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橡木图书馆的浴室里，正冒着阵阵热气，混着点午夜下午带回的草药香——角落的铜制水桶里，温水泛着细密的泡，桶沿搭着条叠得整齐的米白毛巾，显然是提前备好的。
“我、我就是觉得……太麻烦你了，午夜，”紫悦蹄尖轻轻碰了碰水桶边缘，蹭到温热的桶壁，又慌忙缩了回去，耳尖还带着未褪的红，声音又轻又结巴，“我自己烧点水就好，真的不用你这么费心……而且我、我自己来也方便，就不麻烦你忙前忙后了，万一耽误你整理那些按摩精油、按摩球就不好了……”
她说着，还往后退了半步，肩膀微微缩着，眼神飘向水桶里腾起的热气，又飞快落回地面——蹄尖无意识攥着衣角，连尾巴尖都悄悄垂了下来，那点“怕辜负好意”的局促，全写在了小动作里。
午夜倚在浴室门框上，看着她这副慌慌张张的模样，眼底先软了软，随即走上前，伸蹄把桶沿的毛巾往她面前递了递，语气里带着点无奈的笑意：“哪有那么麻烦？我整理工具前顺手烧的水，又不耽误事。再者入秋了水凉，你自己烧还得等半天，万一冻着了，难道还要我用按摩手法给你揉冻疮吗？”
紫悦闻言，攥着衣角的力道又紧了紧，耳尖红得更明显了，声音压得比刚才还轻：“那个……我要洗澡了，能、能麻烦你出去吗，午夜？”
暗紫色小马听着紫悦结巴的请求，眼底的笑意又深了点，没再多说什么，只是伸蹄轻轻把浴室门往旁拉了拉，留了条不宽不窄的缝——既不挡着透气，也顾着紫悦的隐私。
她蹄子里还攥着之前没整理完的薰衣草精油瓶，转身时不忘叮嘱一句：“也行，那我回去整理东西好了，待会儿记得来我房里就行——按摩床我刚调过高度了，正好适合你。”
紫悦在热气里眨了眨眼，连忙点头，声音轻得像蚊子叫：“好、好的，我知道了。”
看着午夜的身影消失在门外，她才慢慢松开攥皱的衣角，蹄尖还残留着刚才碰水桶时的温热，耳尖的红却没褪多少，只悄悄往桶边挪了半步——心里想着“待会儿去午夜房里，可别再慌慌张张了”。
——
“你这是在做什么，午夜？”
看着暗紫色小马正低头调试精油比例，对这方面一窍不通的穗龙忍不住快步冲过来，爪子还下意识抓了抓后脑勺，好奇地探头问道。
闻言，午夜握着滴管的蹄子顿了顿，先朝浴室方向轻轻比了个“嘘”的手势——怕吵到里面的紫悦，才压低声音解释：“调精油比例呢——薰衣草太浓怕刺激皮肤，用椰子油打底得够量，不然等会儿按摩的时候会涩，不舒服。”她蹄尖轻轻点了点面前的玻璃小碗，里面淡紫色的油液正泛着细闪，“等会儿给紫悦做一次全身按摩，她是第一次试这个，得调得温和点。”
穗龙凑过去扒着桌沿，爪子轻轻戳了戳碗边，又赶紧缩回来——生怕碰洒了油液，眼睛亮得像缀了星光：“哦！就是你上次跟我提过的‘舒缓配方’啊？我还以为得多复杂呢……那我能帮忙不？比如给你递个精油瓶、擦个按摩球啥的！”
他说着还往前挪了挪小步子，尾巴尖轻轻晃了晃——之前见午夜攒了小半月工资买按摩工具，早就好奇这些东西要怎么用，这会儿总算有机会搭把手，满是期待。
……
刚推开一条门缝，卧室里淡淡的薰衣草香就飘了出来——按摩床早铺好了软绒床罩，之前调好的精油碗放在床头小桌上，连灯光都比平时调暗了些，暖黄的光落在床沿，没那么刺眼。
紫悦捏着睡衣衣角，慢吞吞挪进门，耳朵还微微耷拉着，目光扫过床尾叠好的干净毛巾，又飞快落回午夜身上，声音轻得像飘着的棉絮：“午，午夜，我洗好了……”
暗紫色小马正蹲在床边整理按摩球，听见声音就抬了头，蹄尖还沾着点精油的淡香，见她这副缩手缩脚的模样，忍不住勾了勾嘴角，朝按摩床那边抬了抬蹄：“过来吧，床都给你留好了。刚吹完头发啊？别站门口冻着，入秋了穿睡衣凉。”她说着还伸蹄碰了碰床罩，确认温度不凉才收回蹄，“放松点，就按之前说的肩颈和腰，力道不合适你随时说。”
