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道长”的名声如同滚雪球般越滚越大,终于惊动了大禹王朝的最高层。
这一日,一队盔明甲亮、气势不凡的皇家禁卫,在一名太监总管的带领下,来到了临渊城县衙,宣读了皇帝陛下的旨意:特邀清风道长入京,参加皇宫夜宴!
周县令激动得差点晕过去,这可是天大的荣耀!整个青州都与有荣焉!
李昂心中则是暗喜,等了这么久,鱼总算上钩了!他装模作样地推辞了一番,说什么“山野之人,不惯宫廷礼仪”,在那太监总管和周县令的再三恳求下,才“勉为其难”地答应下来。
于是,在无数临渊城百姓羡慕敬畏的目光中,李昂坐上了皇家派来的、由八匹神骏马拉着的豪华马车,在一队禁卫的护送下,浩浩荡荡地前往国都禹城。
一路上,那太监总管对李昂是毕恭毕敬,伺候得无微不至,不断旁敲侧击,打听“仙长”的来历和神通。李昂则继续维持着世外高人的形象,说话云山雾罩,偶尔显露一两手小法术,比如让马车轮子离地三寸悬浮前行,或者让路边的野花瞬间绽放,把太监总管和随行禁卫唬得一愣一愣的,敬畏之心更重。
数日后,车队抵达了宏伟壮观的禹城。作为凡人国度的都城,禹城城墙高耸,街道宽阔,人流如织,繁华无比,但落在李昂眼里,也就那么回事,跟仙界随便一个修真城池都没法比。
他被直接请进了皇宫,安排在一处极为雅致清净的宫殿休息,等待晚上的夜宴。
夜幕降临,皇宫内灯火通明,丝竹悦耳。
金銮殿(宴客厅)内,文武百官分列两旁,觥筹交错,气氛热烈。龙椅之上,坐着一位年约五旬、面容威严、身着龙袍的男子,正是大禹王朝的皇帝,禹世宗。他旁边还坐着凤冠霞帔的皇后以及几位妃嫔、皇子公主。
当太监高声宣唱“清风道长到——”时,整个大殿瞬间安静了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地投向殿门口。
只见李昂依旧是一身青布道袍,手持拂尘,缓步而入。他神色平静,步履从容,仿佛周围那些华丽的装饰和权贵们的目光,都与他无关。这份气度,立刻让不少人心生折服。
“贫道清风,参见陛下。”李昂微微稽首,算是行过礼了。让他给凡人皇帝行大礼?想都别想!
禹世宗并未在意他的“失礼”,反而眼中闪过一丝欣赏,朗声笑道:“仙长不必多礼!快快请坐!朕久闻仙长大名,今日得见,果然仙风道骨,名不虚传!”
李昂被安排在皇帝下首的一个尊贵席位坐下。立刻有宫女上前,为他斟满美酒,奉上佳肴。
宴席开始,歌舞升平。禹世宗和几位重臣不时与李昂交谈,问一些关于养生、天道之类的问题。李昂凭借着远超这个时代的知识储备和满嘴跑火车的本事,应对得滴水不漏,偶尔夹杂几句似是而非的“道法真言”,听得皇帝和众臣连连点头,只觉得高深莫测。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禹世宗觉得时机差不多了,便放下酒杯,看向李昂,语气带着一丝期待地说道:“仙长神通广大,慈悲为怀,在青州广为流传。不知仙长此次入京,可愿在我大禹多留些时日?朕愿奉仙长为国师,共享江山!”
此言一出,大殿内顿时一片寂静。国师!这可是位极人臣,与皇帝几乎平起平坐的尊位!无数道或羡慕、或嫉妒、或审视的目光落在李昂身上。
李昂心中冷笑,国师?老子是来寻宝的,不是来给你当高级打工仔的!
他放下酒杯,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摇了摇头:“陛下厚爱,贫道心领。然贫道乃方外之人,闲云野鹤惯了,受不得拘束。此次入京,一为瞻仰天颜,二来……也是感应到皇宫之内,有一物与贫道有缘,特来结个善缘。”
“有缘之物?”禹世宗一愣,来了兴趣,“不知仙长所指何物?”
李昂故作神秘地掐指一算(其实是在感应那块留影石的大致方位),沉吟道:“此物……非金非玉,看似寻常,却内蕴乾坤,记录了一段尘封的过往。似乎……藏于陛下宝库东南角落,一个不起眼的木匣之中。”
东南角落?不起眼的木匣?禹世宗和几位掌管宝库的官员面面相觑,他们宝库里的东西成千上万,谁会特意去记一个不起眼的木匣?
“仙长可否说得再具体些?”禹世宗追问。
李昂摇了摇头:“天机不可泄露。此物于陛下而言,或许只是件寻常摆设,但于贫道,却关乎一段因果。若陛下肯割爱,贫道愿以三件‘宝物’相换。”
说着,他袖袍一拂,桌上顿时出现了三样东西:
第一件,是一个白玉小瓶,里面装着他用最低阶灵泉稀释了“黄金一号”粉末的“灵液”,散发着微弱的灵气和生机。
第二件,是一张他随手画的、蕴含一丝微弱辟邪效果的“平安符”。
第三件,则是一个小巧的、木质的“自动扫地傀儡”(低阶炼器产物,需要消耗灵石,对凡人来说就是个需要上发条的玩具)。
这三样东西,在李昂眼里跟垃圾没什么区别,但此刻被他用混沌之气稍微“包装”了一下,看起来宝光莹莹,很是不凡。
“此三物,一为‘生机灵液’,可强身健体,延缓衰老;一为‘护身灵符’,可辟邪保平安;一为‘清洁傀儡’,可自动清扫庭除,省时省力。”李昂介绍道,“愿以此三宝,换取那件与贫道有缘之物。”
大殿内众人看着那三样“宝物”,尤其是那个能自己动的“清洁傀儡”,眼睛都直了!对于凡人来说,这简直就是仙家手段!
禹世宗也是心动不已。用一个宝库里不知道哪个角落的、不起眼的东西,换三件实实在在的“仙宝”,这买卖怎么看都划算!
他立刻对身旁的太监总管吩咐道:“速去宝库,按仙长所言,将东南角落那个木匣取来!”
“遵旨!”太监总管领命,匆匆而去。
大殿内再次恢复了喧闹,众人纷纷向李昂敬酒,打听那三件“宝物”的妙用,言语间充满了巴结。李昂来者不拒,随口敷衍着,心思却早已飞到了那个即将到来的木匣上。
混沌息壤的线索……终于要到手了吗?