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凡拿着对讲机，语气里满是惊讶：“我去！这么多？咋现在才联系我们？”
张平在那头笑着解释：“之前咱两条船商量着沿着海沟从中间向两侧拖网，这样能覆盖更大范围，结果离得太远，对讲机信号时断时续的，根本没法好好说话。”
“而且我们收拾得快，是因为没遇到你们那几百斤大章鱼耽误时间，一收完网就赶紧往这边赶，这不一靠过来就立马跟你们报喜了！”
众人听了都哈哈大笑起来，六叔还打趣道：“你们倒是省事儿，我们这边跟大章鱼斗智斗勇半天，胳膊都酸了！”
张凡趁大家围着对讲机热闹讨论的功夫。
悄悄溜到活水舱边，假装整理舱口的渔网，指尖暗中触碰贴身的定海珠，借着身体的遮挡。
不动声色地将几十条鳞片光亮、颜色鲜艳的极品菠萝鱼收进了定海珠空间。
他心里早就盘算好了，回去后好好研究一下这些菠萝鱼的习性。
看看能不能培育出品相更好的观赏鱼品种，正好赶上三四月份的观赏鱼大展，要是能拿个奖，那价值可就翻倍了。
又忙活了半个多小时，最后一箱裹着碎冰的鱼获总算被众人合力搬进冷藏室。
前前后后足足折腾了一个多小时，大家累得直接瘫坐在甲板的遮阳棚下。
人手一瓶冰镇矿泉水猛灌，汗水顺着脸颊往下淌，后背的衣服都湿透了。
张凡、六叔和刚把船泊稳的张平凑到驾驶舱旁的阴凉地儿，蹲在地上围着罗盘商量后续安排。
六叔用袖子擦了擦额头的汗，指了指活水舱的方向：“你看这活水舱和冷冻仓，都快顶到嗓子眼了，再捞就得堆在甲板上，海上风大浪大的，既不安全还容易把鱼获折腾坏。”
“我看呐，最后拖一次网，捞着啥算啥，差不多就能打道回府收工了！”
张平一边拧着矿泉水瓶盖一边点头如捣蒜：“我那边情况也一样，舱里就剩个小角落了，捞完最后一网咱直接闪人，省得夜里赶路视线不好，心慌慌的！”
张凡摸了摸下巴，想了想补充道：“行，就这么定！中午咱简单整锅海鲜面垫垫肚子，切点腊肠和榨菜当配菜，吃完直接开干最后一网，争取早点完事回家，还能赶上晚饭！”
众人匆匆扒完热气腾腾的海鲜面，抹了抹嘴就立马投入状态。
两条船默契拉满，各自调整好航向。
最后一网的方案直接敲定。
从海沟两侧分头出发，两条船保持相同速度朝着中间同步拖网。
这波操作能最大限度覆盖海沟周边的鱼类聚集地。
毕竟之前单边拖网已经尝到甜头，双边夹击说不定能有意外惊喜。
随着六叔一声中气十足的“下网”。
渔网带着沉甸甸的力道“哗啦”一声沉进海里，溅起一大片水花，船身缓缓启动，朝着预定方向平稳开拔。
难得闲下来，众人靠在甲板栏杆上唠嗑。
夕阳正慢悠悠坠向海平面，把海面染成一片暖融融的橘红色，波光粼粼的像铺了一层融化的金箔。
连空气里都飘着股慵懒的氛围感。
司徒明举着摄像机不停抓拍，嘴里还念叨着：“这画面太绝了，纪录片的结尾就用这个！”
“这夕阳拍出来绝对是封神级画面，明哥你可得把角度找好！”
张毅凑到司徒明旁边，指着海面兴奋地说。
司徒明刚把摄像机支架调整好，六叔突然皱紧眉头，扶着船舷侧耳听了听。
沉声道：“不对劲！船的阻力突然拉满，引擎都在‘嗡嗡’地吃力轰鸣，跟负重爬陡坡似的！”
他快速分析道：“要么是渔网勾住了海底的大礁石，要么是缠上了沉船残骸或者废弃渔网，再硬往前开，渔网非得扯破不可，到时候鱼获没捞着还得赔张网！”
几乎同时，张凡腰间的对讲机里传来张平焦急的大嗓门：“张凡！六叔！我这边也中招了，船像被啥东西焊住似的，根本动不了，引擎都快冒烟了！”
众人瞬间紧张起来，刚才的轻松氛围一扫而空，张凡当机立断：“紧急停船！千万别硬拽渔网，不然亏大了！张平哥你那边也先停船，等我这边摸清情况再说！”
船稳稳停下后，众人围着绞盘犯了难。
海底情况两眼一抹黑，看不见摸不着的。
盲目操作纯属帮倒忙，搞不好还会让渔网缠得更紧。
“我下去瞅瞅！”张凡“噌”地站起身。
转身从船舱里抱出潜水服快速穿戴起来，动作麻利地拉上拉链。
“我水性杠杠的，憋气时间也长，穿潜水服下去更安全，还能多待一会儿摸清情况！”
六叔急忙叮嘱：“把潜水刀带上，安全第一，千万别逞强，有啥不对劲立马浮上来，咱再想别的办法！”
张凡点点头，从工具箱里翻出潜水刀别在腰上，戴好潜水镜和呼吸管。
在众人担忧的目光中，“扑通”一声扎进海里，溅起一圈水花。
海水清凉刺骨，刚下去就打了个寒颤，他凭着超强水性快速下潜。
阳光透过海水形成一道道光柱，没多久就瞅见渔网果然被两块凸起的大礁石死死勾住。
网眼缠在礁石缝隙里，拽得紧紧的，跟焊死了似的，旁边还有几条小鱼在网兜里惊慌地游动。
张凡在水下观察了片刻，确定没有其他危险后，很快浮出水面。
抹了把脸上的水朝着甲板上喊：“是渔网被礁石挂住了，两处勾点都贼紧，礁石还挺锋利，硬拉肯定破网！”
说着他抓住船舷爬了上来，小六子赶紧递过毛巾。
他擦着身上的水，条理清晰地抛出解决方案：“第一步，让张平哥那边配合一下，两条船同时往后退个五六米，把渔网的拉力彻底松掉，别让钩子嵌得更深，不然更难处理。”
“第二步，我再下去一趟，用潜水刀小心割开缠在礁石上的网绳，只剪勾住的部分，尽量保住渔网主体，毕竟一张新网也不便宜。”
“第三步，我在水下当指挥，你们通过对讲机跟我沟通，慢慢转动绞盘收网，我盯着渔网动向，一旦发现有再勾到障碍物的迹象就喊停。这波操作既能保住渔网，还能减少网里鱼获的损耗，比硬来靠谱一百倍！”
六叔和张平通过对讲机沟通后，都认可点头：“就按你说的整，务必注意安全，有事随时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