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不休背着赵大宝踏上最后一级台阶，秦霄站在山门前一动不动。他手里握着一枚令符，眼神沉得像压了千斤铁。
两人对视片刻，风不休把赵大宝轻轻放下，靠在石柱边。赵大宝还在昏睡，呼吸微弱，但没再流血。
“情报是真的。”风不休开口，声音很平，没有起伏，“七天后，第一炮会轰向禁地裂隙。”
秦霄没说话，只是抬起手，令符在掌心转了一圈，然后指向议事殿方向。
风不休明白意思，弯腰将赵大宝背起，跟着秦霄往里走。脚步落在青石板上，发出闷响。沿途弟子看到他们，纷纷停下，没人敢问，也没人敢靠近。
议事殿内空荡，只有主位和两侧长案。秦霄坐在首位，风不休把赵大宝安置在角落的软垫上，自己走到中央站定。
“你说宇文拓有帮手？”秦霄终于开口。
“不是帮手。”风不休从双缝空间取出x-8组件，放在案上，“是合作。他背后有域外势力，通道已经打通。”
秦霄盯着那块金属片，眉头皱紧。“碎灵界之外，没有活路。空间乱流能撕碎一切，谁能在那种地方生存？”
“有人做到了。”风不休抬手，系统弹窗跳出来：【投射记忆残影·启动?(? ? ?)】
一道光影浮现空中。
画面里是地下密室，宇文拓站在一台巨大炮体前，手里拿着x-8组件。他把组件插进炮身接口，光纹立刻亮起。接着，他转身对一个黑袍人点头。那人抬起手，袖口露出一截紫黑色皮肤，指尖泛着金属光泽。
“这不是人类。”风不休说。
光影继续播放。黑袍人张开嘴，发出的声音像是金属摩擦。宇文拓听懂了，低声回应。随后，两人走向墙角一道裂缝——那裂缝边缘扭曲，空间不断波动，却始终没有闭合。
“这就是通道入口。”风不休指着裂缝，“他们用高维能量稳定了结构，现在可以自由进出。”
光影消失。
秦霄沉默了很久。他站起来，走到墙边，拉开一道暗格。里面藏着一张古旧地图，铺在桌上时发出沙沙声。
“这是我师尊留下的。”他说，“九块浮空大陆之外，确实有一道‘裂界缝隙’。传说那是远古大战留下的伤痕，没人敢靠近。可现在……”他手指划过地图边缘，“这条线，就是通道的位置。它被人为拓宽了。”
风不休凑近看。地图上那条线闪着微弱红光，像是活着的东西。
“我们必须知道里面有什么。”他说，“不能等他们打过来才反应。”
“派谁去？”秦霄问。
“精锐弟子。”风不休答得很快，“带传讯玉符，进去探十分钟就回来。”
秦霄摇头。“没人敢去。八品强者都扛不住乱流三分钟，更别说探路。”
风不休没再说话。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掌心裂隙微微发烫。
他知道没人愿意送死。
所以他也不打算让别人去。
“既然没人去。”他抬头，声音比刚才更重，“我去。”
秦霄猛地看向他。“你疯了？你是空间之子，不是炮灰！”
“正因为我能操控空间，才有机会活着回来。”风不休往前一步，“而且我有底牌。”
话音刚落，系统弹窗突然跳出：【触发通道任务?(? ? ?) 奖励‘空间乱流免疫’】
金色光纹从虚空中落下，缠绕上风不休的身体。他感觉皮肤下有股暖流扩散，像是被一层看不见的膜包裹住。
“这是什么？”秦霄皱眉。
“保命的东西。”风不休活动了下手腕，“现在我能扛住乱流冲击。”
秦霄盯着他看了很久，最后叹了口气。“你真要去？”
“必须去。”风不休说，“不然我们连敌人长什么样都不知道。”
殿外传来脚步声，几个弟子抬着担架进来，把赵大宝小心移上去。风不休看了一眼，确认人没事。
“他需要静养。”一名弟子说，“伤口虽止血，但中毒很深。”
风不休点头。“让他睡吧。”
弟子们退下后，殿内只剩两人。
秦霄从怀中取出一块青铜令牌，递给风不休。“这是临时调令，可在宗门禁地调动两名守卫。通道入口在后山断崖，那里原本是封印之地，三十年前一场地震裂开了口子。”
风不休接过令牌，收进双缝空间。
“我给你三个时辰。”秦霄说，“三个时辰后若无消息，我就下令封锁入口。”
“够了。”风不休转身走向殿门，“我会带情报回来。”
他走出议事殿，阳光照在脸上，却没有暖意。他知道这一趟凶险无比，但他必须走。
后山断崖。
风不休站在崖边，脚下是翻滚的云层。崖壁中间裂开一道口子，黑紫色的空间波纹在里面流转，像是某种生物在呼吸。
这就是通道入口。
他深吸一口气，激活双缝空间。两道裂隙在胸前展开，形成环形回路。他把手伸进去，测试稳定性。
没问题。
他迈步向前，一脚踏进裂缝。
瞬间，狂暴的力量从四面八方挤压过来。空气像刀子一样刮在身上，骨头都在震动。要不是那层免疫膜护体，他可能当场就被撕碎。
他咬牙撑住，体内空间之力运转，双缝裂隙展开成“折叠步”雏形。镜像裂隙在前方生成，他借力推进，一步步往深处走。
通道内部比想象中宽阔，四周是紫黑色风暴，不断旋转。地面由碎石和金属残片拼接而成，踩上去会发出咔嚓声。远处有光点闪烁，像是某种信号灯。
风不休放慢脚步，警惕四周。
忽然，前方风暴中出现一道轮廓。
他立刻停下。
那东西越来越近。
是一头蜥蜴状生物，身高接近三米，四肢粗壮，爪子像镰刀。它的皮肤呈紫黑色，表面覆盖着金属鳞片，眼睛是纯白的，没有瞳孔。
先锋军。
它发现了风不休，喉咙里发出低吼，猛然加速冲来。
风不休立刻横起骨杖，双缝空间在周身展开。他不敢硬拼，只能防御。
蜥蜴怪跃起，利爪直劈面门。
风不休侧身闪避，用骨杖格挡。撞击声响起，手臂震得发麻。他借反作用力后退两步，脚下碎石崩裂。
对方落地后没有停顿，转身又扑。
风不休咬牙，再次举杖迎击。
这一次他看清了对方的动作路线。
他提前预判，在蜥蜴怪挥爪瞬间，激活镜像裂隙。本体瞬间转移到侧面，骨杖顺势横扫，砸中对方膝盖。
蜥蜴怪踉跄一下，发出愤怒的嘶叫。
风不休抓住机会，往后拉开距离。他知道不能久战，必须尽快获取情报然后撤离。
他一边防备，一边用眼角余光观察周围环境。
通道深处还有更多光点。
不止一头。
他必须快点拿到信息，然后离开。
蜥蜴怪甩了甩头，再次逼近。这次它不再急攻，而是缓缓绕行，寻找破绽。
风不休站在原地，骨杖横于胸前，双缝裂隙环绕周身，形成保护圈。
风吹起他的灰布衣角，左眼下的疤痕在紫黑色光芒下显得格外清晰。
蜥蜴怪突然暴起，爪子直取咽喉。
风不休抬杖格挡，双脚陷入地面三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