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宫前后走出了四位高手,剩下的人马仍在激烈地交手,打得最急的是窦虎儿和黄九龄。二人蹿上跳下已经过了七、八十招,虽未分胜负,黄九龄总是进攻少,招架多,原因是在兵刃上黄九龄吃了亏,虎儿的护手双钩专制宝刀、宝剑之类的兵刃。别看虎儿人小,双钩要得纯熟,招招式式都上讲究。一招白蛇吐信直奔黄九龄咽喉,这一招又快又狠,黄九龄猝不及防,撒手扔刀扭头便跑,张桂兰、黄天霸都大吃一惊,黄天霸就这么一个宝贝儿子,倘若有个三长两短,黄家祖坟就得断了青烟,为救儿子,他虚晃一刀向虎儿奔去,玉妹乘机一剑正中黄天霸后心,只听咔嚓一声,把黄天霸的后背挑开了一大片,但黄天霸有金甲护身,毫不在意,仍然向儿子方向奔去。
黄九龄见虎儿追得很紧,右手一扬打出一只金镖,虎儿早就防备着他这一手呢,急忙低头猫腰,这只金镖擦着头皮飞过,虎儿刚一起身第二只金镖又到了,虎儿一个燕子抄水将金镖接在手里,就势甩了出去,当啷一声,两镖相撞,同时坠地,这是黄九龄的第三只镖。虎儿骂道:“好狗崽子,和你老子是一路货色,仗着暗器伤人算什么玩意儿?看小爷爷的!”话音未落,右手一扬,将一块没羽飞蝗石打出,黄九龄急忙低头,刚刚闪过,又听虎儿喝道:“看石!”黄九龄又闪,哪知虎儿这是虚晃一招,就在黄九龄躲闪的当儿,飞蝗石呼哨而出,再闪可就来不及了,啪地一声正好击中额头,顿时鲜血直流,黄九龄哎哟一声滚在地上,虎儿一个箭步蹿上去,挥钩就要结果他的性命,就在这时,忽然背后有金风之声,顺手把护手钩往后一扫,黄天霸为防备这一手将钢刀下压了一尺,使虎儿白扫了,就在黄天霸的钢刀离虎儿不到半尺的时候,飞来一块没羽飞蝗石,正打在黄天霸的手腕上。黄天霸哎哟一声钢刀险些落地。这却是玉妹打来的。
怎么打这么准呀?须知这没羽飞蝗石的打法是当年金娘亲手传授,又有李恕古的指点,可以说是百发百中。
黄天霸为儿子解了围,玉妹为弟弟排了险,黄天霸心中大为恼怒,心说:我黄某几十年来没吃过败仗,今日竟然伤在一个小女子手里,岂不被人笑话。他向四处扫了一眼,见叶承龙、刘云都已不在,樊洪也不知死活,自己想脱身已是不可,暗暗叫道:黄天霸呀黄天霸,流芳千古在于今日,遗臭万年也在今日。这回黄天霸可真急啦,他两眼发红,折铁刀一晃直刺玉妹前胸,玉妹闪身躲过,心说:为报我一家四口之仇,我卧薪尝胆,朝思暮想,只要杀了黄天霸就是死也情愿,于是运丹田之气,挥剑向黄天霸面门刺去。
为什么玉妹不刺黄天霸的前胸呢?前边已经说过,黄天霸是外罩锦袍,内穿护身黄金宝甲。那些要害部位,玉妹早已刺过了,总是伤不着他,顶多划破一层皮。有了这个经验,玉妹才施展八仙剑中的一个绝招叫做“吕洞宾三醉岳阳楼”,这一招中藏有三式,看来是刺面门,实际稍稍向上一抬便刺左右二目,向下略压一点,正好剑从口入,再下一点便是颈嗓咽喉。
