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家叫“金龙招待所”的地方，谢雨萱和老板娘讨价还价了半天，才以每天八十块钱的价格租到了一间十平米不到的小房间。
房间里除了一张双人床和一张破桌子，什么都没有。
“姐姐，这里好脏。”谢飞皱着眉头说道。
“将就一下吧。”谢雨萱叹了口气，“等我找到工作，我们就换个好点的地方。”
可是找工作哪有那么容易？谢雨萱在东莞的时候就是在夜总会工作，除了陪酒卖笑，她还能做什么？而且她现在是黑户，没有身份证明，正规的工作根本找不到。
一连几天，谢雨萱都在外面奔波找工作，但屡屡碰壁。
要么是嫌她没有身份证，要么是嫌她没有工作经验，要么就是那些猥琐的老板想要潜规则她。
“小妹妹，长得这么漂亮，不如跟哥哥去玩玩？”一个油腻的中年男人抓住谢雨萱的胳膊，满脸淫笑。
“滚开！”谢雨萱狠狠甩开他的手，转身就走。
身后传来男人恼羞成怒的咒骂声：“臭婊子！装什么清纯！在深圳这地方，没钱你算个屁！”
回到招待所，谢雨萱看着手机里林小雅发来的消息：“还没有李云峰的消息，你们要坚持住。”
她关掉手机，看着正在写作业的弟弟，心中涌起一阵酸涩。谢飞才十六岁，本来应该在学校里读书，现在却跟着她在这个陌生的城市里流浪。
“姐姐，我们的钱还能撑多久？”谢飞抬起头问道。
谢雨萱掰着手指算了算，照这样花下去，最多还能撑一个星期。
“快了，姐姐很快就能找到工作的。”她勉强笑道。
但她心里清楚，如果再找不到工作，她就只能去做那些见不得光的事情了。在这个城市里，像她这样的女人，除了出卖身体，还能靠什么生存？
夜幕降临，深圳的霓虹灯再次点亮。谢雨萱站在窗前，望着外面繁华的街道，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她想起了在东莞的日子，想起了李云峰温柔的笑容，想起了那些血腥的复仇计划。
现在的她，就像一只被赶出巢穴的野兽，在这座钢筋水泥的丛林里艰难求生。
第二天一早，谢雨萱被楼下传来的吵闹声惊醒。
“臭婊子！老子的钱呢？昨晚不是说好了三百块的吗？”
“你他妈给我滚！老娘又不是鸡！”
谢雨萱透过薄薄的墙壁，听着隔壁房间传来的争吵声和摔东西的声响。她苦涩地笑了笑，这就是她现在生活的地方——一个充斥着皮条客、妓女和各种社会渣滓的下等招待所。
“姐姐，外面好吵。”谢飞睡眼惺忪地坐起身来。
“没事，你继续睡。”谢雨萱轻抚着弟弟的头发，心中涌起一阵愧疚。她怎么能让纯真的弟弟在这种环境里生活？
吵闹声渐渐平息，谢雨萱却再也睡不着了。她起身洗漱，准备继续她的求职之路。
就在这时，房门被人敲响了。
“开门！查房！”
谢雨萱心一紧，难道是警察？她小心翼翼地打开门，却看到站在门外的是招待所的老板娘和两个穿着花哨的年轻男人。
“你们房费该交了。”老板娘冷着脸说道。
“不是还有两天吗？”谢雨萱皱眉道。
“规矩改了，现在要先交一周的房费。”老板娘身后的一个黄毛青年嚼着口香糖，眼神不善地打量着谢雨萱，“交不起就滚蛋。”
谢雨萱知道这是在故意刁难她。这种下三滥的招待所，最喜欢欺负像她这样没有背景的外地人。
“我会按时交房租的。”她冷冷地说道。
“按时？”黄毛青年突然上前一步，伸手就要推谢雨萱，“老子说现在就要交，听不懂人话是不是？”
谢雨萱身体一侧，避开了他的手。多年在夜总会的摸爬滚打，让她对这种小混混的把戏了如指掌。
“你们想干什么？”她的声音里带着危险的味道。
“干什么？”黄毛青年嘿嘿一笑，“听说你长得挺标致的，跟哥哥们出去玩玩，房租什么的都好说。”
“滚。”谢雨萱的眼神瞬间变得冰冷。
黄毛青年被她的气势震住，但很快又恼羞成怒：“臭婊子，给脸不要脸是不是？在深圳这地方，没钱没势就要学会服软！”
他说着就要动手，谢雨萱正准备反击，房间里突然传来谢飞的声音：“姐姐？”
听到弟弟的声音，谢雨萱瞬间冷静下来。她不能在这里闹事，否则会连累到谢飞。
“好，我交房租。”她咬着牙说道。
黄毛青年得意地笑了：“这才对嘛，早这样不就没事了吗？一周的房租，五百六十块，现在就要。”
谢雨萱从包里掏出钱，一张张地数着递给老板娘。她看着自己钱包里所剩无几的钞票，心中涌起一阵绝望。按照这样的花销，她们最多还能撑三天。
等到那些人离开后，谢飞从房间里走出来，看着姐姐苍白的脸色，小心翼翼地问道：“姐姐，是不是没钱了？”
谢雨萱勉强笑道：“没事，姐姐会想办法的。”
但她心里清楚，她已经走投无路了。
中午时分，谢雨萱又出门找工作，把谢飞一个人留在房间里。她走过一条条街道，看着那些高档的写字楼和商场，心中涌起强烈的不甘。
凭什么？凭什么她就活该被人踩在脚下？凭什么她就只能在这种鬼地方挣扎求生？
“小姐，要不要考虑我们的工作？”