紫悦“哦”了一声，慢慢走到床边，蹄尖轻轻碰了碰床罩——软乎乎的，还带着点阳光晒过的暖意，心里那点慌慌的感觉，倒悄悄散了点。
“房间里我已经施展了暖气魔法，”午夜伸蹄轻轻指了指铺着软绒床罩的按摩床，语气比刚才放缓了些，没再像之前那样带调侃，“你……先把外面的衣服脱了，躺在这按摩床上趴着就行，剩下的交给我。”
“能……不脱吗？”紫色小马羞红着脸小声问道。
午夜看着她耳尖红得快滴血、连鬃毛都耷拉下来的模样，眼底的调侃瞬间散了，只剩软下来的温柔，伸蹄轻轻碰了碰床头装精油的小碗，声音放得比刚才还轻：“我知道你害羞，但有件事得跟你说清楚——要是不脱外面的厚睡衣，按摩效果会差很多，之前调的精油也用不上。”
她怕紫悦慌神，赶紧补充，蹄尖还指了指紫悦的肩颈：“你看，厚睡衣的布料厚，我按的时候力道透不进肌肉，穴位也找不准；而且精油得涂在皮肤上，才能顺着毛孔渗进去放松，裹着衣服根本没效果。”说着，她又把床头的小毛毯往紫悦那边推了推，语气更软了，“我不是要你全脱，就把厚睡衣褪到腰上，露着肩颈和后背就行——这个小毛毯给你盖在腰腹上，保证不会凉，也不会让你不舒服。”
紫悦攥着睡衣衣角的蹄子紧了紧，低头盯着床罩上的绒线，半天没吭声——她也知道午夜不会骗自己，可一想到要露着后背，耳尖就更红了。
过了会儿，她才慢慢抬眼，声音细得像蚊子叫：“那、那只露肩颈和后背……其他地方都盖着毛毯，行吗？”
午夜立马点头，眼底还漾着点笑意：“当然行！我只按你露出来的地方，其他地方都不动。你要是觉得不舒服，随时叫我停。”
紫悦这才松了口气，攥着衣角的蹄子慢慢松开，背过身，动作慢得像怕扯坏衣服似的，把厚睡衣一点点褪到腰上，再赶紧抓过小毛毯盖在腰腹上，才乖乖趴在床上，声音还是怯怯的：“那、那开始吧……轻一点，好不好？”
“实在不舒服的话，直接喊出来就行，不要有太多顾虑。”
——
午夜见她乖乖趴好，先伸蹄把床头的精油碗端过来，蹄尖蘸了点淡紫色的油液，在掌心轻轻搓热——怕凉油触到皮肤让她受惊，才轻声说：“那我开始了，力道重了就告诉我。”
话音刚落，她温热的蹄尖就轻轻落在紫悦紧绷的肩颈上，带着薰衣草的淡香，慢慢揉开那片结成块的肌肉。
紫悦把脸埋在柔软的枕头里，只露出半截泛红的耳尖——后背忽然传来一阵轻痒，是午夜沾了精油的蹄尖在慢慢划过，带着温热的触感，让她忍不住缩了缩肩膀，闷声说道：“唔～好痒……午夜，”
她攥着枕头边角的蹄子悄悄收紧，心里有点慌：倒不是不舒服，只是这样直接接触皮肤，总觉得比想象中更亲近，耳尖红得都快发烫了。
午夜的动作立马放轻，指尖还残留着精油的淡香，她低头看了眼紫悦微微绷紧的后背，声音放得更柔：“是精油滑滑的才痒吧？我慢点儿，力道再放轻些，你忍忍——等揉开这几块硬肉，后面就舒服了。”
说着，她换了个手法，用蹄腹轻轻按压穴位，避开了之前划过的痒处，果然见紫悦攥着枕头的力道松了点。
午夜的蹄腹停在紫悦肩颈那块发硬的肌肉上，没急着继续按，语气先放软了些，带着点无奈的安抚：“放松……紫悦，这没什么好怕的——”
话刚落，她试着轻轻往下按了按，就听见紫悦猛地闷哼一声，攥着枕头的蹄子瞬间绷紧，蹄节都泛了白：“呜啊？！好痛，轻，轻一点儿……”
午夜立马收了力道，蹄尖改成轻轻揉着硬块边缘，没再直接碰最僵的地方，声音放得更柔：“这样呢，力度可以吗？”
见紫悦没再喊痛，才接着说道：“你这地方都结硬块了，完全僵化了——平时盯着魔法书，是不是连动都懒得动？”
说这话时，她还特意用蹄腹轻轻敲了敲那块肌肉，像是在提醒，却没带责备的意思。
