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山之巅，云海翻涌。
四极论魁的会场设在蜀山最高峰，方圆数十里的山头都被削平，形成一个巨大的天然广场。
广场中央矗立着九层高台，每一层都刻满复杂的阵纹，散发着淡淡金光。
今日的蜀山，比往日热闹了百倍不止。
东西南北四极域的修士云集于此，黑压压一片望不到边。
有驾驶灵舟而来的宗门队伍，有御剑飞行的散修高手，更有一些神秘强者踏虚而至，气息深不可测。
天空中悬浮着各色飞行法器，犹如繁星点点。
地面上旌旗招展，各大势力的标识迎风飘扬。
整个蜀山都被一种盛大而庄严的气氛包围着。
“师兄，该走了。”
镇妖井边，魏轻眉一身素雅白衣，神色间带着几分兴奋。
能亲眼见证四极论魁这样的盛事，对任何修士来说都是难得的经历。
陈逍遥也在一旁，穿着龙虎山的正式道袍，整个人显得精神饱满。
张之维从井边站起身，怀中的九幽獓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
“走吧。”
他的语气平淡如常，仿佛去的不是什么四极论魁，而是山下的集市。
三人一同朝蜀山方向而去。
一路上，能遇到不少同样前往观礼的修士，个个神色兴奋，议论着即将开始的盛会。
“听说这次来了不少合体境的前辈。”
“是啊，连北域拓跋家的老祖都亲自来了。”
“最期待的还是老天师，不知道传说中的前辈到底是什么样子。”
魏轻眉听着这些议论，不时偷瞥身边的张之维。
师兄依然是那副淡然模样，看不出丝毫异常。
她心中那个关于师兄身份的猜测，在这段时间里其实一直存在。
特别是看到师兄那超乎寻常的淡定，以及偶尔流露出的深邃眼神，总让她觉得不太简单。
但现在，马上就要见到真正的老天师了。到那时，一切疑虑都会烟消云散。
蜀山会场，人声鼎沸。
各域的天骄们早已到场，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
拓跋神通站在北域队伍中，目光不时扫向四周，寻找着什么。
于无期独自站在南域队伍的边缘，神色阴郁。
这几日来，他总感觉有什么东西在暗中注视着自己，但每次仔细感知，却又什么都察觉不到。
西域的金光寺弟子们盘膝而坐，口中诵念着佛经。
为首的慧空和尚年纪不大，但眉宇间带着超越年龄的沉稳。
东极域这边，除了龙虎山，蜀山、峨眉、蓬莱的弟子也都各自占据一方。
“诸位道友！”
高台上，蜀山掌教玄道真人的声音传遍全场：“四极论魁，五百年一会，今日在我蜀山开启，实乃蜀山之荣！”
掌声雷动，经久不息。
“此次论魁，不仅是年轻俊杰展示天赋的舞台，更是四极域友好交流的盛会！”
玄道真人继续说道：“在正式开始之前，有请我东极域德高望重的前辈——龙虎山老天师！”
全场瞬间安静下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高台上，等待着那个传说中身影的出现。
张之维站在人群中，神色不变。下一刻，他暗中催动身外化身之术。
高台中央，一道身影无声无息地出现了。
那是一个身材魁梧的老者，鹤发童颜，面容威严。
他身穿淡青色道袍，袖袍随风轻摆，整个人站在那里，就像一座不可撼动的神山。
最让人震撼的是他的眼神。
深邃如星海，仿佛能看透世间一切。
仅仅是平静地扫视一眼，就让在场的修士们感到心神震颤。
更可怕的是，这位老天师身上没有丝毫修为波动，就像一个普通人。
但正是这种看似普通，反而让人更加敬畏。
返璞归真！
这绝对是传说中返璞归真的境界！
“在下见过诸位道友。”
老天师开口了，声音平和却传遍全场。
每个人都能清晰听到，仿佛他就站在自己身边说话。
台下鸦雀无声。
拓跋神通瞪大眼睛，心中掀起惊涛骇浪。
眼前这位老天师，给他的感觉比家族老祖还要可怕。
那种深不可测的气息，让他连产生挑战念头的勇气都没有。
于无期同样震撼，但不知为何，他心中竟然涌起一丝莫名的敌意。
这种敌意来得突然，连他自己都感到奇怪。
西域的慧空和尚合掌行礼，眼中满是敬畏。佛门有慧眼通，能观人气数。
在他的感知中，台上的老天师简直如大日当空，光芒万丈，深不可测。
人群中，魏轻眉怔怔地看着台上威严莫测的老天师，心中最后一丝疑虑彻底消散了。
师兄就站在自己身边，气息平平无奇，和普通的龙虎山弟子没有任何区别。
而台上的老天师，那种超然的气质，那种让人心神震颤的威压，分明是另一个层次的存在。
她之前的那些猜测，现在看来是多么的可笑。
师兄怎么可能是老天师呢？
两者之间的差距，就像萤火虫和皓月，根本不在一个层面上。
想到这里，魏轻眉偷偷瞥了一眼身边的张之维。
师兄依然是那副淡然表情，似乎对台上的老天师也只是平常心对待。
这种淡定，在魏轻眉看来反而更加珍贵。
师兄虽然实力普通，但这种宠辱不惊的心境，却是很多修士都没有的。
“老天师威严盖世，实在令人敬佩。”
陈逍遥小声说道，语气中满是崇敬。
张之维微微点头，没有多说什么。
台上，老天师继续说道：“四极论魁，乃我修仙界盛事。诸位年轻俊杰能齐聚于此，实属难得。”
他的目光扫过台下众人，最后停在几个天骄身上。
“论魁在即，老夫不多言，只希望诸位能以武会友，切磋交流，共同进步。”
说完，老天师身形一闪，消失在高台上。
全场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
所有人都被刚才那一幕震撼到了。
老天师的出现和离去，都显得那么神秘莫测，让人更加敬畏。
“太厉害了！”
“不愧是传说中的老天师！”
“那种气质，简直不像凡人！”
议论声此起彼伏，所有人都在讨论着刚才见到的那个身影。
拓跋神通深深吸了一口气，眼中的傲气完全消失了。
在这样的强者面前，他之前的那些骄傲显得多么可笑。
于无期捂着胸口，不知为何，心中那股莫名的敌意变得更加强烈。
但他强压下这种情绪，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师兄，老天师真的好厉害啊。”
魏轻眉转头对张之维说道，眼中满是兴奋和敬佩。
“确实不凡。”张之维淡淡回应。
看着师兄这副云淡风轻的模样，魏轻眉心中更加安定。
师兄虽然实力普通，但这种心境修养，却是很多人都比不上的。
也许正是因为这种淡然，师兄才能在镇妖井那种地方安心修炼这么多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