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风管里的铁锈味呛得人喉咙发紧，林野缩着身子往前爬，膝盖时不时撞到管壁，发出沉闷的声响。外面铁鹰公会的脚步声像追命的鼓点，会长的怒吼隔着铁皮传来：“搜！通风管、仓库夹层、所有死角都别放过！抓不到人，你们这个月的星核配额全扣光！”
林野咬着牙加快速度，指尖在管壁上划出银纹——这是老K教他的“轨迹隐匿术”，能暂时抹去能量波动。他刚拐过一个弯，突然听见前方传来细微的“咔哒”声，忙停住动作，借着通风口的微光看去——是苏晓！她正趴在通风管另一头，手里举着个微型解码器，看见林野时眼睛一亮，比了个“嘘”的手势。
“你怎么来了？”林野压低声音，爬过去拍掉她肩头的灰。苏晓身上还穿着星界管理局的制服，显然是刚从总部赶过来。
“老K收到你信号就赶去调人了，让我先过来接应。”苏晓塞给他一个新的能量手环，“快换上，这个能屏蔽铁鹰的追踪器。对了，他们会长袖口是不是有蛇形印记？”
林野一愣：“你怎么知道？”
“管理局档案里有记录，‘肃清派’的暗徽就是蛇形。”苏晓调出全息屏，上面投影着铁鹰会长的资料，“他表面是公会会长，实际是肃清派安插在玩家中的眼线，专门猎捕像你这样的‘异常体’。”
话音未落，通风管突然剧烈震动，铁鹰的人竟直接用能量枪炸开了管道！林野拽着苏晓翻滚躲开坠落的碎片，两人从破口跃出，正好落在仓库的夹层里。外面传来会长的声音：“找到通风管的破口了！他肯定在夹层！”
“走这边！”苏晓拉着林野冲向夹层尽头的暗门，指尖在密码锁上飞快点击，“老K说肃清派最近动作频繁，不止针对你，好多觉醒了特殊能力的玩家都失踪了。”
暗门刚打开一条缝，一道红光突然射来——是能量网！林野瞬间拆解身边的金属货架，重组为厚盾挡住攻击，盾面被能量网灼出滋滋的白烟。“你先走！”他推苏晓出去，“把消息带给老K，我引开他们！”
“不行！”苏晓却从背包里掏出颗手雷似的东西，“这是老K给的‘数据烟雾弹’，能干扰他们的追踪。我们一起走！”
林野看着她眼里的倔强，突然想起去年联赛时，苏晓也是这样，明明怕得手抖，却还是挡在他身前替他挡下了刀疤脸的偷袭。他不再犹豫，银纹暴涨，将烟雾弹的数据流拆解重组，化作漫天银色光点——不是普通烟雾，而是能短暂混乱电子设备的“数据萤火虫”。
“该死！视野被挡了！”铁鹰成员的骂声传来。
趁乱冲出仓库时，林野瞥见会长袖口的蛇形印记在光点中泛着冷光，突然想起老K笔记里的话：“所谓规则，从来都是为掌权者服务的。若规则不公，便不必遵守。”
两人冲进后巷，老K的悬浮车已经等在那里。林野拽着苏晓跳上车，老K一脚油门踩到底，悬浮车冲破铁鹰的包围圈，冲上夜空。
“没受伤吧？”老K回头递过两瓶修复剂，“肃清派这步棋藏得够深，铁鹰公会只是他们的棋子。”
林野看着窗外缩小的仓库，锁骨处的银纹还在发烫。那是老K留下的印记，也是提醒——所谓“异常”，不过是不被接纳的正常；而所谓“獠牙”，往往藏在冠冕堂皇的规则背后。他握紧苏晓递来的修复剂，突然明白，这场仗，不止是为了自己，更是为了所有被贴上“异常”标签的人。
悬浮车穿过云层时，林野低头看向掌心的银纹，那里正与老K留在方向盘上的能量印记产生共鸣，像两道相互支撑的光，在夜色里愈发明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