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秀娥轻叹一声:“我们一家三口从小就孤苦无依,父母去年过世了,如今只剩下我一人。”她神色黯然,“他们临终前叮嘱我,不管遇到什么事,都要坚强活下去。我答应了他们,一定会照顾好自己,好好读书,考取功名,回报他们的养育之恩。”
“哦。”李逍遥默默点头,虽觉她命运凄苦,却不知如何安慰,只能在心中为她祈愿。
刘秀娥又道:“我今年十八岁了,再过两年就二十了。我打算在附近买几亩地种田,攒钱供我弟弟读书。”
李逍遥点头道:“嗯,你有志气、肯吃苦、踏实能干,将来必定成才。”
“借你吉言。”刘秀娥抿嘴一笑。
“秀娥姐,你们家有钱吗?”
“还算宽裕,共有四千两银子,全都存放在县衙。等我参加完科举考试,就拿这笔钱去赎身。”刘秀娥如实相告。
“那你弟弟读书,应该花销不小吧?”
“是啊。”
李逍遥忽然问道:“那你有没有想过换个更好的地方住?比如皇宫那样的地方,只要有钱就能进去,再也不用担心挨饿受冻。”
刘秀娥摇头道:“我想靠自己的双手挣来日子,所以……哎,不说了。”
“我支持你。”李逍遥认真说道,“你要是缺钱,尽管开口,反正我是个穷光蛋。”
“我才不会找你要呢,咱俩是兄妹,互相照应本该如此。”刘秀娥嘟囔着说道。
“那咱俩到底是什么关系?”
刘秀娥道:“亲兄妹啊,你忘了?”
“亲哥哥、亲妹妹?”
刘秀娥瞪大眼睛:“对啊。”
“我怎么记得你是姑奶奶呢?”
“呃……”
刘秀娥一愣,随即轻咳两声:“那是误会,其实我比你还小一岁。”
李逍遥顿时恍然:“原来是这样,怪不得长得这么水灵,你爹娘真是舍得,把你养得白白嫩嫩的,跟天仙似的。”
“讨厌!”刘秀娥红着脸嗔道,“谁让你胡说八道了!”
“哈哈,你脸红了。”李逍遥笑得前仰后合。
刘秀娥恼羞成怒:“你再瞎说,我可真不高兴了。”
“不敢了,不敢了……”
晚饭过后,李逍遥提出要回自己住处,刘秀娥劝阻无效,只好随他一同前往李逍遥家中。
刘秀娥推门而入,屋内一片漆黑。李逍遥摸索着走进堂屋,点燃蜡烛,微弱的火光顿时照亮了房间。
“这是什么地方?”李逍遥满脸疑惑。
“当然是我家啊。”
“你家在这儿?”
“嗯。”
李逍遥震惊道:“这么偏远的小村,你们一家怎么会搬来这儿?”
刘秀娥低声解释:“家乡发大水,祖坟都被淹了。爹娘带着我和弟弟四处漂泊,后来村里没人肯收留我们,家里又无力重建房屋,只好进京投奔你。刚到这儿就遇见了你,也算缘分吧。”
“原来是这样,真是巧极了。”
“你觉得这地方如何?”
“很不错,山水清幽,空气清新,令人神清气爽。”李逍遥由衷赞叹。
“你喜欢这里吗?”
“非常喜欢。景致怡人,适合避世隐居。若能在此地悄然度日,安享余生,倒也不失为一桩美事。”
刘秀娥若有所思,沉默良久后轻声道:“既然你觉得好,那……我搬来和你一起住可好?”
“咱们这么多男人住一块儿,总归不太方便吧?”李逍遥略显迟疑。
“咱们又无亲缘关系,怕什么?”刘秀娥语气坚定,“再说了,你是我的未婚夫,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我自然该与你同住。”
李逍遥急忙摆手:“这话可不能乱讲!你是知府唯一的千金,若是让他们知晓,绝不会容许你我来往。”
刘秀娥低头不语,心中清楚其中利害,却仍不愿放手。她早已习惯每日与李逍遥相伴,若一旦分离,她不知自己该如何面对今后的日子。
李逍遥望着她失落的模样,心头也泛起酸楚。他想起自己的过往——曾有过无忧无虑的童年,却因家逢巨变,一切荡然无存。父母早逝,祖父也离世而去,天地之大,仿佛只剩他孤身一人。那种深入骨髓的孤独,无人能够体会。
“要不……咱们先私下定下终身?等日后时机成熟,再慢慢让他们知道你的存在。”李逍遥忽然眼前一亮,兴奋说道。
“我……”刘秀娥顿时慌了神,连忙摇头,“万万不可!这事若传出去,名声尽毁,我怎能担得起?”
“那该怎么办?”李逍遥闷闷不乐。
“我想了很久,不如我们暂且按原约交往,等到他们不再提防,再公开我们的关系。”
“也只能如此了。”
·
次日清晨,刘秀娥早早起身为李逍遥准备早餐。待李逍遥醒来洗漱完毕,她端着一碗热腾腾的肉粥走进卧室,见他仍躺在床上闭目养神,不禁暗自叹息。
“我究竟该如何是好?”
李逍遥睁开眼,温柔一笑:“别担心,我已经没事了。”
“你真的痊愈了?”刘秀娥关切地问,顺手将粥递过去。
李逍遥喝了几口,点头道:“嗯!浑身都是劲儿,像换了个人似的。”
“真的假的?”刘秀娥半信半疑地盯着他。
“试试不就知道了?”
“别闹了。”刘秀娥嗔怪道,根本不信他能在短短一日内恢复如初。昨日他还昏迷不醒,今日竟已精神焕发,岂非奇迹?
李逍遥嘿嘿一笑:“我没骗你,你不信?来,试试我的拳头有多大力量。”
“哼,谁稀罕。”
刘秀娥撇了撇嘴,转身欲走。
就在她迈出几步之际,李逍遥猛然从床上跃起,右臂高举猛击,“嘭”的一声巨响,木质墙壁竟被他一拳打穿,木屑四溅。
“天呐!”刘秀娥惊呆了,这绝非寻常人力所能为。
李逍遥赶紧追出去喊道:“别走啊,快来看!我的武功真的恢复了!”
“哄谁呢?你从未习武,哪来的这般神力?”刘秀娥转身质疑,眼中满是不信。
另外一边,法海独自一人来到武当派内,径直走入掌门的庭院。只见一位须发如雪、神采奕奕的老者盘坐在蒲团之上,正闭目调息,吐纳天地之气,此人正是武当派掌教张三丰。
“师傅。”法海躬身行礼,恭敬说道。
张三丰缓缓睁开双眼,目光如炬地望着他,轻声道:“贫僧听闻你在南诏国遭遇刺杀?”
法海点头应道:“是的,弟子侥幸逃过一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