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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报如同染血的羽箭,接连不断地射入青云主殿,每一支都带着刺骨的寒意和令人窒息的消息。

“报——!东部落霞山脉防线被突破!紫霄门伤亡惨重,三位金丹长老陨落,弟子十不存三,正向后收缩,恳请联盟即刻支援!”

“急报——!南部沉星海湾出现大量飞行妖兽,遮天蔽日,玄龟岛护岛大阵已出现裂痕,摇摇欲坠,岛主传讯,最多只能再支撑半个时辰!”

“西部黑风戈壁请求紧急支援!石猛长老左臂骨折,内腑受创!诛妖破阵弩连续发射,核心阵纹过热,备用灵石即将耗尽!体修弟子伤亡已逾三成!”

坏消息一个接一个,如同重锤般敲击在殿内每一个人的心头。巨大的水镜术中映出的景象越来越惨烈,原本清晰的画面因为灵气的剧烈波动而不断扭曲、闪烁,但那份绝望与残酷却丝毫未减。

边境绵延数千里的防线,在兽潮无穷无尽、悍不畏死的冲击下,如同被滔天巨浪拍打的沙堡,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消融、崩塌。

即便是准备最充分、抵抗最顽强、此前一直稳如磐石的青云派西部防线,也在持续不断、强度丝毫不减的疯狂攻击下,渐渐显露出了疲态。

弟子们原本坚定的眼神中开始爬上血丝和难以掩饰的疲惫,挥舞法器的手臂不再如最初那般稳定,护体灵光也因灵力消耗过大而变得黯淡。

妖兽的尸体在前沿堆积得几乎与防御工事齐平,形成了新的、更加难以防守的尸山,而更多的、仿佛杀之不尽的妖兽,就踏着这由同类血肉铺就的阶梯,红着眼,淌着涎,发出震耳欲聋的嘶吼,一波又一波地涌上来,仿佛永无止境。

一股冰冷刺骨的绝望气氛,如同瘟疫般在南荒联盟各大宗门之间蔓延。即便是平日里最是乐观、最是强硬的几位宗主、长老,此刻望着水镜中不断黯淡、消失的防线光点,脸色也阴沉得能拧出水来,紧握的拳头指节发白,却感到一阵深深的无力。

在绝对的数量和力量差距面前,似乎再充分的准备、再坚定的决心,也显得如此苍白和渺小。

就在这人心惶惶、防线及及可危之际

“轰!!!”

一股异常强大、蛮横、带着大地厚重与撕裂气息的妖气,猛地从西部防线相对脆弱的侧翼骤然升起!如同沉眠的凶兽苏醒,瞬间吸引了战场上几乎所有高阶修士的注意!

只见三头体型庞大堪比小山的五阶巅峰妖兽——“裂地蛮牛”,如同三辆彻底失控、燃烧着毁灭火焰的远古战车,从一片相对稀疏的林地中悍然冲出!它们浑身覆盖着堪比精金的厚重岩石铠甲,铠甲缝隙间流淌着土黄色的狂暴妖元,寻常的箭矢射在上面,只能迸溅出几点火星,便被直接弹开。

甚至连零星的、威力大减的诛妖破阵弩矢轰击在它们身上,也仅仅只是炸开一小片岩石,留下一个浅坑,根本无法阻挡其冲锋的势头!

这三头蛮牛猩红的牛眼中闪烁着疯狂与毁灭的光芒,粗壮的、如同石柱般的牛蹄每一次沉重踏下,都引得大地剧烈震颤,蛛网般的裂痕以其落点为中心迅速蔓延,土石如同水花般飞溅而起!它们的目标明确,正是体修防线一个因长时间高强度战斗而略显薄弱的结合部!

“不好!是裂地蛮牛!快!集中火力!拦住它们!” 前线指挥的金丹长老目眦欲裂,嘶声怒吼。

然而,已经晚了。

为首的裂地蛮牛猛地扬起头颅,那根粗壮如同梁柱、闪烁着金属寒光的独角之上,土黄色的光芒急速汇聚,下一刻,一道凝练无比、带着湮灭气息的毁灭光波,如同撕裂空间的死亡射线,轰然射出!

“不——!”

在石猛目眦欲裂的怒吼声中,那道毁灭光波精准地轰击在了结合部数十名正结阵防御的体修弟子中间!

