坐实了我苏小小“得失心疯”了的名头了。
望江楼献舞是一桩,如今又一个人关起门来演这种“伤风败俗”的戏码,还一人分饰两角……在那些恪守礼法的人眼里,怕是离疯癫也不远了。
可是……那又怎么样呢?
我又没妨碍谁,自己开心就行了呗!
这种无伤大雅的、有点傻气的自娱自乐,仿佛能把我从那些沉重的现实和纷扰的思绪中暂时解救出来,让我真真切切地感受到,我还活着,我还能笑,还能找到让自己快乐的方式。
这就足够了。
拍了拍笑得有些发酸的脸颊,我决定,下次可以试试演一出《侠女擒魔头》,动作戏可能更有挑战性!
嗯,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