玉妹这一剑可以说是追魂索命剑,黄天霸本来也想豁出去,与玉妹同归于尽,可一想,不行,我乃朝中一品大员,皇家堂堂命官,可谓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窦玉妹算什么东西,她不过是一个山贼的丫头,不要说她一条命,就是十条命、百条命也不跟她换。想到此处,把刀向上一磕,呛啷一声,玉妹的宝剑被磕了出去,就在这时,大殿上传来说话音:“吾徒何不用冰丝套索?”玉妹一听师父到了,顿时来了精神,这才想起了师父红衣道姑亲手传的冰丝套索,因此虚晃一招转身逃走,黄天霸暗笑:女子终归是女子,经不起什么火候,要看前边的一百多招,真还不好对付,想到此处大喝一声:“呔,女贼哪里走,待本督拿你。”说罢纵身 向玉妹跃去。就见玉妹回身把手一扬,黄天霸只当玉妹要使什么暗器,正欲躲闪,可毫无所见,心说:她这是使的什么招式,正当他一怔神之际,忽觉头顶上白光一闪,再躲闪已是不及,唰啦啦犹如鱼网一物把黄天霸罩在了里面。黄天霸睁眼看时。只见一些比头发丝还细的线,织成的网花,把自己蒙住了。心说:拿这些孩子玩艺儿也来唬人,不要说这细丝,就是手指粗的钢条黄某也不怕,于是,双手抓住拼命撕拉,哪知细丝勒入肉中,痛得他嗷嗷直叫,可那线一根也没拉断。黄天霸这才挥动折铁刀。黄天霸常用的有两口刀,一口是鱼鳞紫金刀,乃胜英所传,一口是折铁刀,乃关太的遗物,这把折铁刀,是关太他爹花了五百两银子从一个波斯人手里买来的,虽不能切金断玉,可也能削铁如泥。关太用这口刀曾屡建战功。关太死后,黄天霸就接过了这把刀。今天,他要用这口刀把网丝砍断。也是他心急如焚,抡起折铁刀呼呼山响,甭管他怎么砍,那丝网却安然无恙,连一根也砍不断,而且是网口越收越紧,这时他真吃惊了。心说:我走南闯北,闯荡江湖几十年,可从未见过此物。他哪里知道,这是红衣道姑的贴身之宝,由天山冰蚕丝,四川金丝猴毛,北海蛟龙之胶粘接而成,重不过半两,收起来一只手能够攥起,不怕刀砍斧剁,就怕水泡火烧。黄天霸不识此物,想运丹田之气把冰丝挣断,哪知适得其反,越挣越紧,直勒入肉中,开始还能滚动,后来冰丝勒入肉中连动都不敢动了。
张桂兰担心儿子被虎儿伤害,欲救不能,又见丈夫黄天霸猝然倒地,但看不清被什么捆在那里,当下心中大惊,不由一分神,就这一分神的工夫,哧一声,左腿中了秀姑一剑。当下她也顾不得痛了,大声喊道:“黄提督受人暗算,有人能救提督大人脱险者,官升三级,赏银五千两。”有道是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有些为了升官发财不要命的人,抛开慧贞师徒向黄天霸拥去。慧贞师徒哪里肯放,三人抡刀便砍,只听得咔嚓,一阵乱响,刀光闪处,血光四溅,人头乱滚,再也没人敢上了。
玉妹见黄天霸躺在地上不动了,厉声喝道:“贼子黄天霸,你也有今日,姑奶奶今日要报三代冤仇,你还有何话要讲?”黄天霸此时的心情象倒了五味瓶,心说我闯荡江湖,出绿林,入官府,从江都县的一个班头升为国家一品大员,虽历尽无数风险,也吃过一些败仗,可谓大江大浪闯过无数,想不到在娘娘庙这个小河沟翻了大船,可叹呀!尽管如此,他是骆驼倒了,身架不倒,喘息了一阵,恶狠狠骂道:“贼泼妇,休要逞狂,皇上大兵一到,叫尔等死无葬身之地!