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张氏也吓了一跳，但立刻叉起腰，准备开骂。
傻柱死死盯着秦淮茹，眼神里的恨意让她不寒而栗。
他没有动手，而是用嘶哑的声音，一字一顿地说道：
“我不打你！秦淮茹，我告诉你！明天！就明天！你必须跟我去街道办，把离婚手续办了！”
秦淮茹脸色一白，强自镇定道：
“傻柱，你喝多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我没喝多！”傻柱怒吼一声，打断她，“你他妈都上环了！还跟我装什么装？你嫁给我不就是想让我何雨柱当绝户，好吃我的绝户，养大你的好儿子棒梗吗？！啊！”
小当和槐花被吓得哭声更大。
秦淮茹流着泪，试图辩解：
“我没有…我真的没想让你绝户……”
“你给我闭嘴！”傻柱指着她的鼻子，“事实就摆在这儿！你还有什么可狡辩的？现在连许大茂那孙子都有孩子了！全院都知道我傻柱被你坑成了绝户！你让我以后怎么抬头做人？我告诉你，这婚必须离！一天都拖不下去了！”
贾张氏一听要离婚，立马急了。
离了婚，傻柱这长期饭票可就没了！
每个月的五块钱养老钱也没着落了！
她立刻跳出来，使出杀手锏：
“傻柱！你想离婚？没门！当初娶淮茹的时候可是说好的！每个月得给我五块钱养老钱！这钱说到死都得给！就算离了婚，这钱你也别想赖掉！你要敢离，我…我今天就撞死在你家门口！让你一辈子不安生！”
又是这一套！
傻柱听着这胡搅蛮缠的话，看着贾张氏那撒泼的嘴脸，只觉得无比恶心厌烦。
“养老钱？我养你妈的老！”傻柱彻底豁出去了，红着眼睛骂道，“我跟秦淮茹离婚，跟你们贾家还有个屁关系！还想让我给钱？做你娘的春秋大梦去！老子一分钱都不会再给你们贾家！”
贾张氏被骂懵了，随即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尖叫起来：
“好啊！傻柱！你个没良心的陈世美！你敢这么跟我说话！你敢赖账？你敢离婚，我就敢死！我说到做到！你看我敢不敢！”
“吓唬谁呢？老子就不信你真敢死！”傻柱冷笑一声，撂下这句话，懒得再跟贾张氏和秦淮茹纠缠，转身摔门而去。
留下贾家屋里一片哭闹和贾张氏气急败坏的咒骂。
傻柱走了，贾张氏却慌了神。
她看得出来，傻柱这次是铁了心要离婚，连死都威胁不了他了。
这要是真离了，她们一家老小可怎么活？
她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在屋里转了好几圈，忽然想起了易中海！
对！
易中海是傻柱的干爹，院里曾经的一大爷，傻柱平时还算听他的话！
贾张氏如同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也顾不上天色已晚，急匆匆地就跑到了易中海家。
“老易！老易！开门啊！出大事了！”
贾张氏拍着门大喊。
易中海和一大妈刚准备休息，被这急促的敲门声吓了一跳。
开门见是贾张氏，易中海眉头就皱了起来：
“老嫂子，这么晚了，什么事？”
贾张氏挤进门，也顾不上客套，急吼吼地说道：
“老易！不好了！傻柱…傻柱他铁了心要跟淮茹离婚！我怎么劝怎么闹都没用！你是他干爹，院里的一大爷，你得管管他，劝劝他啊！这婚可不能离啊！”
易中海一听是这事，心里就一阵烦躁。
傻柱和秦淮茹那点事，尤其是上环的事曝光后，他也觉得脸上无光，更觉得傻柱确实委屈。
他叹了口气道：
“老嫂子，不是我说你，淮茹这事做得确实不地道。傻柱想生孩子，这有什么错？现在闹成这样，你让我怎么劝？”
贾张氏急了：
“怎么不能劝？你可是大爷！你就说为了院子里的安定团结，不能离！再说，离了婚，淮茹和孩子们怎么活？我怎么办？”
易中海沉吟了一下道：
“要想让傻柱彻底熄了离婚的心思，除非能让他心理平衡。说白了，就是得让他有个自己的孩子。你让淮茹去把环取了吧，好好跟傻柱过日子，给他生个一儿半女，这心结自然就解开了。”
“什么？！取环？生孩子？”贾张氏像被蝎子蜇了一样跳起来，尖声反对，“不行！绝对不行！淮茹要是再生个孩子，那还是我们贾家的种吗？那成了他何家的了！那我们棒梗怎么办？他的房子、他的东西以后不得被分走？你这出的什么馊主意！”
