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鱼的发情期大概为一个月。
别问温时念怎么知道的。
因为整整一个月，她大部分的时间都在床上。
柯艾发情期间情绪不稳，做出的行为也有些不受控制，但好在还听温时念的话，因此她也没太受罪。
而发情期刚刚结束，温时念就怀孕了。
柯艾知道温时念怀孕，愣了好一阵，之后就沉寂下来。
原本还总说要带她回海里，可自知道她怀孕以后，这件事就再也没听他 提过。
不光如此，人也跟着沉默起来。
晚上也不睡，就抱着温时念看一夜。
温时念知道他心结所在，在第三天，主动带着柯艾去医院。
“念念，你是哪里不舒服吗？”
柯艾看着医院，有些呆然的神情也换上了着急。
温时念捏捏他的手，“不是，来引产。”
“引产是什么意思？”
“就是打掉我肚子这个，不要它了。”
听到温时念的解释，柯艾脸色煞白。
他整个人僵在原地，死死握着温时念的手，不让她继续往前。
双眼瞬间通红，看向温时念的眼神，很是受伤。
“就连你，也不喜欢它吗？”
温时念摇头，神情坚定的道：“不，不是我不喜欢，是你不喜欢。”
说完，就看着柯艾。
被这样的眼神盯着，就像是心底深处被人狠狠撕开。
那掩藏在完美皮下的真面目，好似都被完全窥见。
柯艾心下发紧，惨白着脸，踉跄着往后退了两步。
他想说，别这样看着他，可话到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天上的太阳很大，可柯艾却全身发凉。
“小艾，你想要这个孩子吗？”
温时念紧紧握着柯艾的手，没让柯艾有机会逃跑。
柯艾眼神恍惚的看着温时念，不受控制的往外冒着声音。
“它是不人不鱼的怪物，是人鱼的耻辱。”
“不能生下来，不能生下来……”
“不然……”
不然就会像他一样，受人厌恶，遭受所有人鱼的嫌弃与抛弃。
他已经受够了那样的冷脸，也不想温时念以后怨他，害怕他。
温时念手臂微微用力，将害怕的总想逃跑的柯艾一把拉入怀中。
柯艾撞进温暖而柔软的怀抱，那熟悉的气息让他紧绷的身体逐渐放松。
“小艾，这里不是海里，我也不会嫌弃我们的孩子。”
“我爱你，自然也爱我们的孩子。”
“可如果你害怕的话，我们就不要它了。”
这个孩子应该是柯艾发情第一天，用人鱼形态时怀上的。
那会儿脑子都是乱的，哪里想得到避孕。
“你真的，不嫌弃它吗？”
“除非它是鱼头人脚。”
“啊？”
被温时念这句话打岔，柯艾吸着鼻子，疑惑的看着她。
具体描述不出来，温时念掏出手机，用便签画了一个抽象的线条画。
柯艾：“……”
看着手机上抽象的图画，柯艾一时之间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温时念看着他无言的模样，拿回手机看了看。
“我觉得我画的挺好啊，你怎么这个表情。”
柯艾眨眼，弯腰捡起掉在地上的小珍珠。
他将小珍珠放在温时念手里，笑着道：“念念，我们回家吧。”
温时念看向他，“不害怕了？万一真的生出来的崽长这个样子，那可怎么办？”
听着她形容孩子为崽，柯艾只觉得很是温馨。
“不会的，念念这么好看， 崽一定也是好看的。”
他眯着眼，牵着她，大步往回走。
或许，他该信任念念。
念念跟她不一样。
她是爱他的。
所以，也会像她说的那样，喜欢他们的孩子。
—
“念念！火！火！”
温时念怀孕后，集合兮兮给的人鱼资料，最后还是打算自己在家生孩子。
避免意外发生，她连管家都没留下。
打算生完孩子，再让管家回来。
她请了一个钟点工，饭点时间来做饭洗碗，顺便收拾家里。
但这天柯艾心血来潮，非要自己做饭。
这不，就发生了刚才那幕。
温时念拿着一个苹果啃着，扭头看着在厨房上窜下跳的少年，再看冒着大火的锅，丝毫不慌，冷静打指挥。
“用锅盖盖上。”
柯艾立马拿起放在一旁的锅，迅速一盖一缩。
蹿得老高的火焰总算消失，烧到头发的柯艾一丢锅铲，哭唧唧的跑到温时念身边求安慰。
“头发，我的头发~~”
念念这么喜欢他的头发，现在烧了，会不会就嫌弃他丑了？
柯艾越想越害怕，避开温时念的肚子，抱着温时念埋在她脖颈里。
那小珍珠直接顺着温时念的衣领滚进身体里。
温时念：“……”
她不慌不忙的啃着苹果，另一手反手拍着柯艾的手臂。
“好了好了，又没烧秃，只是烧到一点发尾。”
柯艾闷闷的声音传来，“那你还喜欢吗？”
温时念想也不想：“喜欢，不管你什么样子，我都喜欢。”
柯艾抬起头，水光潋滟的眼闪着光看着温时念：“真的啊？”
温时念凑过去在他唇上亲，“真的。”
她唇上还有苹果汁，离开后，柯艾舔了舔嘴唇。
“甜的。”
温时念顺手就递上苹果，“要吃吗？”
柯艾摇头，凑近了吻上温时念的唇。
“不要，这个才好吃。”
柯艾把温时念的唇当苹果嚼，吃的温时念唇发疼。
她没什么威严的瞪了一眼柯艾，柯艾傻笑，随后掏出手机，老爷爷点手机那般用另一只手指头在屏幕上点。
温时念看一眼，知道他在找做饭的阿姨，也就没管了。
幸好她有先见之明，在柯艾提议要做饭时，就买了不少水果回家来。
这小可爱惯会折腾，亏得她钱足够多，支撑得了他胡闹。
做饭阿姨很快就来了，见到厨房的惨状，什么也没说，动作麻利的收拾干净。
很快，饭菜就好端上来。
柯艾看着桌上的饭菜，再看看做饭阿姨的手。
脑中有十万个为什么，实在搞不懂为什么他就做不出来。
温时念他的脑袋，指指他手里的儿童辅助筷。
“先不提做饭，你打算等孩子出来，让他看着他父亲用儿童辅助筷？”
柯艾不以为然，甚至骄傲的挑眉，“那怎么了，他说不定也要跟我一样呢。”
温时念撑着脸，看着柯艾这骄傲模样，忍不住掐了一把他的脸。
真可爱。
柯艾眨眼，身子往她这边倾，让她掐的更方便。
附赠念念画的画（我真是个天才，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