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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天市制药厂的大烟囱终于不再冒烟了。墙上新刷的“彻底批判反动技术权威”的标语墨迹未干,厂子里那点家底就被借机砸的砸、抢的抢,说是要“破除迷信”,其实好些个值钱药材不知流向了哪里。

厂长老赵蹲在办公室门口,抱着脑袋唉声叹气,他这“当权派”自身难保,更别说组织生产了。

最要命的是,厂子里库存的“神曲”这味常用药断了档。这“神曲”是消食导滞的要药,乡下孩子积食、大人吃坏了肚子,都指望着它。现在一断货,公社卫生所和各个大队的赤脚医生都抓了瞎。

秦当归看着几个老乡抱着胀气哭闹的孩子来求药,却只能空手而回,心里堵得慌。他去找白术商量:“白术,厂子停了,神曲没了,这可不是办法。好些个娃等着用药呢。”

秦白术眉头紧锁,他刚被民兵指挥部“教育”过,警告他不准再搞“封建迷信”的那一套针灸经方。他敲了敲桌面,声音低沉:“厂子停了,但药不能停。老祖宗造神曲,也不是非得上机器。我记得古法里,有用百草熏熬,加上面粉发酵,再拌了青蒿、苍耳这些药的汁液,最后用炉火煅淬……眼下没那些讲究,但道理差不多。”

当归眼睛一亮:“炉火煅淬?咱厂子里那锅炉,停了火,底下扒出来的炉渣还热乎着哩!那东西是不是能有点用?”他记得有些民间土法会用灶心土、百草霜(锅底灰)入药,都有收敛止泻的作用。

白术沉吟一下,点了点头:“炉渣火气未尽,性温,或许能代一部分煅淬之功。但光有这个不够,还得有药味。”他压低声音,“你去弄炉渣,碾细了。我想法子去搞点麦麸、豆粉,再凑些山里还能采到的健胃消食的草药,像野山楂、陈皮末什么的。我们试试。”

于是,白天,当归就借着“清理锅炉,防止阶级敌人破坏”的名头,带着几个老师傅,把锅炉房里堆积的炉渣细细筛过,挑出那些质地均匀、火候合适的,碾成极细的粉末。白术则以“收集大炼钢铁残余物资,支援农业”为由,批条子弄来些麦麸、豆粕,又悄悄让还能上山的采药人弄来些草药碎末。

两人晚上躲在废弃的仓库里,借着月光和手电筒,像做贼一样,按照白术回忆的古法比例,将药粉、麦麸、豆粉混合,用少量稀粥汤搅拌,揉成一块块饼状,然后小心翼翼地埋进还有余温的炉渣堆里“发酵煅制”。空气里弥漫着一股焦糊混合着草药的气味。

几天后,他们扒开炉渣,取出那些黑乎乎的“药饼”,碾碎尝了尝,虽不如正规神曲,但确有一股焦香消导之气。当归试着给一个积食的孩子用了点,竟然真见了效。消息悄悄传开,不断有人半夜来求这点“炉渣神曲”。

就在他们稍稍松了口气时,麻烦悄悄地拽住了他们的脚跟。市里两个派系为了争夺战略物资——油库的控制权,几乎要动起手来。

油库那边整天吵吵嚷嚷,气氛紧张得像火药桶。这天晚上,油库方向突然传来巨大的喧哗声和几声脆响,像是砸碎了什么,紧接着有人惊恐地大喊:“漏油了!要起火!快跑!”

当归和白术正在仓库里忙活,听到喊声,心里同时一沉。油库要是爆炸,小半个城区都得遭殃!两人对视一眼,二话没说,抄起手边的东西就往外跑。白术顺手抓起了他那从不离身的针灸包。

油库外围已经乱成一团,两派的人都在往外逃,没人敢靠近那弥漫着浓烈汽油味的区域。地上油污蔓延,一个看守油库的老汉吸入过多油气,昏倒在油污边,眼看油流就要漫到他身边不远处一个裸露的电闸盒,火花刺啦作响!