易中海被她的自私和胡搅蛮缠气到了，语气也冷了下来：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你就是想眼睁睁看着傻柱绝后？让他一辈子抬不起头？”
贾张氏正在气头上，口不择言地吼道：
“绝后怎么了？他傻柱傻了吧唧的，活该绝后！有什么大不了的？这院里绝后的又不止他一个！你不也绝后了吗？你不是照样活得好好的？装什么大尾巴狼！”
“绝户”这两个字，如同最锋利的匕首，精准无比地捅进了易中海心底最痛、最不能触碰的伤疤！
他一生无子，这是他最大的遗憾和隐痛，平时除了陈默无人敢提。
此刻被贾张氏如此恶毒地当面吼出来，易中海只觉得一股热血猛地冲上头顶，所有的理智和涵养瞬间崩塌！
“你……你放肆！”
易中海气得浑身发抖，脸色铁青，猛地抬起手！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地扇在了贾张氏的脸上！
空气瞬间凝固了。
贾张氏被打懵了，捂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易中海。
紧接着，无边的愤怒和泼劲涌了上来：
“易中海！你敢打我？！你个老绝户敢打我？！我跟你拼了！”
她尖叫着，张牙舞爪地就朝易中海扑了过去，又抓又挠。
一大妈见状吓坏了，赶紧上前想要拉开两人：
“老嫂子！别这样！有话好好说！老易，你冷静点！”
正在气头上的贾张氏哪里分得清谁是谁，感觉有人拉扯自己，反手就是一抓！
“啊！”
一大妈痛呼一声，手背上瞬间出现了几道血痕。
这一下，易中海更是怒火中烧！
他本来还有一丝后悔，看到老伴受伤，彻底失去了理智，和一大妈一起，奋力将状若疯癫的贾张氏往外推搡。
“滚！你给我滚出去！”
易中海怒吼着，和一大妈合力将贾张氏推出了家门，然后“砰”地一声关上了门，从里面插上。
贾张氏被推得一个趔趄跌坐在地，脸上火辣辣的疼，头发也乱了，形象全无。
巨大的羞辱感和愤怒让她彻底爆发了！
她干脆也不起来了，就坐在易中海家门口冰冷的地上，双手拍打着地面，扯开嗓子嚎啕大哭起来，声音凄厉刺耳：
“哎呦喂！没法活了啊！大家都来看看啊！一大爷易中海打人啊！他们两口子合起伙来欺负我一个老太婆啊！把我打出来了啊！还有没有天理了啊！老贾啊！东旭啊！你们睁开眼看看啊！我被人欺负死了啊！”
这杀猪般的哭嚎声在寂静的夜里极具穿透力，瞬间传遍了整个四合院。
刚刚平息下去的各家各户，灯又接二连三地亮了起来。
不少人披着衣服走出来看热闹，对着易中海家指指点点。
后院的二大爷刘海中早就被前面的吵闹惊动了，此刻听到贾张氏的哭喊，又看到易中海家门口围了一圈人，顿时觉得显示自己权威的机会来了。
他挺着胖肚子，背着手，一脸严肃地走了过来。
刘海中先是假模假式地看了看坐地哭嚎的贾张氏，然后对着易中海家紧闭的房门，官腔十足地大声说道：
“老易！开门！像什么样子！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非要动手？还把老人打倒在地？这性质太恶劣了！严重影响了我们四合院的和谐与安定！我看，必须召开全院大会！严肃处理这件事！”
门内的易中海脸色铁青，一大妈看着手上的血痕，又是气愤又是委屈。
他们知道，今晚这事，注定无法善了了。
很快，在中院空地上，四合院的居民们又被召集了起来。
一个个瞪大了眼睛，带着看热闹的兴奋感。
刘海中志得意满地站在中间，清了清嗓子道：
“今晚召集大家来，是为了处理一件非常严重的事情！壹大爷易中海同志，及其老伴，竟然联手殴打贾张氏老嫂子！这简直是骇人听闻！老易，你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易中海脸色难看至极，他努力维持着镇定，解释道：
“老刘，事情不是她说的那样。是她先跑到我家胡搅蛮缠，口出恶言，侮辱我在先，我一时冲动才……而且她也动手了，你看我爱人手背上这就是她抓的！”
贾张氏立刻哭嚎着打断：
“他胡说！我就是去找他评理，他不但不帮，还骂我，打我耳光！他们两夫妻一起把我打出来的！大家看看我的脸！看看我这身上！哎呦喂，疼死我了啊！”
刘海中明显偏袒贾张氏，或者说更想打压易中海的威信，他不耐烦地摆摆手：