“彭——!!!”

没有惨叫,只有一声沉闷到极致的爆响!耀眼的土黄色光芒瞬间吞噬了那片区域。光芒散尽,原地只剩下一个巨大的焦黑深坑,以及弥漫在空气中浓得化不开的血腥味和焦糊味。

那数十名身着重甲、以防御着称的体修精锐弟子,连同他们手中加持了阵法的巨盾,就在这一击之下,彻底化为了齑粉,尸骨无存!

一个巨大的、致命的缺口,被硬生生地撕开了!

如同堤坝决口,早已蓄势待发的兽潮立刻抓住了这个机会,如同黑色的、散发着恶臭的洪水,顺着这个缺口,疯狂地涌入防线内部!后方,就是相对脆弱的剑修阵地、符箓射手阵地,以及至关重要的指挥中心和诛妖破阵弩所在的位置!

“挡住!给我挡住!死也要给我堵住!” 石猛发出野兽般的咆哮,他浑身浴血,左臂不自然地扭曲着,显然已经骨折,却依旧不管不顾地挥舞着那柄门板大小的巨斧,如同疯魔般冲向缺口,想要以一己之力将这洪流截断。

巨斧狂舞,将几头冲在最前面的赤牙狼劈飞,但更多的妖兽瞬间将他淹没。他身上的重甲发出令人牙酸的扭曲声,护体金光剧烈闪烁,险象环生。

萧战清啸一声,身化剑光,试图从侧面斩击裂地蛮牛相对脆弱的关节部位,逼其后退。但他的星辰剑气刚刚亮起,另外两头裂地蛮牛便同时调转方向,张口喷出两道灰白色的石化吐息!

那吐息所过之处,连空气都仿佛凝固,萧战不得不猛地折返,剑光险之又险地擦着吐息边缘掠过,他原本所在的地面瞬间被覆盖上一层厚厚的、失去生命的灰白岩石。

连最强的两人都如此艰难,其他弟子更是无法有效阻拦。缺口在不断扩大,涌入的妖兽越来越多,整个西部防线的侧翼已然洞开,崩溃似乎就在眼前!

一旦这里彻底失守,不仅青云派弟子将面临灭顶之灾,整个南荒联盟战线的侧翼也将彻底暴露在兽潮的兵锋之下,连锁反应之下,全线溃败几乎不可避免,不能修炼的平民肯定要死过半!

青云主殿内,气氛压抑到了极点。掌门猛地从主位上站起身,一向古井无波的脸上此刻再无平日的从容,眼底深处是无法掩饰的痛惜与焦灼。

他死死盯着水镜中那岌岌可危的西部防线,尤其是那个在不断扩大的缺口和在其中浴血苦战、随时可能被吞噬的石猛与萧战,声音带着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颤抖,望向后方那云雾缭绕的山峰:

“司徒师叔祖…宗门危矣!”

这声呼唤,犹如黄钟大吕,带着饱含着一个弟子在绝境中对长辈那发自肺腑的祈求,而他必须如苍松般坚守着宗门,与那大妖对视。

几乎就在掌门开口的同时。

后山,那方静谧的、仿佛与外界喧嚣隔绝的石亭顶上,那终日抱着脏兮兮酒葫芦酣睡的邋遢身影,极其不耐烦地翻了个身,嘴里含糊不清地嘟囔了一句:

“吵死了…一群小苍蝇,嗡嗡嗡的…还让不让人安生喝酒了…”

他的声音并不大,既不高亢也不威严,甚至带着浓重的睡意和嫌弃。然而,这看似寻常的嘟囔,却仿佛蕴含着某种奇异的道韵,清晰地、不受任何阻碍地传入青云主殿内每一个金丹期以上修士的识海深处!

甚至透过那巨大的水镜术,隐隐约约地回荡在前线每一个正在苦战、近乎绝望的弟子心间!

如同在燥热的沙漠中突然注入了一缕清泉,如同在无尽黑暗中突然点亮了一盏微灯。

所有听到这声音的人,无论是殿内焦急万分的长老,还是前线浴血奋战的弟子,心中都是勐地一颤!

