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种因素交织在一起,终于酿成了小于成龙三番两次弹劾靳辅的局面。
而这场风波最终闹到了皇帝面前,引得康熙帝亲自在太和殿召集大臣们商议如何解决治河问题。
一时间,朝堂之上风云变幻,以明珠为首的明党和以索额图为首的索党,展开了一场惊心动魄的辩论大战。
在这场激烈的争论中,靳辅不幸成为众矢之的,被推到了风口浪尖,仿佛坠入了无底深渊一般。
时光荏苒,转眼间便来到了康熙二十四年十二月初一这天。
靳辅和小于成龙一路风尘仆仆地赶到京城后,暂时落脚在一家客栈里休息。
午后不久,天空开始飘起鹅毛大雪,纷纷扬扬的雪花如柳絮般漫天飞舞。
随着时间的推移,夜幕逐渐降临,四周变得越来越昏暗无光。
正当人们准备结束一天忙碌的时候,从远处走来一个身影。
只见此人一袭素雅长袍加身,步伐轻盈地走进了客栈,然后开口向店小二询问道:“请问一下,于成龙于大人是否住在这里呢?”
于大人?店小二呵呵一笑,语气带着几分谄媚和恭敬地回答道:于大人说了,今天恕不见客呢!
听到这个答复,那个人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
只见他轻轻伸手入袖,掏出两锭白花花的银子,然后迅速拉住店小二的手掌,小心翼翼地把银子塞进对方的手心,并压低声音说:小哥,不瞒你讲,我家主人那可是京城里响当当的大人物!要是于大人实在不方便见客,那就麻烦你把这封信转交给他吧。
店小二满心欢喜地接过银子,眼睛都亮了起来,但还是故作镇定地点点头,表示会照办不误。
接着他满脸堆笑地回应道:哎呀......嘿嘿,您就把心放到肚子里吧,小人一定会亲自把信交到于大人手上的。
说完便转身快步离去。
目送着店小二匆匆上楼,朝着于成龙所在的房间走去后,那个人并没有立刻离开原地,而是静静地站在那里等待消息。
与此同时,楼上的于成龙正坐在桌前,借着微弱的烛光仔细端详着一幅地图,眉头时而紧蹙,嘴里还喃喃自语:难道......难道他真的说对了不成?怎么可能呢!
正当于成龙全神贯注地思考问题时,突然间,一阵轻柔而又细微的敲门声传入他的耳中。
紧接着,一个略带些许紧张情绪的低声话语飘进房间里来:“于大人啊,门外头有人托小人给您送来一封重要信件。”
话音未落,只见那店小二小心翼翼地推开房门走了进来,并快步走到于成龙面前,毕恭毕敬地将手中紧握的信封递到他手上,同时补充道:“于大人呐,那位送信的仁兄此刻正候在楼下一层呢,请您过目吧。”
于成龙微微颔首,表示知道了,然后伸出右手缓缓接过书信。
当他轻轻撕开信封封口、展开信纸阅读时,双眼猛地一亮,仿佛发现了什么惊人之事一般。
他连忙抬起头对店小二吩咐道:“小二呀,快快去把送信之人请上来见我!”
店小二闻言先是一愣,但很快回过神来,赶忙应声道:“好嘞……好嘞……”
说罢便转身匆匆离去。
于成龙则迅速站起身来,稍稍整理一下自己身上的官服,再从桌上拿起乌纱帽端正戴好后,静静地坐在椅子上等待着即将到来的客人。
不多时,一阵急促有力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传来,听上去似乎是有人正在快速登上楼梯。
果然,没过多久,只听得“砰”的一声响,房门被人用力推开,一个身影迈步走进屋内。
于成龙定睛一看,顿时惊得目瞪口呆,满脸惊愕之色脱口而出:“呃……徐……徐大人?”
原来站在于成龙眼前的这位不速之客,竟然就是当朝赫赫有名的左都御史——徐乾学!
“徐大人,您不该见我的。”于成龙一脸无奈地说道。他心里很清楚,自己与眼前这位权贵之间存在着巨大的鸿沟,但却无法回避这次会面。
“没有什么该不该,只有想不想。”徐乾学嘴角微扬,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这句话看似轻描淡写,实则暗藏玄机。
于成龙不禁苦笑着摇了摇头,心想对方果然来者不善。他勉强挤出一个微笑,请徐乾学入座。待徐乾学坐稳之后,于成龙赶忙起身,亲自给他斟了一杯热茶,并毕恭毕敬地递过去。
“徐大人,原本以为只是您的下人送信来了,没想到您竟然会大驾光临……呃,还顶着如此恶劣的风雪天气赶到这里。实在令下官受宠若惊啊!”于成龙一边说着,一边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徐乾学的反应。
徐乾学接过茶杯,轻轻吹去表面的浮沫,然后抿了一小口。
顿时,一股浓郁的茶香弥漫开来。他满意地点点头,赞叹道:“嗯……真是好茶!不愧是于大人,连泡茶都这么有讲究。”
说罢,便又放下杯子,开始打量起房间里的摆设来。
于成龙见状,心知肚明对方此番前来绝非单纯为了品茶论道。
他暗自思忖片刻,决定主动开口打破僵局。
只见他再次站起身来,拿起茶壶,往徐乾学面前的杯中添满茶水,同时问道:“徐大人,您冒着这鹅毛大雪专程来到敝舍,想必一定有要事相告吧?不知是否方便告知呢?”
徐乾学苦笑摇头,未曾开口。
于成龙见状,又看向桌子上的地图:“徐大人,半年前您捎信给我,我就已经做足了准备。”
“哦?不知......”徐乾学欲言又止:“不知于大人此次,是否做足了决战的准备?”
于成龙点点头:“不错!我于成龙为民请命,这一次,一定要拿下靳辅!”
“好!既然如此,我徐乾学必定助你一臂之力!”
于成龙咬咬牙:“徐大人,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咱们是井水不犯河水,我要治河、你要扳倒贪官污吏,咱们可不是结党营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