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柱瞬间吓得冷汗直流！
傻柱一边狼狈地后退，一边色厉内荏地恐吓道：
“老虔婆！你……你别乱来！杀人要偿命！你敢动我，我做鬼也不放过你全家！”
“我先让你做鬼！”
贾张氏此刻状若疯魔，根本不听，又是一刀横劈过来！
傻柱躲闪不及，下意识抬起唯一的左手去格挡！
“嗤啦——！”
一声令人牙酸的撕裂声响起！
菜刀虽然没有完全砍中，但锋利的刀尖依旧划过了傻柱左手的手掌外侧，正好是虎口的位置！
一道深可见骨的血口子瞬间绽开，鲜血如同泉涌，瞬间染红了傻柱的手掌和袖口，滴滴答答地落在地上，触目惊心！
“啊——！”
傻柱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剧痛让傻柱几乎晕厥。
傻柱捂着鲜血淋漓的手掌，踉跄后退，脸色惨白如纸。
贾张氏看到那淋漓的鲜血，也是吓了一跳，狂热的头脑瞬间冷却了大半。
砍伤人了！
真要闹出人命或者重伤，贾家赔不起钱，说不定秦淮茹的工作还得丢！
贾张氏吓得手一软，“咣当”一声，菜刀再次掉在地上。
“流血了！快！快报官啊！”
贾张氏反应极快，立刻一屁股坐在地上，拍着大腿开始嚎哭起来。
现场一片混乱，有去查看棒梗情况的，有被鲜血吓得惊叫的，也有机灵的赶紧跑出去找街道办或者报警。
……
轧钢厂，副厂长办公室。
陈默站在窗边，俯瞰着下方井然有序的厂区，心中却在思考着更深层次的管理和技术革新问题。
这时，敲门声响起。
“请进。”
进来的是陈默的师傅，陈芸。
陈芸脸上带着些许踌躇和不好意思的笑容。
“师傅，您来了，快坐。”
陈默连忙招呼，亲自给陈芸倒了杯水。
陈默对这位在自己微末时倾囊相授的师傅，始终保持着尊敬。
“默子，没打扰你工作吧？”
陈芸坐下，有些局促地搓了搓手。
“看您说的，跟我还客气什么。有事您直说。”
陈默笑道，心里却隐隐有些预感。
陈芸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道：
“是这么回事……师傅我……我收了个干女儿。”
“哦？那是好事啊！恭喜师傅！”
陈默故作惊讶，心里却是一沉。
“她叫秦京茹。”陈芸仔细观察着陈默的脸色，连忙补充道，“就是你们院那个秦淮茹的表妹！不过你放心，她已经跟秦淮茹彻底断绝关系了！是被秦淮茹那个黑心肝的赶出来的，无家可归，我看她可怜，又机灵懂事，就……唉，我也是脑子一热。”
果然是秦京茹！
陈默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冷芒。
秦京茹，这个女人为了留在城里，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竟然绕了这么大个圈子，找到了师傅这里！
这份心机和韧性，倒是比她那个表姐更胜一筹。
“师傅，您收干女儿是您的自由，我怎么会有什么意见。”陈默神色不变，语气平和，“不过，据我所知，这个秦京茹……心思比较活络，也比较现实。您心地善良，但防人之心不可无，平时相处，多留个心眼总是好的。”
陈芸见陈默没有直接反对，松了口气，笑道：
“这个你放心，师傅我活了这么大岁数，看人的眼光还是有的。京茹这孩子就是命苦，被秦淮茹坑了，本质不坏。认她做干女儿也就是个名分，让她有个落脚的地方，互相有个照应。”
陈芸顿了顿，脸上露出更加不好意思的神情，搓着手道：
“不过……默子，有件事，师傅还真得厚着脸皮求你帮帮忙。”
陈默心中了然，面上依旧温和道：
“师傅您说，只要我能办到。”
“就是……京茹她想在城里立足，没个工作总不是长久之计。你看……你现在是副厂长，能不能在厂里，给她安排个活儿？哪怕是扫扫地、在食堂帮帮忙都行！给她口饭吃，有个正经事做就行！”