下一刻,在所有人惊骇、期待、难以置信的目光注视下,石亭顶上,司徒玄那邋遢的身影,如同被风吹散的青烟,无声无息地、毫无征兆地澹去、消失。没有灵力波动,没有空间涟漪,就仿佛他从未在那里出现过。

西部防线,裂地蛮牛冲破的缺口处。

这里已然成为了血腥的绞肉场。妖兽的咆哮、修士的怒吼、兵刃的交击声、骨肉的碎裂声、临死的哀嚎声……各种声音混杂在一起,冲击着每个人的耳膜和神经。

浓稠的鲜血在地上肆意流淌,汇聚成溪,残破的尸体和兵刃随处可见,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腥臭和毁灭的气息。黑色的兽潮正源源不断地从这个缺口涌入,如同决堤的洪水,势不可挡。

石猛浑身是伤,拄着巨斧半跪在地,大口喘息着,每一次呼吸都带着血沫,他的视线已经开始模糊,只是凭借着一股不屈的意志在强行支撑。萧战护在他身前,青衫已被鲜血染透,持剑的手微微颤抖,星辰铁条上的光芒也暗澹了许多,他周围的剑修弟子结成的剑阵在兽潮的冲击下不断收缩,摇摇欲坠。

绝望,如同冰冷的潮水,淹没着每一个人的心。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天空,暗了下来。

并非乌云汇聚,也非夜幕降临,而是一种更加深沉、更加令人灵魂颤栗的变化。一股无法形容、浩瀚如星海、威严如狱的恐怖威压,如同实质的苍穹倾覆,骤然降临于此方天地!

在这股威压之下,时间仿佛被放缓了流速。那汹涌奔腾、嘶吼咆哮的兽潮,如同被无数无形的、坚韧的丝线缠绕束缚,冲锋的速度骤然减缓,变得如同陷身泥沼。

那些低阶的妖兽,更是四肢发软,心神被无边的恐惧攫取,再也无法站立,瘫倒在地,发出卑微而绝望的哀鸣。就连那三头不可一世、散发着狂暴妖气的裂地蛮牛,也感受到了源自生命层次上的、致命的威胁,它们不安地停下脚步,扬起巨大的头颅,猩红的牛眼中第一次露出了惊疑和恐惧的神色,望向那威压的源头——高空。

所有的声音,喊杀声、咆哮声、爆炸声……都在这一刻诡异地消失了。战场上出现了死一般的寂静,唯有风掠过血染戈壁的呜咽,以及那沉重如鼓的心跳声。

只见万丈高空之上,司徒玄的身影,不知何时已悄然屹立在那里。他依旧是那副不修边幅的邋遢模样,破旧的道袍随风轻晃,睡眼惺忪,仿佛还未完全清醒,手里依旧拎着那个看起来脏兮兮、毫不起眼的朱红酒葫芦。

他甚至没有低头去看下方那如同炼狱般惨烈的战场,只是有些不耐烦地掏了掏耳朵,又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嘴里都囔着:

“烦人…那就随酒去吧!送尔等一程…”

然后,在下方无数道震撼、茫然、期待的目光注视下,他做了一个让所有人,包括青云主殿内那些见多识广的各宗高层,都目瞪口呆、思维几乎停滞的动作。

他很是随意地解下腰间的酒葫芦,随手拔开了那个看起来都快包了浆的木塞子。然后…手腕轻轻一翻,将葫芦口朝下,对着下方那战火纷飞、血流成河的战场,如同给花草浇水般,轻轻一倒。

没有预想中的琼浆玉液流出。

从葫芦口流淌而出的,是…光。

不,那不仅仅是光。那是浓郁到化不开、凝练如琥珀、流淌如液态玉浆般的磅礴酒气!这酒气甫一脱离葫芦,便仿佛挣脱了某种束缚,见风就长,瞬间弥漫开来,化作漫天倾盆而下的“酒雨”!

这雨,并非寻常的雨滴。

每一滴“雨”,都细密如牛毛,却凝练如实质的剑气,剑雨!

它们无色透明,却又在洒落的过程中,折射出梦幻迷离的七彩光晕,散发着令人心旷神怡、醺然欲醉的奇异醇香。

然而,在这醉人的醇香之下,隐藏着的,却是一股净化一切、扫荡一切、凛冽到足以冻结灵魂的无上剑意!