“白矾!当归!撒白矾粉!”白术突然对当归吼道,他自己则猛地冲进油污区,屏住呼吸,避开地上的油流,扑到那昏倒的老汉身边。

白矾能沉淀杂质,或许也能暂时抑制油汽挥发?当归瞬间明白,他刚好带了一小袋准备试做药用的明矾粉,立刻冲上去,沿着外围和油汽浓重的地方奋力挥洒白矾粉,粉末飞扬,暂时压住了一部分刺鼻的油气。

白术蹲在老汉身边,油污几乎浸湿了他的裤腿。他迅速取出银针,在老汉的人中穴上狠狠一刺,又在其内关、足三里快速下针捻转。老汉抽搐一下,咳出一口浊气,悠悠转醒。

就在这时,一阵风吹过,暂时吹散了点烟雾,油库大门旁几个巨大的油桶阴影显露出来。当归正努力撒着白矾,目光扫过那些油桶,突然,他看到一个油桶的阴影处,似乎用白色油漆喷着一个模糊的标记——那形状,像极了一只振翅的飞蛾!多年前在朝鲜战场,他们缴获的敌特物资上,就见过这个标志!

当归的心猛地一跳,屏住呼吸。他下意识地看向白术,白术显然也看到了,他刚把老汉扶起,眼神与当归对上,两人眼中都是巨大的惊骇。这个消失多年的敌特标记,为何会出现在此地?这场油库“意外”,难道并非简单的派系争斗?

警报声尖锐地划破夜空,消防车和满载民兵的卡车呼啸而至,迅速封锁了油库区域。刺眼的车灯将现场照得雪亮,汽油味混合着白矾的涩味,形成一种古怪的气息。带队的是市革委会副主任和武装部的干部,脸色铁青,如临大敌。

混乱中,秦当归和秦白术搀扶着那位刚刚苏醒、还在咳嗽的老看守,被民兵拦在了警戒线外。简单的盘问后,他们被当成了见义勇为的群众,记录下名字和单位后便被催促离开。当归低着头,用眼角的余光再次瞥向那个印有飞蛾标记的油桶,心脏仍在狂跳。白术则面色沉静,仿佛什么都没看见,只是稳稳地扶着老看守,但紧抿的嘴角透露出他内心的紧绷。

两人将老看守交给赶来的油库后勤人员,默默退出人群,快步消失在昏暗的街巷中。直到远离了那片喧嚣和灯光,在一处僻静的墙根下,两人才停下脚步。

“看到了?”白术的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冽。

“看到了,”当归的声音还有些发颤,“那只蛾子……和当年在朝鲜缴获的敌特通讯器上的标记,一模一样!”

“不是一模一样,”白术纠正道,眼神在黑暗中锐利如鹰,“更精细,翅膀多了一道暗纹。像是……升级了。”他顿了顿,语气沉重,“这么多年了,他们没走,反而钻得更深了。连油库这种地方都能伸手。”

当归寒意升起:“他们想干什么?制造爆炸?破坏……”

“不像。”白术打断他,冷静地分析,“如果是单纯破坏,方法多的是,没必要留下标记。这标记,是给自己人看的。像是在标注什么东西,或者……某个位置。”他回想起油桶堆放的位置,并非油库核心区,更像是临时存放或即将转运的区域。“那桶里,装的恐怕不全是油。”

几天后,油库漏油事件被定性为“两派武斗导致的意外事故”,相关责任人被批评教育,事件似乎被压了下去。

但当归和白术的心却悬着。白术利用他退伍军医的身份和以往建立的人脉,几经周折,终于从一个在市运输队工作的老战友那里,听到一个看似不相关的消息:漏油事件那晚,正好有一批“特殊支援物资”要从油库旁边的专用铁路线运走,因为突发状况,延误了。

“特殊物资?”白术追问。 老战友摇摇头,含糊地说:“听说是些化工原料,包装桶上都有个奇怪的虫子标志,说是保密项目……哎,我也说不清。”