“不管怎么说，老易，你动手打老人就是不对！你是院里的一大爷，更应该以身作则！这件事，你必须给贾家一个交代！”
易中海气得胸口起伏，却百口莫辩。
“呵呵！易中海！”
就在这时，一个清朗却带着明显嘲讽意味的声音响了起来，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陈默不知何时也来了，他站在人群稍外围的地方，脸上带着一丝玩味的笑容。
此刻，陈默正学着易中海平时那副道貌岸然、喜欢挥舞道德大棒的模样，慢悠悠地开口：
“一大爷，您这话说的可就不对了。”
易中海猛地看向陈默，心中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陈默，这里没你的事！”
“怎么没我的事？”陈默笑着往前走了一步，目光扫过全场，最后定格在易中海脸上，“三位大爷处理院里事务，我们住户当然有权发表意见。我只是学学您平时教育我们的样子嘛。”
陈默顿了顿，模仿着易中海的语气，继续说道：
“一大爷，您常教导我们，要尊老爱幼，要讲道理，不能动手。怎么轮到您自己，就冲动了呢？无论贾张氏说了什么，你作为院子里德高望重的一大爷，动手打人，还是打一个老人，这……恐怕说不过去吧？于情于理，你是不是都该表示表示？比如，赔点医药费和精神损失费？”
易中海被陈默这番以其人之道还治其身的言论噎得差点背过气去，手指着陈默：
“你！陈默！你休要在这里胡搅蛮缠！歪曲事实！”
“我哪里胡搅蛮缠了？我哪句歪曲事实了？”陈默故作惊讶，然后看向周围的邻居，“大家评评理，难道一大爷没动手？难道贾张氏没挨打？难道他易中海……不是个绝户？”
最后那句话，陈默的声音陡然变得清晰而冰冷，像一把刀子，再次精准地捅向了易中海的痛处！
“绝户”二字，在这个语境下，被陈默毫不留情地说了出来！
“哗——！”
人群再次哗然！虽然大家心里都知道，但被这样当众戳穿，效果是爆炸性的！
易中海的脸瞬间由青变紫，再由紫变白，他浑身剧烈地颤抖起来。
他手指指着陈默，嘴唇哆嗦着，想骂什么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你……你……你……”
陈默却仿佛嫌不够，看着易中海那快要吃人的目光，又轻飘飘地补了一刀，目光还故意扫了一眼旁边同样脸色铁青的傻柱：
“哦，对了，说到绝户。傻柱，你不也是吗？娶了个上环的媳妇，骗得你团团转。你们这对干爹干儿子，可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都是绝户的命！绝得干干净净！”
这句话太毒了！
太狠了！
简直是把易中海和傻柱父子俩的尊严扒光了扔在地上，还狠狠踩上了几脚！
“陈默！我**你妈！你说什么？！我跟你拼了！”
傻柱本就喝多了酒，憋了一肚子火没处发，此刻被陈默当众如此羞辱，特别是拿他和易中海最痛的伤疤一起嘲讽。
傻柱彻底失去了理智，血红着眼睛，如同发狂的野兽般朝陈默猛扑过去！
然而，陈默只是冷冷地瞥了他一眼，那眼神中蕴含的冰冷和警告，像一盆冰水瞬间浇灭了傻柱的酒劲和冲动。
傻柱冲势一滞，下意识地感到一丝恐惧，愣在了原地。
而另一边的易中海，本就气急攻心，被陈默接连的“绝户”暴击。
急怒、羞辱、憋屈、绝望……种种情绪交织爆发！
他只觉得眼前一黑，胸口一阵剧痛，喉咙里发出一声“咯”的怪响。
随后，易中海猛地捂住胸口，身体直挺挺地向后倒去！
“老易！”
“干爹！”
一大妈和傻柱同时发出惊恐的尖叫！
傻柱也顾不上陈默了，猛地扑过去，一把抱住瘫软下去的易中海，惊慌失措地大喊：
“干爹！干爹！你怎么了？你别吓我啊！干爹！”
他抬头，赤红的目光死死盯住一脸淡漠的陈默，声音因为愤怒而撕裂变形：
“陈默！我干爹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傻柱这辈子跟你没完！我绝对饶不了你！！”
整个四合院，瞬间乱成了一锅粥。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昏死的易中海、癫狂的傻柱和冷静得可怕的陈默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