陈芸说完，眼巴巴地看着陈默，眼神里充满了期待和恳求。
陈默的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
来了！
最棘手的问题来了！
动用职权，为一个自己明知别有用心、且与院内对头有亲戚关系的人安排工作？
这简直是授人以柄！
一旦开了这个口子，被秦淮茹、易中海那些人知道，必然会以此为攻击他的利器，举报信恐怕第二天就能送到杨厂长甚至工业局领导的桌上！
“任人唯亲”、“以权谋私”的帽子扣下来，就算不能把自己怎么样，也足够恶心人，严重损害自己辛苦建立起来的威信和形象。
更何况，陈默对秦京茹此人毫无好感，甚至充满警惕。
帮秦京茹？
于心不甘，于理不合。
但是……开口拒绝的是师傅陈芸。
是这个在陈默刚进厂，一无所长时，耐心教导自己、维护自己，在自己被易中海刁难时为自己出头的师傅。
这么多年，师傅从未向自己开过口，这是第一次。
直接拒绝，未免太伤师傅的心，也显得自己不近人情。
一时间，陈默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办公室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陈默轻轻摩挲着茶杯边缘，大脑飞速运转，权衡着利弊，寻找着一个既能顾及师傅情面，又能妥善处理此事的万全之策。
而与此同时，在陈芸家中，秦京茹正手脚麻利地帮着打扫卫生，收拾碗筷，脸上挂着纯良无害、乖巧懂事的笑容，将吴有志哄得眉开眼笑。
但当秦京茹独自一人待在暂时属于她的小耳房时，那笑容便瞬间收敛，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沉的算计和志在必得的光芒。
秦京茹透过窗户，望向轧钢厂那高耸的烟囱方向。
“陈默……只要干娘开口，你总不能一点面子都不给吧？只要进了轧钢厂……我秦京茹，就一定有办法留下来，而且，要过得比所有人都好！秦淮茹，傻柱，你们等着瞧！”
……
轧钢厂，副厂长办公室内。
时间仿佛凝固了几秒，只有窗外隐约传来的机器轰鸣声，提醒着这里仍是现实世界。
陈芸脸上那混合着期待和忐忑的神情，像一根无形的针，轻轻刺着陈默的心。
陈默深知这个请求背后潜藏的风险，那是一个足以让自己苦心经营的声望和地位产生裂痕的陷阱。
秦京茹，这个女人的名字本身就与麻烦划上了等号。
然而，开口的是陈芸。
对自己有恩！
陈默的手指无意识地在光滑的红木办公桌上轻轻敲击着，大脑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运转。
直接拒绝，寒了师傅的心，也显得自己一朝得势便忘本。
可若一口答应，便是将自己的把柄亲手递到对手手中。
半晌，陈默紧蹙的眉头微微舒展，陈默看向陈芸，脸上露出一丝恰到好处的、带着些许为难却又顾念旧情的笑容：
“师傅，您开口了，这个面子我无论如何都得给。”
陈芸闻言，脸上瞬间绽放出如释重负的笑容，急忙道：
“默子，我就知道你这孩子重情义！你放心，京茹她……”
陈默抬手，温和地打断了陈芸的话，继续道：
“不过，师傅，有些话我得说在前头。厂里有厂里的规矩，我现在坐在这个位置上，不知道多少双眼睛盯着。特别是院里那几位，您也清楚。”
陈默身体微微前倾，压低了声音，显得推心置腹道：
“直接给秦京茹安排一个轻松体面的好岗位，不是不行，但不出三天，举报信就能放到杨厂长的办公桌上。‘副厂长任人唯亲，安插关系户’，这顶帽子扣下来，我麻烦，秦京茹的工作也保不住，甚至可能牵连到您。”
陈芸的脸色也跟着严肃起来，她光想着帮干女儿，却没深想这层利害关系，连忙点头：
“是是是，默子，你说得对，是师傅想简单了。那……你的意思是？”