就在当归和白术试图将“飞蛾标记”与“化工原料”联系起来时,转机以意想不到的方式出现了。

那位被白术救下的油库老看守,提着一包水果,偷偷找到制药厂宿舍,来感谢白术的救命之恩。

闲聊间,老人心有余悸地提起那晚:“……吓死我了,那油漏得邪乎……不过也多亏了那批新来的‘消毒水’……” “消毒水?”当归心里一动,状似无意地问。

“是啊,就前几天刚运来的几桶,说是新式消毒剂,威力大,让我们单独放着,别靠近火源。桶上还画了个白蛾子。”老看守比划着,“漏油的时候,有几桶‘消毒水’也倒了,味儿冲得很,跟我以前闻过的消毒水都不一样,有点甜腻腻的,闻多了头发晕……估计我就是被那味儿和油气混合给熏倒的!”

甜腻味?闻多了头晕?白术和当归交换了一个眼神。这描述,不像一般的消毒水。

送走老看守后,白术立刻关紧房门。

“不是消毒水,”他斩钉截铁地说,“听描述,倒像是某种有机溶剂,或者……用来提取或者溶解什么东西的化学介质。” 他回想起在部队时接触过的某些特殊物资。

“他们用画着敌特标记的桶,装着你说的化学介质,存放在油库,还要连夜运走?”当归的思路逐渐清晰,“难道他们是想用这些介质,去提取……或者处理什么东西?”

“而且这东西需要大量油脂或者石油产品作为掩护,或者本身就是石油化工的衍生品。”白术补充道,眼神越来越亮,“怪不得藏在油库。那晚的‘意外’,恐怕不是意外,很可能是他们运输或倒装时操作失误造成的!”

一切的线索似乎都串联起来了。那个飞蛾标记,并非单纯的破坏标识,而是一个指向某种秘密化学行动的信号。

敌人可能一直在利用当时的混乱局面,借助油库的便利,进行着某种与化工材料相关的秘密活动,或许是提炼,或许是合成,目的不明。

“这件事,远不是我们两个能处理的了。”白术沉声道。 当归点头:“得想办法向上反映……” “不能通过常规渠道。”白术异常谨慎,“谁知道他们的触角伸得到底有多长。得找绝对可靠的人。”

几天后,一封没有署名、笔迹刻意扭曲的举报信,通过一条极为隐秘的渠道——白术当年的一位老上级,如今在省军区担任闲职,但正直可信——被直接送到了省革命委员会核心小组和军区保卫部门。信中详细描述了飞蛾标记的细节、与历史敌特案的关联、油库“消毒水”的异常,以及其可能用于非法化学目的的推测。

信送出去了,如同石沉大海,再无回音。日子仿佛又恢复了平静,炉渣神曲依旧在悄悄制作,救助着需要的乡亲。但当归和白术知道,暗流并未停止。

一个月后,市里突然进行了一次大规模的“安全生产整顿”,油库是重点。

不久,有消息灵通人士悄悄传出,油库的领导班子被悄然更换,几名仓库管理员被调离原岗位,原因不明。

又过了一段时间,那个老战友再来找白术喝酒时,无意中提起:“哎,你说怪不怪,之前那批画蛾子的化工原料,听说运输计划全取消了,上头好像换了供应商……”

当归和白术闻言,只是默默地碰了一杯酒。他们没有再看到那个飞蛾标记,也没有任何人来找他们了解情况。一切似乎从未发生过。

但两人心里都明白,那根扎进心底的冰冷的针,暂时被拔除了。一场可能危及无数人安全的巨大隐患,在他们基于经验和细心的洞察下,以及那份匿名的警示下,被悄无声息地化解于萌芽之中。

他们守护的,不仅仅是那些药方和针法,还有这片土地的安宁。时代的洪流汹涌,但总有些暗礁,需要他们这样沉默的守护者去悄然化解。飞蛾终究未能扑灭火焰,反而暴露了自己,再次潜回黑暗,等待下一次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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