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谷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苏芸长老看着那几乎见底的仙灵泉，又看了看一脸“无辜”加“委屈”的李昂，胸口剧烈起伏，那雍容华贵的气质都快维持不住了，周身隐隐有冰寒的灵压开始凝聚。
李昂感觉后背发凉，知道糊弄不过去了，脑子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疯狂运转。系统给的那本《理由大全》根本就是扯淡，现在只能靠他自己临场发挥了！
“等等！苏长老！且慢动手！听我一言！”李昂猛地站起身，脸上露出一种“舍己为人”的悲壮表情，“此事……此事确实因我而起，但我也是为了瑶池，为了圣主啊！”
苏芸凝聚的灵压微微一滞，冷声道：“为了瑶池？李宗师此言何意？莫非我瑶池的仙灵泉，还需你来自作主张‘帮忙’消耗不成？”
“非也非也！”李昂一拍大腿，开始他的表演，“苏长老，您想想！这云缈幻境为何会崩溃？正是因为其核心本源不稳，法则冲突！我虽侥幸解决了表层危机，但那溃散的核心本源之力，却有一丝极其隐晦、极其阴毒的残念，如同附骨之疽，悄然附着在了我的身上！”
他指着自己，表情严肃得跟真的一样：“我原本并未察觉！直到浸泡这仙灵泉，泉水中至纯至净的本源之力，才将那丝残念激发了出来！它妄图污染仙灵泉，将其化为滋养自身的温床！我岂能让它得逞？”
他越说越激动，唾沫横飞：“于是，我与那残念在体内展开了一场惊心动魄的殊死搏斗！为了不让它污染仙灵泉，我只好……只好强行将那残念连同它试图汲取的仙灵本源，一并吸入体内，以我无上毅力与玄功，将其彻底炼化、湮灭！您看我这修为，是不是更加凝实了？这就是炼化那残念和部分仙灵本源的证明！虽然消耗了大量泉水，但总算保住了仙灵泉的纯净，没有让那幻境残念的阴谋得逞！我这可是为了瑶池，牺牲小我，成全大我啊！”
这一番颠倒黑白、偷换概念的说辞，直接把苏芸给听懵了。她仔细感知了一下李昂的气息，确实凝实无比，没有丝毫虚浮，甚至比刚出来时更强了一线，倒真像是经历了某种锤炼。而且，云缈幻境崩溃得确实蹊跷，有残念遗留……似乎也……不是完全没可能？
看着苏芸将信将疑、神色变幻不定的样子，李昂心中暗喜，知道有门！他赶紧趁热打铁，脸上露出疲惫而“欣慰”的笑容：
“唉，虽然过程凶险，消耗也大了点，但能为瑶池除去此隐患，李某心中亦是欣慰。只是……如此一来，倒是辜负了圣主和苏长老的一番美意，将这仙灵泉……嗯，用于正途了。李某心中，实在是过意不去啊……”
他一边说着“过意不去”，一边偷偷观察苏芸的脸色。
苏芸眉头紧锁，李昂这番话漏洞百出，但偏偏又似乎能自圆其说，尤其是他那一身做不得假的、扎实无比的化神大圆满巅峰修为，是最好的佐证。难道……真的错怪他了？他真是为了瑶池才不得已而为之？
【叮！宿主成功施展“诡辩术（大师级）”，暂时混淆视听。瑶池圣地好感度-10（怀疑），当前好感度：40（将信将疑）。推荐购买《演技提升手册（可能用力过猛）》，售价贡献点；或《良心暂时屏蔽器（有效期一小时）》，售价贡献点。】
好感度还降了？李昂心里吐槽，但面上依旧是一副“正气凛然”的样子。
苏芸沉默良久，最终还是缓缓散去了周身的灵压。无论如何，李昂确实解决了秘境危机，现在修为大进也是事实，仙灵泉虽然损耗巨大，但根基未毁，假以时日还能恢复。若真如他所说，是为了清除隐患，那瑶池反而欠他一个人情。
“若真如李宗师所言……倒是瑶池欠考虑了。”苏芸的语气缓和了一些，但眼神中的审视并未完全消失，“此事我会如实禀报圣主。仙灵泉损耗之事，暂且不提。”
李昂心中一块大石落地，连忙拱手：“苏长老深明大义！李某感激不尽！”
他知道此地不宜久留，赶紧提出告辞：“既然此间事了，李某宗门还有事务亟待处理，就不多打扰了。多谢瑶池此番盛情款待，日后若有差遣，黑风科技定当尽力！”
他现在只想赶紧溜之大吉，免得夜长梦多。
苏芸也没有挽留，点了点头：“我送李宗师出去。”
一路无话，气氛依旧有些微妙。直到将李昂送上“粪斗者号”，看着那五彩飞舟冲天而起，消失在云层之中，苏芸才轻轻叹了口气。
“此子……心思诡谲，言辞难辨，偏偏又手段惊人……圣主，您对此人，究竟是何打算？”
她转身，朝着瑶光殿的方向飞去，准备向圣主详细汇报此次……充满蹊跷的仙灵泉事件。
而已经逃离瑶池范围的李昂，在飞舟上长舒了一口气，抹了把冷汗。
“妈的，吓死爹了！还好老子机智，反应快！”他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口，随即又得意起来，“嘿嘿，不管怎么说，好处是实实在在拿到手了！修为巩固了，体质提升了，法则感悟增加了，那破碗好像也‘吃饱’消停了……”
他检查了一下储物袋，那个“万法源碗”果然不再震动，安静地待在角落里，表面的混沌封印也稳定了下来。
“算你识相！”李昂哼了一声，开始美滋滋地清点此行的总收获。
修为：化神大圆满巅峰，稳固无比。
体质：混沌仙魔体，稳定性28%。
法则感悟：《混沌法则初解》26%。
法宝：疑似神器破碗一个，法则碎片瓶子（15%）。
贡献点：三百多万！
外加瑶池“赠送”的大量材料和一次（差点把泉眼吸干的）仙灵泉浸泡体验。
“血赚！简直是血赚！”李昂兴奋地搓着手，“这下回去，可以安心研究怎么赚钱……啊不是，是研究大道，顺便把那个‘混沌牌灵力精粹仪’搞出来了！”
他仿佛已经看到，无数的贡献点如同潮水般向他涌来。
然而，他并不知道，瑶池圣主在听完苏芸的汇报后，光晕下的面容露出了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
“仙灵泉损耗事小，那云缈幻境的核心源头……恐怕并非崩溃那么简单。此子身上，秘密不少。暂且由他去吧，或许……他还能带来更多惊喜。”
李昂这只不安分的“屎壳郎”，在坑蒙拐骗……啊不，是在努力修行的道路上，再次有惊无险地渡过一关，并且成功地……引起了仙界最顶级存在的更深层次的关注。
他的仙界“作死”之旅，还远未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