“我的权限范围内，目前正好有几个空缺的临时工岗位。”陈默语气平稳，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都是些厂里正式工不愿意干，常年需要外聘人员的辛苦岗位。让她先从最基础的做起，一来，堵得住悠悠众口，谁也说不出什么；二来，也正好看看她的心性和韧性。”
“如果秦京茹她真的如您所说，本质不坏，能吃得了苦，踏实肯干，等风头过去，有了合适的机会，我再给她调整岗位，也就顺理成章了。”
陈默这番话滴水不漏，既全了师徒情分，又最大限度地规避了风险，更是将考验秦京茹的意图隐含其中。
陈芸一听，觉得在理无比。
在陈芸看来，能给秦京茹一个进城立足的起点，已经是天大的恩情了，哪里还能挑剔岗位？
陈芸连连点头：
“好好好！就这么办！有个工作就行，辛苦点怕什么？年轻人就该多锻炼！默子，还是你考虑得周到！那……具体是哪个岗位？”
陈默拿起电话，拨通了后勤处：
“李主任吗？我，陈默。嗯，之前你说清洁队那边缺个扫厕所的临时工？对，我这边有个远房亲戚，农村来的，不怕吃苦，想先找个活儿干。你给登记一下，名字叫秦京茹。对，按外聘临时工的标准走流程就行。好，麻烦你了。”
放下电话，陈默对陈芸道：
“安排好了，清洁队，主要负责厂区东侧那几个公共厕所的卫生。师傅，这话您得跟她说明白，活儿是脏点累点，但也是正经工作，能拿工资。”
“明白，明白！扫厕所怎么了？凭劳动吃饭，不丢人！”陈芸此刻心头的石头落地，满脸喜色，“默子，真是太谢谢你了！那我就不打扰你工作了，我替京茹谢谢你！”
看着师傅欢天喜地离开的背影，陈默眼中的温和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深沉的冷静。
扫厕所？
这既是陈默应对当前局面的最优解，也是他给秦京茹出的第一道考题。
若秦京茹真有悔改之心，能忍受这份辛苦，安分守己，那自己日后或许会看在师傅面子上，给秦京茹一个微不足道的机会。
若秦京茹心术不正，受不了这份罪，自行离开，那也怨不得自己，师傅那边也好交代。
“秦京茹，路给你了，是荆棘还是坦途，看你自己的选择了。”
陈默低声自语，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
时间飞速流转。
很快陈芸就下班回到了了家里。
秦京茹正在陈家打扫卫生。
很快，门外传来陈芸兴奋的声音：
“京茹！京茹！好消息！工作的事儿，默子答应了！”
秦京茹浑身一震，脸上瞬间切换回那副惊喜交加、感激涕零的表情，猛地打开门，声音都带着颤抖：
“干娘！真……真的吗？陈厂长他真的答应了？”
“答应了！虽然只是个临时工，扫……扫厕所的活儿……”
陈芸说到岗位，语气微微一顿，有些不好意思。
谁知秦京茹脸上没有半分失望，反而“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抱着陈芸的腿，眼泪说来就来：
“干娘！我的亲干娘！谢谢您！谢谢您！扫厕所怎么了？我不怕！只要有工作，能留在城里孝敬您和干爹，再苦再累的活儿我也干！我以后一定好好上班，绝不给您丢人，不给陈厂长惹麻烦！”
秦京茹这番“深明大义”、“知恩图报”的表演，彻底打消了陈芸心中最后一丝疑虑，连忙心疼地把秦京茹扶起来：
“好孩子，快起来！你有这个心就好！默子说了，只要你表现好，以后有机会就给你换岗位！”
“哎！我一定好好表现！”
秦京茹重重点头，眼底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精光。
起点低没关系，只要进了轧钢厂这道门，秦京茹就有的是时间和手段！
陈芸越看越觉得这干女儿收得值，忽然想起什么，转身从柜子里拿出一条用油纸包好的、足有两斤重的肥瘦相间的猪肉，塞到秦京茹手里：