紫悦把脸埋在枕头里，声音带着点委屈的颤音，后背还悄悄缩了缩：“再，轻一点儿……我、我就是有时候忘了动了……”
午夜蹄尖蹭到紫悦泛红的后背时，动作下意识放轻了些，还特意避开了泛红的区域，只在周围的肌肉上慢慢揉着。
她鼻尖萦绕着精油混着水汽的淡香，心里暗自嘀咕：这孩子湿气确实重，揉了这么会儿就出了层薄汗，还好提前开了暖气魔法，不然汗凉了肯定会着凉的。
紫悦趴在枕头上，起初还绷着的脊背早软了下来——后背的温热感顺着肌肉往四肢漫，连之前僵硬的肩颈都像被泡在了温水里，舒服得让她忍不住轻轻哼了声。
她偷偷把脸往枕头里埋了埋，耳尖的红褪去些，只剩暖融融的热意：原来午夜说的“放松”是这种感觉，比自己揉肩舒服多了，连心里那点慌慌的情绪，都跟着这股热意散得没影了。
“舒服点了？”午夜见她没再喊痛，蹄尖轻轻按了按她腰侧的肌肉，“这块也有点僵，我慢点儿揉，不疼。”
紫悦闷闷地“嗯”了声，声音里带着点刚放松下来的慵懒：“嗯……不疼，暖暖的。”她犹豫了下，又小声补了句，“谢谢你，午夜。”
午夜蹄上的动作顿了顿，眼底滑过点笑意，没多说什么，只把掌心的精油再搓热些，继续慢慢揉着：“谢什么，等会儿揉完，你再喝杯温草药茶，祛祛湿气，明天起来就不酸了。”
可好景不长，之前揉后背时的暖意还没在身上散透——午夜蹄尖刚触到紫悦腿后侧的肌肉，就见她身子猛地一僵，倒抽了口冷气，下一秒就炸出一声尖锐的喊疼声，比刚才按肩颈时凶多了，差点震得床头的精油碗晃倒：“嗷——！”
原来她腿后侧的肌肉比肩颈僵得更厉害，平时窝在图书馆看书，连起身走动都少，肌肉早结成了硬疙瘩，这会儿一碰就戳中了痛点。
紫悦攥着床单的蹄子瞬间绷紧，蹄节泛白，连后背泛红的地方都跟着颤了颤，眼泪都快被逼出来了。
见紫悦疼得蜷着腿，眼泪都在眼眶里打转，连蹄尖都攥得发白，午夜立马收回蹄子，没再继续按下去——原本想给她做全套全身按摩的想法，也暂时搁了浅。
她盯着紫悦腿后侧泛红的地方看了看，发现肌肉硬邦邦的还带着点淤色，心里了然：
这是长期久坐积下的淤血，难怪一碰就疼。
“先不按了，我去拿点草药膏来，”午夜说着起身，语气放得很柔，“先把你腿上的淤血揉开点，不然待会儿走路都疼，等你适应了，下次再慢慢按剩下的地方。”
……
午夜把空药膏管轻轻塞进抽屉，蹄尖还擦了擦沾到的淡绿色药膏，才转向还趴在床边的紫悦，语气软得像裹了层暖绒，安抚似地提醒：“这是个循序渐进的过程，可不能操之过急，不然你也受不了……这次就先到这儿吧。”
她怕紫悦忘了重点，又特意指了指紫悦的后背和腿后侧——正是刚才按摩、上药的地方：“等身上的油干了，尤其是后背和腿后侧的，记得把睡衣穿好，别蹭得床单上都是精油。”
紫悦攥着睡衣衣角，轻轻点了点头，声音还带着点刚放松下来的软绵：“我知道了……”
午夜弯腰拿起床头的精油碗和空药膏管，蹄尖还顺带拢了拢散在床边的按摩球，语气很自然：“就先这样吧，我先去收拾一下东西。”刚转身要走，又像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脚步顿住，回头看向还坐在床沿的紫悦，眼神里带着点随口一问的熟稔：“哦对了，你今天准备睡哪里？回你自己房里，还是在我这儿凑合一晚？你房里被子昨天好像没晒，要是嫌凉的话，我这儿还有条厚毯子，很暖和的。”
紫悦攥着睡衣边角的蹄子又收紧了些，耳尖刚褪去的红意又悄悄漫上来，声音带着点没完全散开的犹豫，结结巴巴地说：“还，还是你这里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