酒雨铺天盖地,笼罩了以那道致命缺口为中心,方圆近十里的广阔区域。它无声无息地洒落,没有雷鸣电闪,没有狂风呼啸,只有一种润物细无声的静谧,与下方那片血腥杀戮之地形成了极其诡异而强烈的反差。

酒雨落下,解触。

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没有震耳欲聋的呼啸,没有绚烂夺目的法术光华。

只有…无声的湮灭。

酒雨触及妖兽身体的瞬间,无论是防御力惊人、披着厚重岩石铠甲的五阶裂地蛮牛,还是敏捷如风、身形飘忽的四阶影蝠,亦或是那些密密麻麻、数不胜数的低阶炮灰妖兽……它们的身体,就如同被投入了天地初开时的混沌熔炉,又像是遇到了烈日的冰雪,开始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无声无息地消融、分解、气化!

坚硬的岩石铠甲,如同风化的沙砾般剥落、消散;坚韧胜过金铁的皮毛鳞甲,如同遇到了克星的污渍般迅速褪色、瓦解;锋利的爪牙、骨骼,化作点点晶莹的流光;狂暴的妖元,如同暴露在阳光下的阴影,瞬间被蒸发、净化……没有任何抵抗,没有任何挣扎的过程,仿佛它们存在的本身,就是一种需要被“清扫”的“尘埃”。

那三头五阶巅峰、片刻前还凶威滔天、几乎要撕裂整个防线的裂地蛮牛,连一声象征性的惨嚎都未能发出,它们那庞大如同小山的身躯,就在这看似柔和无害的酒雨冲刷下,从头部开始,迅速瓦解、崩散,最终化作最为精纯的土系灵气和浓郁的血肉生命精华。

而这些精华,并未消散于天地间,反而被那蕴含着玄妙道韵的酒雨本身席卷、包裹,如同被无形的大手收拢,最终彻底炼化,反哺于这片刚刚被蹂躏过的大地。

不仅仅是妖兽。

连它们脚下那被鲜血浸透、变得暗红粘稠的土地,那堆积如山的、散发着恶臭的同族或人类的尸体,那些散落的、沾染了血污的残破兵刃与法器碎片……所有被酒雨覆盖范围内的“污秽”、“杀戮”、“死亡”的痕迹,都在以一种近乎神迹的速度,被“净化”、被“清扫”、被“还原”。

酒雨,持续了不到十息的时间。

当司徒玄慢悠悠地、仿佛意犹未尽地晃了晃酒葫芦,然后塞回那个木塞子时,下方战场,已然是另一番天地。

原本妖兽嘶吼、血肉横飞、如同地狱入口般的缺口区域,此刻变得…异常的“干净”。

干净得令人心悸,令人恍惚。

没有尸体,没有血迹,没有战斗遗留的坑洞与焦痕,甚至连一丝血腥味都闻不到了。只有一片仿佛被九天银河之水仔细洗涤过、光滑如镜、甚至还隐隐散发着澹澹草木清新与醇厚酒香的广阔空地!

那片区域的土地,呈现出一种充满生机的、湿润的深褐色,与周围血染的戈壁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仿佛刚才那惨烈到极致的战斗、那汹涌如潮的妖兽、那生死一线的危机,都只是一场集体产生的、逼真而残酷的幻梦。

唯有那些惊魂未定、呆立当场、身上还带着伤口的青云派弟子,以及远处那些因为化神威压而暂时停滞、依旧黑压压望不到边的兽潮,还在无声地证明着,刚才发生的一切,是何等的真实,何等的震撼。

寂静。

死一般的寂静笼罩着西部防线。

所有的弟子,都瞪大了眼睛,张大了嘴巴,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这片“干净”得诡异的战场,又抬头望向高空那道邋遢却在此刻如同创世神只般的身影。劫后余生的茫然、对绝对力量的敬畏、以及一种难以言喻的激动与狂喜,如同火山般在他们胸中积蓄。

不知是谁率先从这极致的震撼中回过神来,用尽全身的力气,带着哭腔,嘶心裂肺地喊出了那个名字:

“司徒老祖——!!!”

这一声呼喊,如同点燃了引线。

下一刻,震耳欲聋、带着无尽激动与崇敬的欢呼声,如同山呼海啸般,从西部防线的每一个角落猛然爆发开来,直冲云霄!