一个穿着时髦的女人走到谢雨萱身边，递给她一张名片。
谢雨萱接过名片一看，上面写着“夜莺娱乐城”几个字。
“我们老板专门招收你这样的漂亮女孩，一晚上能赚五百到一千，包食宿。”女人笑着说道，“不用担心，就是陪客人喝喝酒聊聊天，很轻松的。”
谢雨萱紧紧握着名片，心中天人交战。她知道这种工作意味着什么，但现在除了这条路，她还有什么选择？
“考虑一下吧，美女。我叫阿梅，这是我的电话。”女人留下联系方式就走了。
谢雨萱站在街头，看着手中的名片，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
回到招待所时，她发现谢飞正趴在桌子上写作业。看到这一幕，她心中涌起一阵暖流，同时也更加坚定了她的决心。
为了弟弟，她什么都可以做。
“姐姐，你回来了。”谢飞抬起头，眼中带着纯真的笑容，“我今天把数学作业都写完了。”
“真乖。”谢雨萱摸着弟弟的头，心中却在盘算着另一件事。
当天晚上，等谢飞睡着后，谢雨萱拿起手机，拨通了阿梅的电话。
“喂，是阿梅吗？我是今天遇到的那个女孩。”
“哦，美女，考虑好了？”
“我想了解一下具体的工作内容。”
“很简单啊，就是在夜总会里陪客人喝酒聊天，唱唱歌什么的。客人给小费的话，我们三七分账。”
谢雨萱知道这只是表面上的说辞。在这种地方工作，早晚会被逼着做更过分的事情。但现在她别无选择。
“什么时候可以开始？”
“明天就可以，你来我们夜总会面试一下。”
挂掉电话后，谢雨萱看着熟睡的弟弟，心中涌起一阵苦涩。她在东莞好不容易脱离了这种生活，没想到兜兜转转，又要重新开始。
但这次不同，这次是为了保护谢飞。
第二天傍晚，谢雨萱打扮得花枝招展，来到了“夜莺娱乐城”。这是一家位于深圳繁华地段的高档夜总会，门口停着各种豪车。
“你就是昨天那个女孩？”阿梅上下打量着谢雨萱，满意地点点头，“不错，老板一定会喜欢的。”
她带着谢雨萱走进夜总会。里面装修得金碧辉煌，巨大的水晶吊灯散发着迷离的光芒，舞池里已经有人在狂欢。
“来，我带你见见我们老板。”
阿梅带着谢雨萱来到二楼的一间办公室。办公室里坐着一个四十多岁的秃头男人，正在抽着雪茄。
“老板，这就是我今天带来的女孩。”
秃头男人抬起头，看到谢雨萱的瞬间，眼中闪过一丝惊艳。
“不错不错，身材脸蛋都是顶级的。”他站起身来，围着谢雨萱转了一圈，“叫什么名字？”
“谢雨萱。”
“好名字。在我们这里，你就叫小雨吧。”秃头男人笑道，“我叫刘老板，以后你就是我的人了。”
谢雨萱心中暗自警惕，但表面上还是点点头。
“先说好规矩，”刘老板坐回椅子上，“在我们这里工作，要绝对服从管理。客人的要求，只要不是太过分的，都要尽量满足。明白吗？”
“明白。”
“很好。阿梅，带她去化妆间，今晚就让她上班。”
在化妆间里，几个浓妆艳抹的女孩正在补妆。看到谢雨萱进来，她们都好奇地打量着这个新人。
“又来了个新的？”一个短发女孩撇撇嘴，“现在生意不好做，竞争越来越激烈了。”
“你们别吓唬新人。”阿梅笑道，“小雨，她们都是老员工了，有什么不懂的可以问她们。”
一个叫小丽的女孩走过来，小声地对谢雨萱说道：“姐妹，我劝你一句，在这里工作要学会保护自己。有些客人会提出一些过分的要求，你要学会拒绝。”
“谢谢。”谢雨萱感激地点点头。
“还有，”小丽压低声音继续说道，“刘老板这个人很变态，你要小心一点。前段时间有个新来的女孩被他...唉，总之你自己注意。”
谢雨萱心中一沉，但现在她已经没有退路了。
夜幕降临，夜总会里逐渐热闹起来。谢雨萱换上了一件露背的红色连衣裙，被安排到贵宾包厢服务。
“小雨，这是你的第一个客人。”阿梅指着包厢里的几个男人说道，“他们都是有钱的老板，你要好好伺候。”
包厢里坐着四个中年男人，正在划拳喝酒。看到谢雨萱进来，他们的眼睛都亮了。
“哇，今天的女孩质量不错啊！”一个胖老板淫笑着说道。
“来来来，美女，坐到叔叔这里来。”另一个男人拍着自己的大腿。
谢雨萱强忍着恶心，走过去坐在他们旁边。
“美女，叫什么名字？”
“小雨。”
“小雨？好名字！来，陪叔叔喝一杯。”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里，谢雨萱陪着这些男人喝酒聊天，忍受着他们的咸猪手和下流话语。好几次她都想要发作，但想到弟弟还在招待所等着她，她只能咬牙忍受。
“小雨，要不要跟叔叔出去玩玩？”胖老板醉醺醺地搂着她的腰，“叔叔给你一千块，怎么样？”
“不好意思，我只负责陪酒。”谢雨萱挣脱开他的手。
“装什么清纯？在这种地方工作的女人，有几个是干净的？”胖老板恼怒道，“老子给你钱是看得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