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吹灯之精绝古城》首播当晚，各大视频平台人数锐减。
魔都电视台的监控室里灯火通明。苏明月端着保温杯站在数据屏前，李秘书在一旁实时记录着收视率曲线。
屏幕上的数字从开播前的0.8%收视率一路攀升，到第一集结束时，收视率已经冲破1.5%。
第二集播放过半时，红色曲线陡然上扬，收视率稳稳站上2%的刻度。
“破了！”监控室里响起低低的欢呼。
苏明月指尖在保温杯壁上轻轻敲了敲，眼底掠过一丝笑意：“很好，比预期快了两集。”
李秘书翻着实时弹幕汇总，语气难掩兴奋：“观众全在刷“画面精美”“脑洞大开”“胡八一声音太有磁性，太贴脸”，还有人扒出剧中插的那几个短剧广告，说是第一次没跳过广告。”
回到台长办公室，苏明月拿出手机，给柳如烟发了条消息：“首战告捷，收视率到了2.1%。”
柳如烟回复的消息只有一个大大的笑脸表情，还比了一个剪刀手！
苏明月哑然失笑，刚放下手机，私人号码就响了。屏幕上跳动的名字正是赵胜。
“苏台长，《鬼吹灯之精绝古城》的收视率，可是给咱们魔都台长脸了。”赵胜的声音带着笑意，却听不出半分真心，“不过我听说，接下来的三部剧是曲念泽导演？”
苏明月握着手机的手指紧了紧，语气平淡：“是啊，这件事现在圈里都传开了，不是什么秘密。”
“那这三部影视剧，也会在魔都电视台播出咯？”
“鬼吹灯系列反响这么好，魔都电视台没理由不赚这个钱。”
“曲念泽在暴雪娱乐……柳如烟那个小丫头片子？” 赵胜嗤笑一声，“她是真不知道天高地厚，十年前我能让曲念泽消失，十年后照样能。”
“赵总，你我认识了十年，给你个忠告。”
“苏台长请说。”
“别惹柳如烟，她比你还疯！”
“哈哈——”赵胜笑的声音很大，“那我倒更想见识见识了。”
苏明月唇角勾起冷笑，不软不硬地顶回去：“赵总要是没别的事，我这边还忙着盯数据。”
这赵胜果然忍不住了。
挂了电话，苏明月揉了揉眉心。她算是仁至义尽了，这赵胜还当现在的娱乐圈是十年前呢？
你就算再狂妄，你也得打听打听对方是谁啊。
别的不说，你的后台再硬，还能大过文化部的高部长？还能大过宣传部的李部长？
柳如烟现在可是二人的心头宝，那八宝乐队，现在还在西方巡演呢。
现在娱乐圈谁想跟柳如烟斗，都得掂量掂量自己的份量！
偏偏你赵胜看不清楚自己的位置。
同一时间，暴雪娱乐的工作室里，柳如烟刚和曲念泽说完，接下来的三部剧全都由暴雪娱乐出资的事，就又拿出了一个剧本给他。
曲念泽都懵了，怎么又来了一个剧本？他接过剧本一看，上面就三个字——《阿凡达》？
柳如烟端起咖啡喝了一口，笑道：“我知道更擅长拍电影，所以提前给你画个饼。等你拍完这三部影视剧，这个就是你进军国际的敲门砖。”
曲念泽一惊，问道：“在国外上映？”
“能不能对我有点信心。罗导现在拍摄的《泰坦尼克号》你是知道的，大约十五亿的投资。而这部《阿凡达》的投资，不下于《泰坦尼克号》。”
曲念泽没有看剧本，他的指尖在桌面上点着，声音带着点紧绷：“可赵胜那边……”
“放心，”柳如烟打断他，放下手中咖啡说道：“公关部已经收到消息，六大娱乐公司已经找好水军和营销号，准备发你的黑料了，大概就是什么曲念泽十年前耍大牌，潜规则新人这类的。”
曲念泽的手猛地收紧，指节泛白：“那些都是他当年伪造的！”
“我知道。”柳如烟打开电脑，屏幕上弹出十几个文件，“这是我们法务部整理的证据，包括当年剧组场记的证词、你和赵胜的通话录音备份，还有他当年为了逼你退圈，在酒局上大放厥词的视频。”
曲念泽愣住了，看着屏幕上条理清晰的证据链，喉结动了动：“你……，你怎么拿到证据的？”
“给你看这些呢，就是为了让你能够安心拍摄。”柳如烟笑了笑，点开一个文件夹，上百张照片出现在文件夹里。
“他要是敢放你的黑料，我就把这些扔给八卦杂志。”柳如烟端起自己的杯子，冷笑道：“六大娱乐公司现在股价本来就不稳，要是这些黑料爆出去，你说他们的股东会不会急？”