“京茹啊，默子帮了这么大忙，于情于理咱们都得表示表示。这条肉，你赶紧给默子送家去，好好谢谢人家！”
秦京茹先是一愣，随即心中狂喜！
正愁没机会近距离接触陈默，这简直是天赐良机！
而且……还能顺便去那个院子，在秦淮茹面前好好扬眉吐气一番！
“干娘，我明白了！我这就去！”
秦京茹接过猪肉，感觉这不仅仅是块肉，更是自己通往新生活的敲门砖。
秦京茹提着那条显眼的猪肉，刻意挺直了腰板，走进了那座熟悉又陌生的四合院。
秦京茹的心跳得飞快，既有即将见到陈默的紧张，更有一种报复性的快感在胸腔里涌动。
果然，冤家路窄。
秦京茹刚进前院，就撞见了下班回来，脸色憔悴、挎着旧布包的秦淮茹。
秦淮茹一眼就看到了秦京茹，以及秦京茹手中那条让人眼馋的猪肉，瞳孔猛地一缩。
秦淮茹立刻挤出一个热情无比的笑容，快步迎了上来：
“京茹？！哎呀，你这几天跑哪儿去了？可把姐急坏了！快，快进屋坐！棒梗他们都念叨小姨呢！你说你来就来，买这么贵的肉干嘛？太见外了！”
说着，秦淮茹那只惯会算计的手就自然而然地伸过来，想要接过猪肉。
秦京茹猛地后退一步，避开秦淮茹的手，脸上的表情冷得像腊月的寒冰，声音更是带着毫不掩饰的讥讽：
“秦淮茹，你少在这里假惺惺！我跟你早就断绝关系了，别跟我套近乎！”
秦京茹从口袋里掏出准备好的几毛钱，像施舍乞丐一样扔在秦淮茹脚下，清脆的硬币落地声引得院里零星几个邻居侧目。
“看清楚！这是上次的车费钱！多出来的，不用找了，就当赏你的！”
“你！”
秦淮茹的脸瞬间涨得通红，感受到周围投来的目光，羞愤交加。
秦京茹却不等她发作，扬了扬手中那条猪肉，声音陡然拔高，确保周围所有人都能听见：
“秦淮茹，你没想到吧？你处心积虑想把我推给傻柱那个残废，想让我一辈子陷在泥坑里陪你！我告诉你，我秦京茹偏不认命！”
秦京茹顿了顿，享受着秦淮茹那因震惊和嫉妒而扭曲的表情，一字一句，清晰地道：
“你看不起我，觉得我农村来的只配捡你的剩饭？呵，托陈默陈副厂长的福，我现在也是轧钢厂的工人了！这条肉，就是干娘让我拿来感谢陈厂长的！”
“从今往后，我端的是国家的铁饭碗，吃的是商品粮！你等着瞧吧，我的日子，一定会过得比你红火一百倍，一千倍！”
这番话如同一个个响亮的耳光，扇得秦淮茹头晕眼花，耳鸣不止。
工作？
陈默竟然给秦京茹安排了工作？
秦京茹她凭什么？
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涩和嫉妒像毒蛇一样噬咬着秦淮茹的心。
秦京茹轻蔑地瞥了失魂落魄的秦淮茹最后一眼，像一只斗胜的公鸡，昂首挺胸，径直朝着后院陈默家的方向走去。
直到秦京茹走远后，秦淮茹才猛地回过神来。
巨大的羞辱感和嫉妒心之后，一个念头如同电光石火般闪过秦淮茹的脑海！
违规操作！
陈默这是以权谋私！
秦淮茹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眼中瞬间爆发出怨毒而又兴奋的光芒，刚捡起地上的钱，转身就朝着易中海家飞奔而去，连声音都因为激动而变了调：
“一大爷！一大爷！开门啊！天大的好消息！搞倒陈默的机会来了！！”
屋内的易中海正准备吃饭，听到秦淮茹这石破天惊的呼喊，手中的筷子“啪”地掉在桌上。
易中海猛地站起身，脸上满是惊疑和一丝压抑不住的期待。
“淮茹，进来，慢慢说！到底什么好消息？”
易中海强作镇定，但微微颤抖的声音出卖了他内心的波澜。
秦淮茹冲进屋内，反手关上门，扶着桌子大口喘气，脸上因为兴奋而泛起不正常的红晕：
“一大爷！秦京茹……陈默他利用职权，把秦京茹弄进轧钢厂工作了！这可是严重的违规行为！只要我们抓住这个把柄，一定能把他拉下马！”
易中海闻言，眼中精光爆射。
随后，易中海深吸一口气，缓缓坐回椅子上，手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