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透过窗帘缝隙刺进来时，池小橙正趴在书桌前，脸颊压着羊皮纸，墨迹蹭在鼻尖上。
她梦见自己掉进了墨水海，挣扎间听见哈尔的冷笑：\"这就是你写的契约？漏洞比渔网还大。\"
\"唔......\"她迷迷糊糊抬头，发现哈尔真的站在桌前，指尖正戳着她熬夜起草的《永恒契约修订版》。他的发色是晨雾般的银灰，显然刚起床不久。
\"第三条，\"他念道，\"双方有权保留隐私。\"突然冷笑一声，\"你昨晚偷吃冰箱布丁的隐私？\"
池小橙猛地清醒：\"那是补充体力！\"她伸手去抢羊皮纸，哈尔却举高手臂——这个动作让他宽松的睡袍滑落，露出锁骨上一道未愈的咬痕。
她瞬间耳根发烫。那是前天......
\"卧室除外。\"哈尔用羽毛笔在第三条后补上潦草字迹，\"我的城堡，我的规矩。\"
\"凭什么！\"池小橙跳起来去够羊皮纸，\"现代婚姻法都规定——\"
\"这里没有婚姻法。\"哈尔单手按住她头顶，任她徒劳地挥舞手臂，\"只有我的魔法契约法。\"
池小橙气得踩他脚趾：\"你这是独裁！\"
\"谢谢夸奖。\"哈尔在第四条写下\"禁止踩脚\"，笔尖突然顿住，\"等等，第五条‘不得擅自拆门’？\"他危险地眯起眼，\"你预谋什么？\"
\"预防性条款！\"池小橙指向卧室门——昨晚被他拆下来的门板还斜靠在走廊墙边，\"谁知道你下次会不会拆天花板！\"
哈尔的头发泛起暗红：\"我拆门是因为某人锁门——\"
\"锁门是我的基本人权！\"
\"人权？\"他突然俯身，呼吸喷在她耳畔，\"需要我提醒你，是谁半夜偷渡到我被窝说‘比暖宝宝好用’？\"
池小橙瞬间从脖子红到额头。
正当她绞尽脑汁想反驳时，窗外传来扑棱棱的声响。一只机械信鸽撞在玻璃上，喙里叼着烫金信封。
哈尔皱眉开窗，信鸽立刻炸成烟花，空中浮现苏菲的笔迹：
「听说你们在修订契约？建议增设亲密度积分制——吵架扣分，接吻加分。pS：王子说积分满100可兑换灵体固形一日。」
烟花消散后，一张粉色积分表飘落桌面，栏目赫然写着：
【今日积分】
吵架（已扣20分）
肢体冲突（已扣30分）
......
池小橙和哈尔同时伸手去抢，羊皮纸\"刺啦\"裂成两半。
\"苏菲疯了？\"哈尔盯着自己手里的半张纸，\"这什么幼稚——\"
\"我觉得很科学。\"池小橙突然眯起眼，迅速在\"加分项\"下补写：\"哈尔主动做早餐+5分\"。
哈尔的头发瞬间变黑：\"你——\"
\"反对无效。\"她晃着半张契约，\"现在比分-50，尊敬的魔法师先生。\"
厨房突然传来\"砰\"的巨响。
两人冲过去时，只见马鲁克站在满地牛奶和麦片中间，无辜地举起锅铲：\"我、我只是想帮忙赚积分......\"
池小橙扶额，哈尔的头发已经黑得像锅底。
\"修改第六条。\"他咬牙切齿地在羊皮纸上写，\"禁止教唆未成年人参与夫妻纠纷。\"
\"谁跟你是夫妻！\"
\"扣10分。\"哈尔指着积分表，突然露出危险的笑容，\"或者......\"他指尖窜起一簇火苗，\"我现在把这张破纸烧了？\"
池小橙扑上去抢，被他拦腰抱起按在料理台上。麦片盒被撞翻，燕麦粒洒了满地。
\"放开！牛奶要馊了——\"
\"馊了就喝你煮的火锅汤。\"
哈尔单手撑在她耳侧，另一只手晃着积分表，\"选吧，是继续吵架......\"他忽然压低声音，\"还是......赚点正分？\"
池小橙盯着他近在咫尺的睫毛，突然发现尖端沾着一点金粉——肯定是昨晚星轨魔法阵残留的。
她鬼使神差地伸手去拂，指尖却被捉住。
\"这个动作，\"哈尔的呼吸烫在她手腕内侧，\"值多少分？\"
厨房门突然被撞开。
\"老师！\"三个小孩举着木剑冲进来，\"我们发明了新游戏！打赢老师能赚——\"
话音戛然而止。六只眼睛瞪圆了看着料理台上纠缠的两人。
池小橙一脚踹开哈尔，狼狈地爬下来：\"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最年长的女孩恍然大悟：\"这就是‘亲密度积分’吗？\"她突然掏出小本本，\"请问接吻一次加几分？\"
哈尔的头发\"轰\"地变成绯红。
\"所有人，\"他拎起孩子们的领子往外走，\"今天魔法课内容——禁言咒实践。\"
池小橙蹲下来收拾打翻的麦片，发现哈尔那半契约纸掉在地上。背面竟写满了未展示的条款：
【夜间取暖需肢体接触≥50%】
【共同用餐日≥4次\/周】
......
最后一行被反复涂改，依稀能辨出\"拥抱持续时间\"和\"最低标准\"等字样。
她咬着嘴唇把纸片塞进口袋，突然听见地下室传来\"咚\"的闷响。
卡西法的晶簇在阴影中闪烁：\"那两个笨蛋......壁炉灰还没清就想着亲热......\"
池小橙抄起扫把冲向地下室时，听见哈尔在楼上怒吼：\"谁把魔法水泥放食品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