本督反了绿林,归顺朝延,为民除害,为国立功,上对得起皇上,下对得起祖宗,虽死无怨,有胆快快把我杀了!”玉妹冷笑一声道:“呸!狗恶贼,时至今日你还给自己脸上贴金,你的所作所为哪一件不是伤天害理,你想速死,没那么容易,十几年的血泪账咱得一笔一笔算清!”此时,庙内还有一帮官兵仍在勉强厮杀,玉妹喝道:“我们是为杀黄天霸而来,你们若放下兵刃,我们绝不杀害你们,否则白给黄天霸老狗送命,何去何从,任你们选择!”听到这话,有几个兵卒放下了兵刃,果然无人再逐杀他们,也有几个不要命的,被慧贞师徒打发他们上了西天。
这时,整个娘娘宫大殿前,除了张桂兰披头散发,疯了一样的拼死厮杀外,别处已停止了打斗。
玉妹手持宝剑,面对黄天霸喝道:“看见了吧,你的大势已去了,听姑奶奶跟你算算账:三河县武家庄庄主武文华为人侠肝义胆,只因为说了说你行事不端,你就杀他全家,火烧庄院,这是不是你的罪恶?”说到这里她在黄天霸的左肩骨上点了一剑,把琵琶骨穿透了。继而又道:“于六、于七兄弟为灾民抢了些粮食,你就伙同官兵把他们杀死,使百姓尸骨遍野,这是不是你的罪行?”说罢又在他的右肩骨上点了一剑,把琵琶骨刺断,黄天霸一声不吭,玉妹见他如此强硬,拔剑时猛然一拧,这回黄天霸顶不住了,“哎哟”惨叫了一声。
此时伍氏三雄已赶到,伍萱道:“给他一剑算啦,何必跟他磨时间”伍芸道:“那可不行,那样不便宜了他!”伍芳也道:“把仇恨说清,再打发他不迟!”
张桂兰听到黄天霸的哎哟声,心胆俱裂,向秀姑猛刺一刀,转身向黄天霸扑去,哪知没跑几步,扑通一声栽倒在地,原来,她也中了冰丝套索,张桂兰哭喊着拼力挣扎,结果越挣越紧,直至丝勒进肉内才不敢动了。
黄天霸一看妻子也被擒住了,不由心中有些绝望了,为什么这么说呢?在他自己被擒时,还抱着一定的幻想,第一,他希望八宝真人、萨德旺可能前来营救;第二,自己的随从可能拼死相救;第三,张桂兰杀出重围,调来大队人马把自己救出。如今张桂兰被擒,部下已放下兵刃,八宝真人虽露了一面却不知去向,就连胜杰、杨士超也不知哪儿去了,他料定自己难活命,两眼不住四处撒打。他找什么呢?他是想找一个心腹去庙后传令,点燃十尊火炮,好让自己与贼人同归于尽。不想却找不到一个人影,因此他的希望破灭了。
黄天霸两眼一闭,打了一个唉声。玉妹道:“你唉什么,觉得完蛋了吗?心疼你的高官厚禄吗?这都是你自找的,当年你火烧恶虎村,杀兄逼嫂,罪大恶极!”说罢举剑要杀,猛然有人喊道:“姐姐慢动手!”玉妹回头一看,说话人正是伍芳:“把这个恶贼交给我们兄弟!”玉妹道:“好,他死也得把账算清!”此时,从后面走过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颤巍巍走到黄天霸面前,叫道:“黄天霸,你还认识我吗?我就是你屡害不死的祁忠,你这忘恩负义之贼,当年二寨主、三寨主哪一点儿对不起你,你为了保狗官施不全,活活将他们杀害,连二位夫人也不放过,逼她们含恨而死,更可恶的是你要斩草除根,听说我把两个孩子带走,你就派人四处搜查,还把我抓入五方楼,妄图叫我儿上钩,告诉你,伍萱、伍芸、伍芳我给你带来啦,他们就是你要斩草除根的对头!