曲念泽看着柳如烟眼里的从容，心中十年的阴霾像是被风吹散了。
曲念泽忽然笑了：“柳总这布局，比我拍的戏还精彩。”
“现在可以看看剧本了吧？”
正说着，小离敲了敲门走了进来，低声说道：“柳总，华娱传媒的林总找你，说是要请你吃饭，还说要介绍个大人物给你认识。”
“行啊，跟林总说，明天我也带个人过去。”柳如烟略一思索，就知道这个人一定是赵胜。
“好的。”小离立刻拿出电话，走出了办公室。
柳如烟笑道：“小离的话都听到了吧？要是我没猜错的话，这个“大人物”就是赵胜！”
“那怎么办？”
“明天带你去吃饭，去不去？”
“带，带我去吃饭？”曲念泽声调充满着不确定。
“是啊，难道你不想看看这些人对你的态度？”
“好——！十年了，也该见见了。”
柳如烟满意道：“这才对嘛，把腰杆子挺起来！”
出了暴雪娱乐，曲念泽走在流光溢彩的街道上，城市的霓虹映在他眼里，亮得像要烧起来。
曲念泽忽然觉得，跟着这个看似玩世不恭的年轻老板，或许真的是自己做的最正确的一次选择！
第二天傍晚，林婉兮订的包间在临江的旋转餐厅里。
落地窗外是奔腾的江水，霓虹在波面上碎成金鳞，衬得包间里的水晶灯愈发晃眼。
六大娱乐公司的总裁和几个股东早就到了，见柳如烟带着曲念泽进来，众人脸上堆着笑容起身。
但见到柳如烟身后还跟着曲念泽，脸上的笑容微微停顿了半秒，就恢复如常，这种转换快得就像是错觉。
“柳总，这位就是曲导吧？久仰大名啊。”
曲念泽握着拳，指腹抵着西装裤缝，已经十年没有穿西装了，还让他有点不习惯。
他刚要开口，包间的门被推开，赵胜穿着定制西装，袖口露着百达翡丽的腕表，慢悠悠走出来。
“哟，这不是曲大导演吗？”赵胜的声音裹着笑，却像冰锥往人心里扎，“十年没见，倒是比当年清瘦了。”
曲念泽喉结滚了滚，眼睛都有些红了。他刚要说话，就见柳如烟已经迎了上去：“娱乐圈盛传有一位“大人物”，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
柳如烟的颜值实在是能打，她这一笑，晃得赵胜脸上的笑容都僵住了。
林婉兮忙打圆场：“都站着干什么呀，来，先入座吧，边吃边聊嘛。如烟啊，我和你说，今天这顿饭，可是赵总特意请淮扬菜大师做的。”
菜上了桌，赵胜大大咧咧的说道：“第一次与柳总见面，我们先喝一个？”
柳如烟看着赵胜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轻声细语的道：“不好意思啊，我妈和我说了，不让我喝酒。”
“噗——”曲念泽实在没忍住，一下笑出了声。
其余人面色也都有些尴尬，这柳如烟的态度，明显是不打算配合啊。
赵胜憋了一肚子气，再看柳如烟和曲念泽，反倒跟林婉兮、林修远、余正等人聊起影视圈的动向，话里话外总绕着“新人导演”“资本风险”，明里暗里都在在暗示，曲念泽是个随时会爆雷的隐患。
“柳总，不是我说你，”赵胜夹了块鱼肝送入口中，慢悠悠说道：“这拍电影用导演啊，就跟炒股似的，得看基本面。有些人啊，看着光鲜，底下全是窟窿，真砸进去钱，怕是收不回成本。”
曲念泽握着筷子的手紧了紧，指节泛白。
“吃这个，这个好吃。”柳如烟给曲念泽夹了块狮子头，说道：“诸位，你们知道这淮扬菜的魅力是什么么？”
赵胜咀嚼的动作顿住了。
这么多年了，谁敢这么无视他？
黎黎问道：“柳总说说，这淮扬菜的魅力是什么？”
“淮扬菜的魅力啊，在于将普通食材，通过极致工艺转化为味觉艺术品，其“鲜而不俗、精而不奢”的特质，恰是大夏饮食文化“中和之美”的最佳诠释。”
“现在娱乐圈的演员啊，就像是这普通食材，而导演就是这淮扬菜的大师。你们说，是不是这个道理啊？”
众人脸色非常尴尬，柳如烟这明显是在指桑骂槐啊。
柳如烟像是没瞧见他的脸色，继续道：“对了，赵总刚刚说起炒股，不知道你们公司现在的股票怎么样啊？”
威胁，这纯纯就是在威胁！而且是在威胁他们六大娱乐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