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在同时,祂又需要力量强大、处处受限的一方拥有一颗爱护苍生的心,以保证它在必要时刻愿意牺牲自我。
……虽然这听起来很残忍,但这是关于金贝贝性格的最佳解释了。
只是迄今为止还没有发展到需要动用它的时候,这就导致金贝贝的本心与自身限制相互碰撞,刺激了它的神经。
「咳咳,事已至此,大人还是顾好自己当下吧。」
水清鸢神色微敛,听完八卦也不忘顺嘴安抚一下某只猪。
她猜测,如今另一只新诞生的忽蚩肯定继承了金贝贝的强大力量,同时也和金贝贝的性格差不多。
「……用你说?」
被放在床铺上的金珠珠后知后觉有些羞耻,躺好便埋头缩起来,不再说话。
惊觉令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消失了,水清鸢感觉到它是自行消失的,于是抬手唤出,指尖在牌面上轻叩,像是在和它交流。
非必要情况下,兵器不应该在没有主人命令时躲藏,尤其现在也不是危险的环境。
淡蓝色的灵力在惊觉令周身缓缓荡漾开,它似乎出来得有些勉强。
「你也有心事?」
刚安慰完小肥猪的水清鸢很快就想到了相同的这一面,又开始思考关于它的事情。
惊觉令身形一歪,有点像是在惊讶自己的心事居然被她戳中了,随即慢慢晃悠起来,支支吾吾着不知道怎么表达。
话说,比起小肥猪的牢骚,她确实更想知道惊觉令的小秘密。
「我是你的主人,我们之间互相信任是应该的,不是吗?更何况连它都愿意信任我。」水清鸢不是很想拿金珠珠来对比,但眼下这么用也是为了让它敞开心扉。
惊觉令其实会沟通,但现在只能蹦出几个关键字眼,一句话里剩下的意思需要自己去猜测、组合。
“呼……”
不过脑子里却没有传来它的声音,等到的只有面前莫名变化出周边明显波动的惊觉令,这声音就像是第一次在树干群找到它时听到的“风声”,而自己完全没有催动它才对。
这“风声”,实际上源于它的力量。
水清鸢愣了愣,对它的意图似乎明白又不太明白,朦朦胧胧的有些捉摸不透,但仅仅是脑海当中的心念一动间,原本漂浮在空中的令牌形状却倏然变成了可以紧紧握住的剑柄。
就像在闭关当中的那个瞬间一样。
只是这剑柄并未立即消失,她能很清晰地感觉到它在汲取灵气,维持变形。
“你愿意……让我见识这一面了吗?”
水清鸢没想到这个一直得不到回应的问题在此时被莫名破解。
难道是因为看到金珠珠愿意分享,所以它也下定决心了?
在她手掌握上的刹那,自身的灵力顷刻间便在剑柄之上幻化出剑身,光芒略微刺眼后又变得平和。
周围的灵气被它源源不断的吸收,用于维持形态,大大降低了她一个人维持剑身的灵力。
「咳咳,还是本大人来说吧,别再那里吱吱哇哇是了……它是被别人骗着炼化的,在被炼化之前它就已经有了灵智。」
埋头在床铺处的金珠珠忽然开口。
它和惊觉令的沟通并不那么艰难,它们之间完全可以正常交流。
而这件事,它很早就知道了。
「被骗?」
刚刚还沉浸在喜悦当中的水清鸢立即皱起眉头。
金珠珠适时地慢慢飞过来,继续趴在她头顶:「嗯,它说它想和其他妖兽那样移动,那个炼器师骗它说自己可以帮它变得能动起来,让它自由。」
「不过后来炼化的时候没想到它的意志力这么坚强,被炼化后的神志还在……」
后面的事就像她也知道的那样,保留了自身神志的惊觉令意识到自己被骗,却又无法逃离,所以很讨厌“炼化”一词,而每次变形又会让它不由自主地想到当初的欺骗。
「对、对!」
惊觉令在旁边委屈地到处乱晃,努力诉说自己的苦楚。
……这一晚上未免太让人口干舌燥了。
说起来,水清鸢才是其中最忙的那个,嘴里安慰的话没个停歇的时候,直到这会儿安抚好惊觉令,她才开始仔细观察这把大部分由“灵力”所创造的剑。
剑刃锋利,但很显然,其强度肯定比不上那些品质好的剑,而且对于灵力的消耗属实是有些大。
如果惊觉令没有自主聚拢灵气并略微转化为灵力的作用,水清鸢用自己的灵力怕是最多让这把剑完整存在一刻钟的功夫。
「炼化它的时候应该是加了一株玉骨月见花,这种草药本应该最适合铸造软剑,但因为和灵眼古木属于同源物,所以融合之后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以上是金珠珠自己的推测,不过它觉得自己大概率没有说错。
能变形的神器可不多见,足够名垂青史成为众人皆知的名器了。
水清鸢尝试让剑柄再变为一把弓,手中剑柄形态果然变化,最终变为了弓身,而弦和箭矢都需要灵力来填补。
……真厉害。
震惊之余,很快她就收起了这些形态,让惊觉令变回原来的样子。
不管怎么说这都是一件好事,灵力不足所带来的弱点那都是自己的问题。
「喂……要不要本大人祝福你来点好运啊?」金珠珠见她要打坐恢复灵力,干脆戳了戳她的脑袋,颇为别扭道。
刚刚还怪不好意思的,咳咳。
它的祝福可不是空话,来点好运甚至有可能让对方直接不战而败,在这个时候用的话再合适不过了。
「谢谢大人的好意,不过明天要比试切磋,这份好运还是留到以后吧。」
水清鸢没想到随便听听还能有这种惊喜,尤其这番话还出自抠门的金珠珠,不过她还是选择了拒绝。
现在显然不适合用这份“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