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州的二月,春寒还没退尽。凌岳站在码头上,望着远处的海平面——吕宋的船来了,船帆上绣着樱花,载着五千石稻子和二十箱“巴州通宝”模具。
王德全上前行礼:“将军,吕宋的阿骨打首领派人来报,稻子丰收了,这次运五千石,够巴州吃两年。”
凌岳走上跳板,阿福蹦跳着迎上来,手里攥着把稻穗,小脸上沾着稻芒:“将军!你看!这是吕宋的稻子!比巴州的还大!阿骨打首领说,这是‘凌将军的稻子’!”
凌岳接过稻穗,颗粒饱满,带着热带的阳光味:“阿福真棒,帮将军验了稻子。”他从怀里掏出块桂花糖,塞进阿福手里,“奖励你的。”
阿福剥开糖纸,塞进嘴里,笑得眼睛都弯了:“甜!比苏姐姐的糖还甜!”
沿着田埂往城里走,路边的人家挂着红灯笼,门口摆着吕宋的糯米酒和巴州的蔗糖。百姓们看见凌岳,都笑着打招呼:“将军!吕宋的稻子到了!”“将军!我们的孩子要去巴州上学了!”
凌岳笑着点头,走进州衙。仓库里堆着五千石稻子,金黄的稻粒铺在地上,像层柔软的地毯。墨衡走过来,手里拿着本账册:“将军,这些稻子,按人口分,每户能分两石。剩下的存进义仓,以备灾年。”
“好。”凌岳摸着稻粒,“让阿骨打首领放心,巴州不会忘了吕宋的情。”
下午,凌岳去学堂看孩子们。学堂的院子里,孩子们穿着新做的粗布衫,坐在竹棚下读书。阿福站在台上,手里攥着课本,声音洪亮:“‘大宋的将军,教我们种稻;大宋的苏姐姐,教我们认字;大宋的课本,是我们的宝贝……’”
孩子们跟着念,声音奶声奶气,像一群小麻雀。周师傅坐在台下,手里拿着本《大宋三字经》,脸上带着笑:“将军,孩子们的进步很快,已经能认五十个字了。昨天阿虎还问我,‘巴州的京城有吕宋的椰子树吗?’”
凌岳走过去,摸了摸阿虎的头——那孩子长高了些,脸上带着羞涩的笑:“巴州的京城没有椰子树,但有更高的楼,更多的书,还有好多好吃的糖。”
阿虎眼睛亮了:“那我长大要去巴州!读好多书!做将军!”
凌岳笑了,从怀里掏出块蔗糖:“奖励你的。”
阿虎接过蔗糖,剥开糖纸,塞进嘴里,笑得眼睛都弯了:“甜!将军的糖最甜!”
这时,郑五回来了。他穿着日本绯色官服,腰间挂着太刀,手里捧着个漆盒:“将军!日本商栈开业了!第一天就赚了五百两银子!”
凌岳打开漆盒,里面是日本的珍珠和硫磺:“好。让墨衡改进火炮,用日本的硫磺,射程要到十丈——下次贾似道的水师再来,咱们用新炮招呼他。”
郑五咧嘴笑:“将军,日本百姓很喜欢我们的商栈。昨天有个日本商人来找我,说要卖硫磺矿的股权——他说,跟着大宋,能赚大钱。”
凌岳望着远处的海平面,风里传来学堂的钟声和孩子们的歌声。他知道,他的帝国不是冰冷的钢铁,不是辽阔的土地,是这些活生生的人:是吕宋的稻浪,是巴州的棉田,是日本商栈的繁华,是苏婉清的笑。
傍晚,凌岳站在城墙上,望着远处的吕宋船。苏婉清的信从苏州寄来,信纸上有淡淡的茉莉香:“凌岳,松江的棉田丰收了,棉农们要给你送糖。贾似道的计划失败了,他派来的人被漕帮赶跑了。我在苏州,想着你,想着吕宋的学堂,想着巴州的稻子……”
凌岳摸着信纸上的字迹,想起苏婉清的笑容。他知道,他们的帝国,正在慢慢长大。那些在吕宋的椰林里读书的孩子,那些在松江的棉田里劳作的棉农,那些在苏州的商号里算账的伙计,都是这个帝国的基石。
他望着远方的海平面,轻声说:“婉清,等我处理完这里的事,就去苏州找你。”
风里传来吕宋的歌声,越来越远,却越来越清晰。那是属于他们的,关于希望的歌。而他们的故事,还在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