你看着办吧!”老人说到这里,伍萱、伍芸早气得七窍生烟了。伍萱喝道:“狗恶贼黄天霸还认识你二爷吗?我父活活被你打死,你又千方百计寻找二爷,要斩草除根,真是可恶之极,为了让你记着这事,先给你留下个记号!”说罢停出右手,两个指头一探,血淋淋的一个眼球托在了掌上,向空中一举道:“父母在天之灵,孩儿给你祭灵了。”伍芸过来正要动手,玉妹道:“留下一只眼睛还有用。”伍芸本想挖下黄天霸的另一只眼球,经玉妹一说,掣出宝剑,把黄天霸的鼻子割了下来,托在掌上向空中一举,说道:“父母在上,孩儿用黄天霸的肉给你二老祭灵了,愿大人早升天界。”慧贞在一旁早就泣不成声了,伍萱道:“姐姐哭什么,报仇的时候到啦,有什么你就只管说吧”慧贞擦去眼泪,骂道:“黄天霸狗贼子,你害得我好苦呀!我们与你有何冤仇?你杀了我哥不算,又把薛家一百余口杀的杀,卖的卖,庄院烧为平地,还四处查我下落,我生下宝儿,改容易装到处飘零,至今已十余载,也是苍天有眼,你这恶贯满盈的贼子,也有今日!”说罢挺起手中匕首,逼向黄天霸:“狗贼子你还有何话可讲?”黄天霸道:“呸!可恨当年我黄某没把你们斩尽杀绝,今日既然被你们擒住,别无他求,速求一死。福我也享啦,官我也做啦,人我也杀啦,只恨我杀人太少,你们杀了我也不要紧,皇上定然要找你们算帐!”谢素贞积多年之恨于心头,手起刀落,把黄天霸的另一只眼球挖了出来。她顺手从腰里取出一块油布,把眼珠放在上面。此时,张桂兰破口大骂:“你们这群强盗,如此狠毒,奶奶转世也不与你们善罢甘休!”谢素贞骂道:“狗婆娘,先让你活一会儿,看我怎么整治你的狗丈夫!”说罢又把两个耳朵割下来放在了油布上,正要再割时,突然一人喊道:“母亲且慢,让孩儿解解心头之恨。”喊声未毕,一个孩子跳到谢素贞面前,跪倒在地说道:“不孝孩儿薛宝拜见母亲。”素贞定睛看时这孩子也就是十六七岁,前发齐眉,后发盖顶,身穿白云缎箭袖,腰扎英雄带,面如敷粉,唇似涂朱,两道剑启斜入天仓,犹如薛凤重生。谢素贞一把抱住宝儿:“我那苦命的儿啊∽∽”一语未了,昏了过去,薛宝大声呼唤,玄清、玄静也急忙呼唤师父,少时缓过气来,放声哭道:“你可想死为娘了。”薛宝为娘擦去眼泪,抽出宝剑道:“母亲休要伤心,白姨母已向孩儿言明我的身世,待孩儿取了黄天霸的心肝给全家祭灵。”素贞道:“不可,不可,还有很多人等着报仇呢!”“那我斩断他的双手!”说罢嚓嚓两剑,把黄天霸的双手削了下来,放在了油布上。
黄天霸自知必死,何必这么活受罪,他厉声骂道:“黄天霸乃堂堂英雄好汉,给我来个痛快的,我不骂街,如若再折磨我,休怪我口中无德!”虎儿早就等急啦,他纵身跳到黄天霸跟前,破口骂道:“呸,你死到临头还逞什么英雄,我奶奶在大堂之上酷刑受尽都没吭一声,我爹爹为救奶奶,明知是死,眉都不皱,我姑姑血染疆场,壮烈而死,我娘为救弟兄横剑自刎,你算什么东西,你要敢骂半句街,小爷爷先割掉你的舌头!”说罢取出牛耳尖刀,在黄天霸面前一晃,黄天霸看不见,张桂兰可就看得清楚,他见虎儿与当年窦尔敦长得一模一样,紧紧地逼着黄天霸,张桂兰怕黄天霸再多受罪,便劝道:“老爷呀,事已至此,骂也无用,任他们去吧!”