“老祖威武——!!!”

“得救了!我们得救了!”

“老祖神威!荡平妖邪!”

许多弟子激动得热泪盈眶,相拥而泣,也有人直接脱力般地瘫坐在地,望着那片空地和空中的身影,傻傻地笑着。原本低迷到谷底、近乎崩溃的士气,在这一刻,被注入了无与伦比的强心剂,瞬间飙升到了顶点!所有的疲惫、伤痛、恐惧,仿佛都在那场神奇的酒雨中得到了净化和抚慰。

司徒玄悬浮在高空,掏了掏被下方山呼海啸吵到的耳朵,瞥了一眼那些激动得不能自己的弟子们,又看了看远处那因为他的出现和出手而暂时停滞、却依旧蠢蠢欲动的无边兽潮,不耐烦地皱了皱眉:

“回去找胖子喝酒了…真是麻烦…”

他嘟囔了一句,仿佛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甚至还有些打扰他兴致的小事。然后,他的身形再次如同青烟般缓缓消散,没有留下任何痕迹,下一刻,已然回到了后山那方石亭的顶上,恢复了那抱着酒葫芦、鼾声细微的酣睡姿态,仿佛刚才那改天换地、逆转乾坤的一幕,真的只是他睡梦朦胧间,随手拍死了一只嗡嗡作响、扰人清静的苍蝇。

青云主殿内,一片死寂。

落针可闻。

巨大的水镜术,依旧忠实地映照着西部防线此刻的景象——是弟子们劫后余生、激动狂喜的欢呼,是那片被“清扫”得异常干净、仿佛蕴含着新生机的战区,是远处兽潮因化神威压而出现的明显停滞和内部传来的骚动与不安。

殿内所有的宗门代表、长老、执事,都如同被施了定身术一般,僵立在原地,脸上的表情凝固成了极致的震撼与茫然。他们的目光,死死地盯着水镜中那片“干净”的区域,脑海中不断回放着刚才那不可思议的一幕——酒雨倾盆,万妖湮灭。

大妖也被惊走后,掌门真人缓缓坐回紫檀木主位之上,脸上看似恢复了往日的古井无波,但他那放在扶手上、微微颤抖的手指,还是清晰地暴露了他内心远不像表面这般平静。

他知道,司徒师叔这看似随意、甚至带着些许不耐烦的一次出手,不仅于雷霆万钧之际挽救了濒临崩溃的西部防线,拯救了无数宗门弟子的性命,更是以一种无可争议、霸道绝伦的方式,向整个南荒宣告了青云派的真正力量,彻底奠定了青云派在南荒联盟中不可动摇的绝对领袖地位!

从今往后,南荒的格局,真的要彻底改变了。而这改变的源头,便是后山那位终日与酒为伴、邋遢不羁的师叔。他心中既有万丈豪情升起,亦有一丝沉甸甸的责任感压下。

陈实通过面前那面较小的水镜术,清晰地看到了整个过程的每一个细节。

当酒雨倾盆而下,万妖无声湮灭,战场被净化如初时,他手中的一把正准备用来搅拌酒醅的玉勺,“哐当”一声掉在了地上,摔成了两截。

“这…这…这就…完了?” 好半天,他才结结巴巴地找回自己的声音,指着水镜中那片干净得过分的战场。

他知道司徒大哥很强,非常强,强到没边的那种!

这已经不是强了,这简直是…是道!是规则本身!

“唉…” 陈实长长地、复杂地叹了口气,带着一种莫名的失落和巨大的震撼,喃喃自语,“看来我那挖了那么久、囤了那么多东西的地窖…大概率是真…真用不上了。”

有这位爷在,天能塌得下来?他之前那些担心和准备,现在回想起来,竟显得有些可笑和多余。

“就是不知道…司徒大哥这一下子,耗了多少珍藏佳酿?看那酒雨的规模,怕不是半葫芦都没了吧?” 他想象着司徒玄发现酒少了之后可能出现的肉痛表情:“得赶紧!再多酿点!各种口味的都备上!必须确保供应!”

天塌下来有真正的高个子顶着。而他现在最重要、最光荣的任务,就是确保这位高个子顶天的时候,不会因为没酒喝、或者酒不够好而心情不佳,甚至…撂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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