黄天霸一听是妻子的声音,双目之中连血带泪流将出来,长叹一声道:“悔不该不听夫人相劝,才遭此杀身之祸,我一人遭杀不足可惜,只是让你跟着受连累,下官于心不忍。”张桂兰含泪道:“老爷不必说这些话,事已至此,悔之晚矣,只是我担心小九龄,不知他生死如何?”黄天霸道:“不必挂心,死不了总有报仇的一天!“虎儿再也听不下去了,手握尖刀照定黄天霸心窝就捅,“我叫你报仇”就听咔嚓一声,尖刀被顶了回来,虎儿一惊,玉妹道“他穿着护身金甲呢!”虎儿道:“好狗杂种,护身金甲也救不了你的命,当年在献县大堂上你给我爹挑了大筋,今日小爷爷也挑你的大筋,让你尝尝这个滋味!说罢照定黄天霸的大腿筋猛挑两刀。虎儿正要刺他的喉咙,有人喊道:“虎儿且慢!”众人定睛看,说话人不是别人,正是李恕古,后而还跟着李麟、李麒。李麟肋下还挟着一人,此人正是黄天霸的得力帮凶樊洪。
樊洪不是被白秀英挑了腿上大筋,放到一边了吗?樊洪被挑筋之后的确是趴在了旁边,要知道,挑了筋只是抬不起头来,人并没有死,也是白秀英的一时疏忽,倘若一刀把他宰了,也就没事了,这一没宰不要紧,却惹了麻烦。樊洪能在那儿老实趴着吗?待白秀英走后,他偷偷地唤过一人,谁呀?他的把兄弟仓里鼠,别看仓里鼠在武功上没什么能耐,可那小子机灵,能躲会藏,能见机行事,樊洪唤过仓里鼠,仓里鼠未等樊洪说话,便知是怎么回事儿,于是乘混乱之机背起樊洪溜出了分水娘娘宫。仓里鼠本打算把樊洪背到个僻静处找辆车子送他回提督府,可樊洪就是不干,命他背着去娘娘宫后,埋伏大炮的地方。仓里鼠不解其意,问道:“樊兄伤势如此严重,本该回府调治,到那里去干什么呀?”樊洪咬牙切齿道:“我要叫大炮齐响,让娘娘宫化为飞灰!”仓里鼠道:“这样固然可以杀伤众多贼人,可黄军门夫妇及众多兵将不都完了吗?”樊洪道:“你没见吗,败局已定,有道是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黄天霸对我们有什么好处?把他炸死,还不是我们弟兄说了算!”仓里鼠暗想:樊洪这小子也真够狠的,既然他说出来了,再说对我也没坏处,于是转身把樊洪背到了娘娘宫后。此时看守炮位的是一名千总和十名炮手。见樊洪满身是血,不由一惊,忙上前问候:“樊大人伤势如何?”樊洪道:“情况紧急,快与我点炮!”“可有军门令箭?”樊洪道:“这个,没有!”“可有手谕?”“也没有?”千总道:一没令箭,二没手谕,卑职不敢点炮。“樊洪怒道:“混帐,军门及夫人正与贼首浴血奋战,哪里来得及发令,是军门口谕,今你立即点火,把分水娘娘宫轰为平地”千总道:“那军门夫妇岂不葬身炮火之中?““混帐,军门身为国家忠臣,一心报国,只要能全歼贼首,死而何惧,这就叫忠臣不怕死,怕死不忠臣,快点炮”那千总仍然迟疑,樊洪操刀在手,喝道:“你敢违抗军令,就地正法!”常言道,官大一级压死人,五品守备正好管他这六品千总,那千总不敢违命,于是手挥令旗,传令点炮。欲知后事如何,下回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